生逢此时，群魔乱舞。
水雨凝已经从惊讶慢慢变成漠不关心，她心中有自己想守护的人，她也知道这个残酷的世界中唯有绝对的实力才是最基础的逻辑。
理性、规矩都是修士世界中为了管理好门派而设置的，而最到了外面的世界，水雨凝在听雨楼中的那些规则都是笑话。
水雨凝从那些沉浸在兽性的妖族旁边走过，一双眼睛盯住了水雨凝的倩影。
经过了热闹的各色摊位，水雨凝到了鬼市真正的中心，鬼楼。
这里一共一十八层，不知道是不是在效仿十八层地狱。
这附近的繁华在鬼楼眼里都不值一提，每一层都闪耀着夺人的目光。
门口有几名鬼修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水雨凝一路上听了不少关于鬼楼的传闻。
这些鬼修应该也是听了传闻，不敢进去了。
“你知道嘛，这里都是按身份和实力定层数的，层数越高，能看到的风景越美，听说越往上越有妖族美艳的妖姬还有更多禁忌的术法和武器。”
“对啊，顶层据说只有一个男子曾经上去过，真想看看顶层到底是什么样子啊！哪怕看完之后立刻灰飞烟灭我也愿意！”
“你疯了吧！经营这里的老板可是个狠角色！据说有鬼修去了不匹配身份的楼层，那可比死还惨！”
“死怕什么！我们鬼修谁没死过！”
“啧啧啧，一死太容易了，据说越往上惩罚越恐怖！你不知道鬼楼又称十八层地狱楼吗？每一种比下地狱还可怕！”
“哎呀……那咱们还是别去了。”
“对对，走吧走吧。”
水雨凝看着不少自我劝退的鬼修，唇角一勾，有趣！
既然去了身份不匹配的楼层就要受到惩罚，那里面一定有十分有趣的东西！
水雨凝踏入了鬼楼。
这鬼楼的一层富丽堂皇，水雨凝没见过皇宫，觉得皇宫应该也不过如此了。
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无数美酒珍馐、满目艳丽妖姬，就连这桌子表面都贴满金箔，巨大的红色灯笼在里面将这一层衬得比白天还要亮堂。
这里的鬼修似乎都不怕这样的光亮，妖族和鬼修在这里十分斯文，完全没有外面那些充满兽欲的野蛮生物，而是像人一样，觥筹交错、举手投足间像极了人族的文人墨客。
这鬼楼真是有趣，就连端着酒器的侍女放在外面都是花魁般的存在，就别说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妖族少女了。
水雨凝心不在此，于是寻找上楼的道路。
在角落的一个不起眼的木质楼梯通向二层，而踏上这楼梯之后，水雨凝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这一层的喧嚣与自己突然隔绝开来。
二层古色古香十分雅致，一个极美的鬼修在中间弹奏古琴，而古琴的音律似乎有平心静气的功效，水雨凝感觉自己神游天外，屋内的熏香也是精心挑选的，淡淡的檀香完全不刺鼻。
这一层除了弹琴的鬼修还有几个妖族和鬼修在赏乐。
看他们的表情如痴如醉，而那弹琴的女鬼还向着水雨凝的方向抛媚眼，水雨凝淡然上楼，这层已经少了不少客人，不过这里似乎没有吸引水雨凝的东西，她还是继续上楼。
三至五层都是一些极其精巧的设计加上精心搭配的熏香和装饰，虽然没有弹琴的鬼修，也有画画或者题字的风雅之士，只不过客人越来越少。
到了第六层，水雨凝还挺疑惑的，这一口气走到了六层，完全没有找到看管这鬼楼之人，难道外面的那些传言都是以讹传讹自欺欺人的吗？
这第六层是个听书的馆子，有点像人族的茶馆，但是比茶馆的环境要典雅不少，说书的人也是一名鬼修，黑袍覆面看不出真容，不过一点都不影响他绘声绘色地讲了不少远古时期和人妖大战的故事。
“这妖族中曾经有一个种族，他们天生妖力强大可震天撼地，而且他们家族历史悠久，据说在创世三神开天辟地之后就率先出现在这片土地之上，可谓是这片土地最早的妖族之一！他们慢慢成为了传说中的存在，银鳞鹿角、长须蛇身，他们就是龙族！”
“这龙族乃是承袭远古神力的妖族，一般的妖完全无法与他们比拟！他们的一片龙鳞就能让妖族起死回生，而他们的龙涎据说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在天地初开的时候，龙族就是这片土地的完全统治者！”
魅在识海中突然气愤地吹着鬓角垂下的黑发。
“扯呢！天地初开之时，女娲大人明明只创造了我们！哪有他们妖什么事，都是给自己脸上贴金！”
当然，这里的鬼修和妖族是听不见魅的吐槽的，这里说书的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里正好有一个从那远古时期的生灵正在一点点地纠正他确信的传说。
“可能因为龙族过于强大，这讲究均衡的天地对他们自然也设下的限制，他们繁衍极为困难。龙族因为个体强大，很难凝聚，所以龙族经常性格孤僻坚韧，很难与同类产生情谊，更别说繁衍子嗣了。后来龙族的王为了保证龙族同胞的数量不再减少，下令龙族全族使用联姻制度。”
“也就是说，若是他们父母或者龙族的王指定了龙族的一对，不论他们有没有感情都要在一起繁衍后代。这样的制度让本来就冷僻的龙族变得更加孤僻，因为他们的父母本就没有感情，在这样环境里生长的龙族也是毫无情感的。直到出现了龙族公主泠若。”
魅在识海里挑了一会刺，后来这说书先生讲到龙族故事，他也没什么可怼的了，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起来，似乎刚才怼来怼去的不是他，而是旁人。
“龙族公主泠若，乃是千年万年以来，龙族最美的存在，是白龙龙王和蓝龙龙后所生的，天生淡蓝色的龙身，天生就对水元素力有绝对的掌控。而她从小见到深爱的父母，生性活泼自由的她一直向往找寻一个与她志趣相投的伴侣，所以在知道自己的父母为她指婚另一个龙族王子的时候，逃离了龙族。也就是这位龙族公主泠若开始，她的叛逃唤起了龙族向往自由的记忆，年轻被指婚的龙纷纷学习她叛逃离家，当时的龙族一时十分混乱。”
现在的妖族中已经没有了龙族的痕迹，他们在很久之间就消失在时间中，不少在座的都被勾起了心中的好奇，还有几个年轻一些的妖族甚至抢着问。
“那后来那个龙族公主泠若有没有找到自己所爱呢？”
“那就要看那万年前的仙人收徒的故事了。”
说书的鬼修卖了一会关子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