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学校之前是块坟地。”
“咱们学校巡逻员都疯了，说有……唔……”
话没说完。
突然被旁边同学捂住嘴。
最近学校掀起闹鬼风波。
起因是一位同学闹肚子，急匆匆去操场边那厕所。
拉完屎后睡不着，偷偷摸摸抽根烟。
浑身烟味太重，他寻思在操场上溜达一圈。
好巧不巧。
伸手不见五指。
迷迷糊糊被什么绊倒。
整个人趴着。
手一摸底下是个人。
吓得他嗷一嗓子。
撒丫子就跑。
直奔宿舍楼，撞到宿管阿姨怀中。
哭着大喊“妈妈，我看到死尸了。”
把宿管阿姨都给吓懵了。
“什么鬼，别胡说。”
“咋的了？发现啥了？”
“我去瞅瞅，鬼在哪呢？”
“哥们，你这胆子也不行啊，鬼有什么好怕的”好多人被他这一嗓子吵醒。
一大帮男同学气血方刚，咋咋呼呼什么也不怕的样子。
乌泱乌泱
来到操场上。
宿管阿姨到底年纪大些，手拿电筒，被一群人簇拥着走在最前面。
手电筒光落在绊倒位置。
结果看到巡逻员昏倒在地上。
人叫不醒。
宿管阿姨不敢耽误，急忙打电话叫救护车把人拉走。
经过一番抢救，
人醒了，但也傻了。
嚷嚷着什么有鬼……
谁都不认识，也不记得自己是谁。
孤寡老人一个。
最后抢救费还是学校几位老师集资筹款。
后面事情没人管。
左右不是自己。
谁还关心这个。
能做个表面就不错。
就此，学校闹鬼的事情被传开。
一传十十传百。
传的有鼻子有眼。
说什么十几岁同学身强体壮火力旺，能够抵住一些邪祟。
往往学校构建所在地，都是之前的乱坟岗。
又传出这所学校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什么有人迷迷糊糊半夜醒来，透过窗户看到后操场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
半夜听到有人在哭……
还有在教学楼为爱跳楼自杀……
乱七八糟事情有很多。
闹的沸沸扬扬，人心惶惶。
胆小的女同学大多结伴而行。
甚至连老师也胆小，下晚自习，让几位男同学把他护送到宿舍院。
没有人知道这个事情是谁做的。
全当什么鬼神之论。
江衍乐得自在。
没有愚蠢之人作祟。
偷偷与女孩无形中偶遇，
小丫头去厕所，他刚好从厕所回来，
两人对视一眼，又及时分开，什么都没说。
小丫头去超市路上，他故意买一大兜零食扔到她怀里。
去打水，他帮小丫头拎水壶。
去吃饭，他坐在小丫头对面。
学校组织大会。
他又故意迟到，随便找个位置坐在小丫头身边。
一次两次没人说。
时间久了，两人同时出现的频率太高。
谁都能发现点端倪。
再加上他这段时间不再情绪暴躁，触到霉头就开揍。
谣言渐渐起来。
有人在传。
［江哥谈恋爱了］
［江哥故意在女朋友面前刷存在感的样子好好笑］
［原来这也能追人，是我草率了］
［妈妈，我终于找到我为什么单身的原因了］
江衍听到这些风声。
没有做出任何回馈。
胆子大的，甚至敢当他面开麦。
“江哥，嫂子在那呢。”
“呦，江哥又来找女朋友？”
“江哥你别藏着了，我们都看出来怎么回事。”
“江哥，不是我笑话你，咱们大胆向前冲啊，怕什么的。”
听到这些调侃，他只觉得无语。
这帮家伙是闲着没事干了？非得盯着他一个人？
把未来女朋友吓跑了，他上哪儿找老婆去？
夜里，
第二节晚自习课。
他把女孩约出来。
两人慢悠悠走在操场上。
余小小看着男人，眼中的情意被失落替代。
再过几个月，她就剩自己一个人了……
想想都觉得心疼……
江衍感知到女孩情绪失落。
他停下脚步，轻轻将女孩捞进怀里。
在耳边低语“小小……”
一遍遍不厌其烦，唤着女孩名字。
单单是个名字，每一次亦能让他心里产生一丝波动。
感觉还不赖。
他喜欢。
情绪带动下。
恶气跑出来将香味缠绕。
胡闹一会儿。
他把人松开，
两人一前一后，故意拉开距离。
来到教学楼前。
路灯下，将两人身影照得清楚。
挨着靠窗位置的同学兴奋趴玻璃。
学生彼此传话。
全部统一站在窗户边，争先恐后想要看第一手资料。
“卧槽！你们快看！”
“江哥，你离那么远干嘛啊？别避嫌了，我们什么不知道。”
“瞧瞧江哥女朋友那可爱模样，太乖了吧。”
