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寒风凛冽。
等车的时候，冬季校裤确实还是单薄了一点。
楼巍站在上风口挡着风，顾瑭站在下风口躲着风，偶尔看一眼手机，又息屏玩着。
抵达学校，晚自习即将结束。
两人依旧翻墙，绕到了保安室。
顾瑭看着眼前的大型箱子，刚要给男朋友使眼色，楼巍已经弯腰抱起。
“轻的。”
“那应该就是零食了。”
回到寝室，顾瑭拆开一看，果然满满一箱，零食大礼包。
“看看，我小弟都给我送生日礼物了，你就没有什么要送的吗，实在没有的话……”
顾瑭拆开一个包装盒的带子，在楼巍的校服拉链上打了一个结。
“你把自己当礼物送给我。”
楼巍拿起的手机又收了起来：“好。”
顾瑭不敢置信：“真什么都没送？哪怕一朵花？”
“有是有，就是……不太一样。”
顾瑭好奇：“怎么个不一样？”
楼巍重新拿起手机，打开一个二维码。
“你扫一下。”
“确定不是让我提前给你发个生日红包？”
顾瑭一边疑问，一边扫码。
手机屏幕上，跳出了一张暗色背景里一朵绿叶红玫瑰的图片，花瓣上边还带着水珠。
好看是好看，但普通了一点。
是真花不香吗，就给他一张图片，还不如他自己折的纸玫瑰。
顾瑭不死心地问道：“就这？”
楼巍点头。
“请问楼神，它不太一样在哪里？”
“你手指拖拽一下。”
顾瑭滑动屏幕，图片上的玫瑰花仿佛被风吹动一样，不停摇摆，上边的水珠一些滑下，一些滚动。
“我去，神了，你怎么做到的？”
“以前刷到过科普知识，有团队提出过生成图像动力学，能将静态图片转化为动态的、无缝循环的视频，就想试试。”
“先要从大量真实视频序列中提取运动轨迹，对图像空间场景运动的生成先进行建模，然后训练模型预测单个图像中所有像素的运动。”
“以输入图像为条件，选择傅立叶级数作为基函数，使用训练后的扩散模型来预测一组运动基础系数，用于描述每个像素未来的轨迹。”
“模型每次只生成一个频率的系数，但会在不同频段之间协调这些预测。”
“由此产生的频率空间纹理，可转化为密集的长距离像素运动轨迹，用于合成未来帧，将静态图像转化为动态动画。”
顾瑭盯着楼巍，对方讲解这些的时候，气质完全是不一样的。
自信而又认真，是个认定一事，就会一往无前的人。
“我还在花瓣上边加了……”楼巍被看得有些不自然，话音一顿，“怎么了？”
“什么时候做的？”
“以前就有这样的想法，但一直没有去做，你送过我胸针，我也想送你不一样的花。”
顾瑭挑了挑眉：“我男朋友解除封印以后，还真不得了，你这样，跳级都没有问题吧？”
“嗯，但我爸爸妈妈希望我能一步一步来，经历每个年龄都该经历的事情，也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学习是件要学到老的事情，不用急着去缩短青春。”
顾瑭非常认同，虽然可以少读一年两年，但必将在其他地方多学。
智商高并不代表情商高，能解出题目也不代表能处理人情世故。
“这么通情达理啊，那未来见男朋友家长，我倒是没那么慌了。”
“没见你慌过，不用慌的。”楼巍靠近一步，微微俯身，“现在……要拆礼物吗？”
“嚯，礼物当上瘾了，拆，当然拆了，不满意的话，我就不要了。”
顾瑭解开自己刚刚系上的礼物结，拉下对方校服的拉链，将衣服随手一扔，把人往床上一推。
楼巍双手撑着后仰的身体。
顾瑭单膝抵在床上，单手挑起对方的卫衣，指尖沿着腹部的纹理游走。
“嘶……”
冰冷的触感让楼巍打了一个寒战，碰过的地方仿佛又生了热。
顾瑭俯身，鼻尖沿着中轴线下移，在下方的小凹陷处亲了一下。
楼巍吸了吸气，撑着要坐起，又被顾瑭推了回去，躺在床上。
“验好了，品相不错，已签收，使用权归顾瑭所有，使用期限……待定。”
顾瑭一边玩着玫瑰花，一边踢了楼巍一脚。
“快，去洗澡。”
楼巍叹了一口气，上一刻还是一直在一起，下一刻就是随时能抛弃。
洗漱完毕，熄了灯，两人躺在床上。
楼巍从背后抱着人，但他知道，对方没有睡着。
时间悄然过去，快到12点的时候，手机屏幕忽然亮起，顾瑭伸手打开。
上边躺着一条短信，来自一个熟悉的号码：瑭瑭，生日快乐。
楼巍也看到了。
“今天，是不是一直在等？”
顾瑭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等到消息，还是别出现消息，但看到短信的那刻，仿佛一切从未失去。
“真正关心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的一次拒绝，就真的放任不管的。”
楼巍吻了一下顾瑭的后脑勺。
“不回去不代表不能联系，现在只是舅妈祝你生日快乐，回一条算基本礼仪，就像你回复姑姑一样寻常，又不是去争夺家产。”
“你现在挺会说话啊。”
楼巍埋在顾瑭的颈肩：“跟你学的，现在她也是我舅妈，你不想回的话，我可以的。”
“楼哥的舅妈啊，那我得亲自回了。”
顾瑭犹豫了一下，回复了一条：身体不好就别这么晚睡。
顾瑭放下手机，心里终于落下一事，转过身。
“男朋友这么会说，不给点奖励说不过去。”
他凑了上去，嘴唇轻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多给一点。”
“得寸进尺。”
顾瑭没有拒绝，又贴了一下对方的鼻尖。
“再给一点。”
顾瑭还是没有拒绝，碰了一下对方的上唇。
“再一点。”
“事不过三。”
顾瑭坏笑着拒绝，正要转身。
楼巍直接翻身，将人压在下边，迅速低头，下唇蹭着对方的嘴唇。
顾瑭懒懒地躺着，感觉还不错，圈着人回吻。
不知不觉间，亲吻有了深入，变成了纠缠。
楼巍舌尖无意识扫过对方的上颚，顾瑭一个战栗，猛然睁开眼睛。
楼巍感觉到什么，也睁开了眼睛。
两人面面相觑。
顾瑭哑着声音问道：“你会不会？”
楼巍弱声道：“不、不会。”
颜神跟他说过，没到那个段位，越级必失利。
顾瑭想想也知道，他都不会，对方怎么可能会，不然也不会问成神篇的密码。
楼巍问道：“你、你呢？”
因为初中室友那事，顾瑭对男的没有什么好感，找个男朋友完全是预料之外，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所以更没有看过。
楼巍想到跟颜神的交流，醒悟到什么，急忙挽救。
“我刚刚什么都没问。”
然而太迟了。
“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