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球课，老师教了一个发下旋，就是简简单单的下旋，然后就让大家练习。
“关键是用球拍下部最多到中部这里触球。”孙彧对着拍子比划跟台子对面杨敬说道。
“你发一个。”
“那你看好。”
于是球发了过去弹起来然后直接回了网。
于是杨敬大笑起来：“要是比赛的时候这么发过去不是对手连球都接不到？”
“人家一看球在你那边的第一点，就知道过来的第二落点在哪里了，这球又慢，哪里会接不到。”
“那要是发个快的？”
“那你再看。”
孙彧拿球发了个急长下旋，杨敬眼皮还没来得及眨，球已经打到他身上了。
“卧槽。”杨敬惊呼一声：“那要是比赛的时候也这么发，不也接不到？”
“还是那句话，看你第一落点，就知道你发的是长球还是短球，看球接触球拍那一下，判断是上旋还是下旋。”
“问题这也太快了啊。”
“是啊，正式比赛不是有个说法叫偷长么，就是趁你不注意，发一个急长到你身上。”
“那要怎么接？”
“判断出来了，或者你反应足够快，就反拉回去呗，你的球发过来速度越快，接回去的速度也越快，往往就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我怎么反应得过来......”
“所以呀，跟练过的人打球，别人也不需要发多转的，就是一个速度你就得满地捡球了。”
“那怎么练。”
“你不要好高骛远，先把这个下旋发好，能发到我刚才那个程度，你就算掌握了。”
“来试试。”
于是杨敬试着发了一个，球却没有过网。
“你的拍子不要往台子底下伸，要往前，顺着球势往前送，球发完了拍子要在台面上，然后赶紧收回。”
于是又试了一个，球倒是过来了，但是孙彧竖着拍面就把球挡了回去，显然这球并不转。
“动作大概是对了，但是你的触球点和球的第一落点不对，要用拍子的下部和中部去摩擦，不要用上缘去碰，落点要近网。”
“你再发个我看。”
这一回孙彧发过去的球没有回跳，只是原地蹦跶了几下，杨敬于是有点呆滞的看着球最后停在台面上。
“我那天不是跟你说了你就那么往地上发，体会下摩擦的感觉吗？”
“行行，我来发，你看。”
旁边台子上陈瑜也在跟她的搭档说着类似的话，看到孙彧这边说完，便对着杨敬招了招手：“你来这，你和她你们两个对着发先练练。”
于是孙彧和陈瑜开始了对拉，于是又吸引了乒乓球室里的大部分注意力，老师也走过来给他俩记起了数。
“孙彧周六怎么没见你过来？”陈瑜捡球的功夫，老师问了起来。
“跟同学上街买网球拍了。”孙彧自然是实话实说，但也不全是实话，既然老师这么问了，说明周六他们还是会在办公室打球的，就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不知道他们办公室开不开的事情了。
“陈瑜有空你也来呗。”老师对捡了球准备发球的陈瑜说道。
“哪里？”
“等下你问他吧。”老师笑着向孙彧抬了抬下巴，然后走到杨敬的台子边上看他发球。
“大家也可以练练左推右攻了哈。”老师看了一会，发现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是多练练熟悉球感的问题。
老师巡视了一周，还是回到了孙彧这一桌，陈瑜开始削了起来，于是又引来了球室里的大部分注意力。
“看看你俩能打到什么极限？”老师说道。
于是孙彧开始加力，陈瑜开始退台，同学们也都围了过来。
于是这堂课至少有一半的时间，大家都在看孙彧和陈瑜两个人的表演。
下课了，孙彧几个没有急着走，毕竟他和陈瑜这么打，有点担心影响老师的教学效果，他得问一下。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们考试也很松的。”老师很无所谓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们教学目的就是给大家普及一些基本技术，以后上台也能推上几板，都这个年龄了，除了你们这样从小就练过的，我们也没指望发现什么人才。”
下了楼梯，老师又指了指那边的办公室，对陈瑜说道：“周六我们总有人会在办公室那里打球的，你有空就来看看，你这种削攻打法还是很值得研究的。”
“孙彧说他父亲也是这么打的。”陈瑜点点头，来不来的另说。
“是啊，他跟我们也说过了，但是我们就算是想模拟，也终究没有你这样就是这么打的到位，那种思维方式就不一样。”
“这老师是不是有些不负责任。”回去的路上，陈瑜的搭档，孙彧刚刚才知道名字的这位A班的女生，王凝说道。
孙彧打了个哈哈，却也没什么好说的，老师要说有多负责任当然说不上，但要说不负责任，这个怕是跟教学目标有关系了。
“他不说了么，修行在个人，基本要点他都讲了，主要还是我们回去要自己多练。”杨敬说道。
“还没刚才孙彧说的清楚。”王凝撇撇嘴。
“大概是他没想到吧，其实他示范的时候就是那样发的。”孙彧说道，他自己也有些迷惑，发球的时候球拍不要戳到台子下面他是怎么领悟到的。
“他不说我们也不知道，不还得你刚才说了我才知道还有这种讲究。”杨敬说道。
“我以前练球好像也没听谁这么说过的，都是模仿教练的动作，教练的拍子停在台面上，我们练发球的时候的也跟着在台面上。”陈瑜想了想，似乎就是这么回事。
“好像也是，杨敬你发球为什么拍子要戳到台面下？”王凝回想了一下，也确实是这样。
“他不叫我往地下发感受摩擦么，我就以为是那样了。”杨敬指了指孙彧。
“卧槽？回去我看看你怎么发的，我啥时候让你把球拍往地下戳了？”
“你倒是没说，我那天看你的动作好像是那样。”
“你不要污人清白。”
“那你现在发个看。”
路上也没什么人，于是孙彧发了一个。
“你看你看，你这不是往下戳吗？”
“呃......我这是站直了发的，收球拍的时候就从下面回了，你没看到我往前送的那一下吗？”
“你送那一下那么快，谁注意得到，还以为你是假动作。”
“那确实也是假动作的一部分。”陈瑜却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