“这搁谁能遭得住啊，把心直接掏出去得了。”
“要不还得是咱江哥，不下手则已，一下手就弄个最好的。”
“我想去教室，没别的事，我就想离咱哥近一点。”
“滚滚滚，能不能干点正事儿，江哥一脚给你踹出去。”
“江哥，大胆上！怂什么！”
教学楼外面。
江衍无视众多八卦目光，
他站在公告栏旁，
刚好可以隔绝他的身体，
那些同学并不知道他能开口说话。
懒得说。
习惯沉默。
还是继续装好了。
江衍揉着女孩那柔软长发，
直到发丝被弄乱。
那双漂亮眸里多了一丝雾气。
乖得过分。
控制不住想要将人弄哭。
苍白小脸上挂满泪痕，
念头有些止不住。
江衍垂眸瞬间一闪而过暴虐。
哑声道“回去吧。”
女孩乖乖听话，披着他的外套回到教室。
江衍看着女孩坐在座位上，转身离开。
最近他发现个怪事。
学校门口经常停着一辆车。
两种视线一直在盯着他。
一股阴狠，一股善意。
倒是想要会一会。
这两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什么都能感知到，那多没意思。
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江衍出校门，直奔拐角那片空地。
据说这里之前是坟尸岗。
埋最多的人。
建造学校前，有道士指点把这块空地空出来，方可建造成功。
做建筑的都信一些风水。
听从道士指点。
这片空地本该成为校内放垃圾的地方。
道士这么一说，不敢用，便一直空着。
久而久之，成了附近居民停车场。
奈何怪事频出。
只要停在那块的车，不是爆胎，就是车祸，刮蹭……
谁都怕碰到脏事，再没人敢动……
江衍停下脚步，
等着看谁先出现。
黑色汽车停在靠右一棵杨树边。
最先下来的是散发善意的老者。
身着黑色中山装，端得一慈父模样。
“孩子，我……我想来看看你。”
上来就说这句话。
怕是知道点什么。
江衍装作不解，微微蹙眉。
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还有什么事？］
老者自认行为多少唐突，笑的有些尴尬。
清咳两声“没事，孩子，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
江衍感觉头顶冒出两条黑线。
这老头子在搞什么？
说的什么玩意？
要不是他知道点真相，绝对会把老头当成一个神经病。
江衍看一眼飞驰而过的白色汽车。
恶意随之消失。
估计是怕当场对峙，怂的先逃了。
丁点意思没有。
此时，他懒得应付老头。
因为，
他要搞一件大事。
恶意瞬间放大。
来不及吸收。
迅雷不及掩耳，
白色汽车飞驰而过。
“小心！”江衍呵斥着，猛地推开老者。
他来不及闪躲。
被汽车撞飞。
重重摔在地上。
砰！
溅起黄色尘土。
白色汽车离开。
一连串事情只在瞬间发生。
几秒钟，
根本不给人反应机会。
地上人陷入昏迷，身上被鲜血染红，
路灯下。
黄土被血水染透……
老者踉跄着站稳身子。
转头一看，
整个人都慌了，
急忙跑到儿子面前，老泪纵横“怎么……儿子……你别吓我……”
老者抖着手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救护车赶来。
人被拉走。
到医院之后。
经过抢救。
护士急匆匆从手术室出来。
说血库没血了。
老者一听，立马说自己可以。
护士把人带到检查室，抽血检查。
直到老者躺在手术台上。
看着儿子那憔悴面容。
眼神里溢出疼惜。
又有一丝疑惑。
这个神通广大的少年，真是他的亲生儿子？
数据骗不了人。
为何会这样？
那个该死的家伙！
竟趁不备将两个孩子调包。
他怎么就一点没怀疑？
早在儿子出生时不像他……
一次调查结果，怎么就相信了？
害得他儿子流落在外受尽欺负。
秦老爷子越想越觉得难受。
眼眶湿润，流下两滴浊泪。
这个傻孩子，在危急时刻救他这个老头。
还不如出事的是自己。
随着血液流失。
看着儿子情况稳定。
老者被人搀扶着从病床上下来。
两个多小时后，
手术成功。
病人脱离危险。
转入VIp病房。
江衍躺在病床上，陷入昏睡状态。
病床边。
站着好几个人。
老者为首，坐在病床前守着。
