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环看来，袁聿哲帮着林娇娇，就是欺负自己。
他明知道自己跟叶希柠的关系，居然还不对她手下留情。
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
可是……
砸在她腿上的那块小石子真的很疼，直到现在她的腿还青着一大块呢，动一下就钻心的疼，走路都变得不方便了。
原以为哥哥去到袁家，会替自己讨个公道。
结果呢？
哥哥一回来就骂自己。
她气不过，说话态度很不好，隔着窗户玻璃大叫：“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遇上你们这样的亲人！我受了委屈，你们不帮我也就算了，居然还帮着外人！”
“许明，你说！我到底是不是你妹妹？！”
反正出去挨骂是不可能的。
她哥看上去老实，平时挺温柔的一个人，很少发脾气。
但发起脾气来的时候，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
说不定还会打人。
她可不想出去挨打！
她都是二十几岁的大姑娘了，还被哥哥打，传出去是要被人笑话死的。
丢不起这么大的人！
许明没想到她这么振振有词，气得卷起袖子就要往妹妹房间里冲：“我平时太惯着你了是吧？”
“让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吧？”
“今儿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与其让外头人收拾你，不如我自己先动手收拾你，那样的话，你还能留条命！”
且不说别的，就说她雇牛二和刘四去病房打林娇娇这事儿，要真是传开了，他往后在村上怎么做人？
如果不是袁聿哲看在两家关系好的份儿上，没把这事告发到部队去，他这个当哥哥的都要跟着倒霉！
“死丫头，你给我等着！”
许明被妹妹的话气到，脱下鞋底就要进房间。
他媳妇拦住了他：“你这是干什么呀？小环来帮咱们带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你咋能因为别人一句话就打自己妹子？”
“那姓袁的怎么说，你就怎么信？”
“要是他没说真话呢？”
“就他那个媳妇，全村谁不知道她什么尿性啊？”
“成天虐待袁家那俩娃，还抢村上孩子东西吃，偷偷小袁的钱给奸夫花，还差点儿把孩子给卖了，哪件事不够她蹲号子的？”
“就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你也信？”
许明被媳妇拦着，冷静不少。
听完妻子的话，想起林娇娇之前的所作所为，没有再要推妹妹房间门。
“不可能！”
“小袁跟我啥关系？这些是小袁说的，不是林娇娇说的！总不能小袁的话都不能信吧？”
“我跟你说，你少护着她，慈母多败儿！”
“打人这事儿公安把牛二和刘四都抓了，他俩要是没犯错，人公安抓他们干什么？”
“你少拦着！”
推开媳妇，气呼呼冲进屋子里，拿起鞋底就往许环身上抽。
“我叫你撒谎！”
“叫你胡说八道！”
“叫你雇人打架！”
那天晚上，许环的尖叫声在夜空中持续了很久。
――――
缺月高悬，露重夜深。
透过昏黄的电灯光芒，依稀可以看到树叶上挂着点点透明的小水滴。
秋风一吹，树叶摇晃，那些水滴就落在了地上，没入泥土中，再也不见。
林娇娇种下去的蔬菜已经长的很高了，青菜又青又绿，正是最好吃的时候。
辣椒开了花，结出了绿绿的小果子，红绿相映，很是好看。
她还种了一些川地特有的青菜，准备做酸菜用。
除了这些，还有白菜、萝卜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蔬菜，都是夏小丽给她的种子。
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没有尾气，没有空气污染，生活节奏很慢。
是她想要的退休生活。
给香香洗完澡之后，把香喷喷的小姑娘抱出来，递给袁聿哲，让他照看一会儿孩子，她要去洗澡。
刚才在给香香洗澡的时候，她听到了外头有声音，但没听清楚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只听到好像是跟许环有关。
便猜到来人应该是许环的哥哥。
“刚才来的是许家哥哥？”
袁聿哲急忙接过小姑娘抱在怀里，惜字如金：“嗯。”
一抱住小丫头，男人脸上的严肃便退散了去，只剩下温柔。
喷香的小姑娘钻进爸爸怀里，立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趴趴，香香香。”
袁聿哲捏捏小姑娘又白又细嫩的脸蛋，勾勾唇角：“嗯，很香。”
林娇娇刚给小姑娘洗完澡，身上被蹭到了不少水，水浸湿了她胸前的衣服，借着月光，能清楚的看到她胸前两座大山的轮廓。
随着女人一动，摇摇晃晃，带着人的心也跟着摇晃个不停。
她不习惯把衣服最上一颗扣子系上，总会留一颗不扣。
因为衣服湿了的缘故，能看到她白皙的脖子。
两座大山摇晃的时候，划出饱满的形状，看得袁聿哲俊脸一红。
急忙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许大哥是来问许环的事的，我都跟他说清楚了。”
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但在这一会儿，只能主动寻找话题，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实在是林娇娇胸前那两座大山太过巍峨，让人无法忽略。
到现在，他还记得那划出的饱满形状。
林娇娇看他态度又变得冷冰冰，没打算跟她多说一句，转身就走。
老男人这么阴晴不定的吗？
她不过就问了一句许环的事，怎么惹他不高兴了？
矫情的男人！
林娇娇丝毫不知道袁聿哲内心深处的煎熬，扭着肥胖的身躯走向洗浴室。
为了气某个突然冷冰冰说话的老男人，她还唱起了歌。
一边洗一边唱。
院子里，袁聿哲抱着香香站在树下，透过洗浴室窗上的灯光，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明明窗户做了处理，根本看不清楚里头的情景。
但……
隔着那道窗子，袁聿哲还是能想象到里头的风光。
林娇娇并不知道外头什么情况，仍旧哼着歌儿在洗澡，还愿意把声音弄得很大。
哗啦啦响。
站在院子里抱着孩子的袁聿哲听着声响，整个人僵硬的根本动不了。
一双眼睛像是粘在了窗户上，就这么看着，再也移不开。
喉咙里仿佛有烈酒滑过，又干又燥，辛辣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