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要凌晨1点了，楼巍依旧越躺越清醒，大脑越来越兴奋。
这个时间不会再有查寝的可能，他缓慢坐起，一边留意着隔壁的动静，一边拿出手机，背靠着墙壁坐着。
他扯来被子挡了挡光，登入论坛。
之前没有留意，颜神的排名已经是top10。
top1和top2依旧是楼前百戏竞争一和策马奔腾。
楼巍只扫了一眼，便开始刷题，找点冷静。
遭受过颜神半夜刷题摧残的人，再看到楼神熬夜刷题，就真的很崩溃。
这两个神能不能让人有一条活路！
为什么都半夜趁别人要睡觉的时候刷题！
躺下也不对，刷题又熬不住，谁懂他们的悲伤。
再这样下去，他们能不能成神不知道，但神经衰弱是肯定的。
别人的怨恨，楼神不懂。
楼神的失眠，只有他自己能懂，失眠的程度造就刷题的速度，刷题的速度成就积分的厚度。
早晨的起床铃声响起，顾瑭睁开眼睛，神清气爽。
想到什么，他脑袋后仰，跟背靠墙壁手靠栏杆俯视的人打了一个照面。
“早安，男朋友，你眼睛怎么回事？”
顾瑭坐了起来，抬着对方的下巴看了看，眼里有着熟悉的红血丝，但看着并不困倦。
“没睡着？”
“嗯。”
刷题也找不回冷静，后来还是看着人，才慢慢沉静下来。
“不会是太兴奋了？”
“嗯。”
隔壁的寝室响起水流冲洗的声音，外边的走廊传来开门关门的动静，寝室外的世界已经开始运转。
寝室里，顾瑭也靠着栏杆，神情懒散，眉眼弯弯。
“请允许我幸灾乐祸一秒，你偷我东西的那一晚，我也是彻夜未眠。”
楼巍眨了眨眼睛，压着唇角问道：“也兴奋？”
顾瑭立刻拉下脸：“我本来想心疼你23小时59分59秒，但现在，只剩下9秒了。”
“一秒就行，剩下的，你可以继续幸灾乐祸，更好看。”
顾瑭听完，重新弯起唇角，眼里的笑意没有藏住。
“你是偷吃了糖吧，嘴这么甜。”
楼巍抿了抿唇：“昨天……咬了一下。”
顾瑭反应过来，差点没有绷住，竟然学会拿他开玩笑了，行啊。
“那甜不甜呢？”
“甜。”
“要不要再咬一下？”
楼巍盯着顾瑭的嘴唇，身体缓缓靠了过去。
顾瑭一把将人推了回去。
“少年，一大早想什么呢，思想要纯洁，不要搞偷窃，洗洗去上课！”
顾瑭走入洗漱间，楼巍跟了进去。
两人挤在洗手台前，顾瑭拿出牙刷，伸在楼巍面前。
楼巍拧开牙膏盖，给牙刷挤上。
顾瑭又洗了脸，楼巍递上毛巾。
洗漱完，两人换上校服。
顾瑭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自己。
“我忽然发现，校服还真是无懈可击的情侣服呢。”
“很多人一样。”
顾瑭摸了摸下巴：“那要来点不一样的吗？”
“要。”
顾瑭笑眯眯道：“把外套脱了。”
两人交换了校服外套，看着自己胸口男朋友的名字，有点隐秘的雀跃。
整理完毕，楼巍刚打开门，顾瑭按着对方的手背将门重新关上。
楼巍不解转头，顾瑭上前一步，将人堵在角落。
一门之隔，玻璃窗口偶尔有人经过，走动的脚步，窸窣的人声，显得更加清晰，衬得角落更加惊险。
“今天是交往的第一天，打个卡，纪念一下。”
顾瑭在楼巍的唇上落下一吻，极快极浅又极轻，然而楼巍好不容易找回轨迹的心跳和神经元，又开始没了规律。
一路上，校霸的下半张脸都是埋在衣领里，校草的一张脸灿烂的跟朵花似的。
距离早读正式开始还有一分多钟，已经进入状态的人还不少，但没进入的人更多。
“楼哥瑭哥早啊！”姜娅一边喝着纯牛奶一边热情打招呼，“你们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啊。”
顾瑭好奇问道：“楼哥的心情，你是怎么看出来好不好？”
附近几人齐齐望去，他们也想知道。
姜娅推了推鼻梁上边并不存在的眼镜：“名侦探·姜的第六感。”
众人：嘁。
“我觉得你今天笑得跟镭射灯一样，还挺多彩。”
姜娅嘿嘿一笑，起来扔牛奶空盒的时候，余光感觉扫到了什么，当即尾随着两人过来。
“姜大嘴，你盯着楼哥瑭哥的校服看什么？”林业问道。
“没什么，就觉得特别清爽干净。”
“真的吗？用的什么牌的洗衣液？”林业观察着观察着，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你们校服是不是穿……”
姜大嘴踩了林业一脚，咬着牙道：“作业写完了吗？”
林业吃痛：没写完也用不着下脚啊！
顾瑭当做没有看到没有听到：“姜大嘴，说好请你们看电影，你们周末有时间吗？”
“瑭哥，我周末有约了。”姜娅眉飞色舞道。
虽然电影好看，但蓉贵妃说了，周末的舞蹈活动，绝对不容错过！
校霸校草亲自下场指导的，双男爵士舞，绝对让人疯让人狂，让人尖叫让人咆哮，让人血液沸腾让人欲罢不能。
看了不吃亏，看了不上当。
“你就不要破费啦，昨天的奶茶就当请过了，至于赢的人，你们自己看着办啦～”姜娅挤眉弄眼。
“行吧，无论什么时候想看，总有一场，是为你们而留的。”顾瑭道。
姜娅又感到暴击，当瑭哥对象一定很幸福，奈何她姓姜，哎……
铃声响起，众人各就各位，朗读声依旧此起彼伏，各有风格。
顾瑭对身边的人道：“困的话趴下睡会儿？有情况替你摆平。”
楼巍趴下，闭了一会儿，又坐了起来。
“睡不着？太吵了？”
楼巍点头：“嗯，心跳有点吵。”
“来，顾医生给你把把脉。”
楼巍伸出手，顾瑭将手指搭上对方的手腕，心跳应该的确不太安静。
还挺纯情。
“少年，你得了一种医学上目前无药可医的脑部疾病，俗称……恋爱脑，顾医生建议你放空大脑，趴下睡觉。”
楼巍配合道：“患者觉得，一晚不睡没关系。”
一晚没睡第二天睡了一天的人：“……”
“那你就别睡了。”
顾瑭收手的时候，不平衡地在对方手腕上挠了一下。
楼巍只感觉这一下挠到了心脏，别说睡觉，一鼓作气重回top1都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