一位年轻男子盯着床上人，不解开口“爸，这就是我那亲弟弟？”
说着凑近几分，打量那张脸“长得倒是有点像咱家人，挺帅。”
“爸，不是我说，你不觉得这事儿发生的太诡异吗？怎么可能那么巧，谁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舍弃自己性命。”
秦老爷子盯着儿子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抬手抹掉眼角泪意。
一听见大儿子这么说。
顿时气的挥起手中拐杖，打在大儿子后背上。
“哪有你这般说自己弟弟的，车子开那么快撞上去，搁谁谁不害怕，能捡回来一条命已实属不易，你竟然敢质疑他的用意。”
越说越气愤。
秦老爷子冷眼扫向众人“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谁再敢说些没用的，直接滚出秦家。”
“倘若不是他将我推开，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我，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
“你们要是再说一些有的没的，别怪我不客气。”
老者声音浑厚，不怒自威。
家里这几个不省心的，全都低着头不再吭声。
老者妻子凑上前，伸手想要触碰，又唯恐把人吵醒。
一时情绪激动，难掩哽咽“这……这是我儿子……”
都说母子连心。
当真看到那一刻。
仿佛血缘记忆唤醒。
妇人再控制不住情绪，趴在床上痛哭。
“我的儿啊，受罪了……”
在怀孕时，她真的无比期待腹中胎儿降生。
儿子生下来，当真看到那张娃娃脸时，总觉得好像没那么开心。
伴随着孩子一点点变大。
她心中那份喜悦再没有出现。
去医院查过，说她是产后抑郁。
她以为自己是因为生病才不喜欢这个儿子。
孩子长大后，整日调皮惹事。
她心中那份不喜在无限放大。
喜悦全无。
孩子上学后打架斗殴，什么坏事都干过。
整日往返于学校。
听着老师吐槽自家儿子这个那个。
她甚至想把这个儿子扔掉。
这份不喜，在儿子成年后做出那些混账的时候，再次无限放大。
怎么也没有想到。
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并非自己亲生儿子。
操碎了心，费尽了力，竟是敌人之子。
这种狗血的事情，竟然发生他们秦家身上。
秦老爷子看着妻子哭的伤心，拍手拍着她后背。
别说妻子接受不了。
就是他也难以承受。
他跟那死家伙斗了半辈子。
自家生活圆满。
那家伙光棍一人。
在媳妇生孩子那阵，那边也莫名其妙出来一条谣言，说是也结婚生子。
全当谣言，没有当回事。
老婆孩子热炕头，也没心思斗来斗去，渐渐回归家庭。
若非出这一事。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层面。
得上次提点，
才开始着手查敌人动向，发现那家伙外面有一个私生子，
扔在乡下，整日不管后，突然又开始给钱。
这些离奇操作惹人怀疑。
深入调查后。
发现那个孩子早早寄住在亲戚家。
当看到幼时孩子那张脸，完全跟自己年轻时一个模子。
哪有那么巧的事？
越看越像。
秦老爷子正愁怎么得到少年的头发丝。
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
阳光照射进来。
他偏头一瞥，刚好发现沙发靠背上面有一根奶灰色发。
这是天助他。
急忙拿着少年发丝和自己的做亲子鉴定。
在等待结果期间，无比激动。
既期待又紧张。
出了结果。
和自己想的一样。
再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命令司机去一趟学校。
等到天黑。
少年从学校出来。
立马命令司机跟上去。
本想着去少年家里和他说一下这件事情。
没料到少年会停下来。
似乎在等人。
想想也是。
能够莫名传音，窥探天机。
这点事情怎么可能难倒他？
没准上一次就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