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意嘿了一声，侧过身子，“我哪里笑点低，这不好笑吗！”
秦郁欢掩唇笑个没完，“嗯，好笑的。”
姿意气得又坐直，启动车子：“我决定带你去吃高热量的东西，让我们一起发胖，发胖！”
“高热量的东西，比如？”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
姿意又开始笑，边笑边吆喝：“来来，都把脚让一让了。”
秦郁欢：……
“姿意，你的幽默脑洞跳跃很大。”
天马行空的脑洞简直无人可挡，关键她自己一个人就能乐半天，这样轻而易举的快乐让秦郁欢也跟着高兴。
“你想在这边吃还是想回靳城吃？”姿意其实也没想好，她在宴上怎么说都喝了两瓶旺仔，这会儿其实也没有很饿。
“靳城吧，先去酒店拿行李，我买了个小礼物给你。”
姿意表情夸张：“来蹭饭居然还有礼物收，郁郁有点宠粉了。”
秦郁欢：“戏过了，姿意，你的演技也有点差。”
姿意大笑，“你不懂，我之前粉的女明星说了，像我们这样五官大的人，平时一做表情就夸张。”
“你之前粉的……是任旌吗？她似乎都不出来拍戏了。”
秦郁欢语气自然，一旁的姿意跟见鬼了似的，好不容易忍到酒店门口停了车，“要死了秦郁欢，你怎么连我粉任旌都知道的？”
那都是她多少年之前的老黄历追星史了，而且她也没做什么很夸张的行为，就是买了点卡贴和海报？
“高二那年，姿意。”秦郁欢偏头，“有一次食堂排队，我在你后面，你的饭卡上贴了任旌的卡贴，刷完卡还忘记拿走了。”
秦郁欢最震惊的是竟然真的有人一次性往饭卡里存五千块的，在走读生一日一餐十块钱吃撑的时代，姿意的饭卡余额居然是五千多。
姿意眯起眼，倾身过去，掰着秦郁欢的脸，来回细看，“我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但我也记得还我饭卡的是个……”
黑框大眼镜挡了半张脸的妹妹，不止如此，还戴了口罩，毛线帽，围巾，整张脸捂得严严实实。
“是我，那时候流行黑框镜。”秦郁欢把衣领往上一扯，挡住半张脸，“现在还有印象吗？”
“不太有。”姿意摇头，“我稍微有点不太记人脸，不止是你，连沈知茗的脸都是在我跟前天天晃才能想起来的。”
辨认没问题，但要在脑海中精准浮现一张脸的模样，姿意需要反复记忆。
而且……在秦郁欢的时间里，高二到现在也就是七八年时间，在姿意的时间里不是，都快二十年了，她能记得送回她饭卡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就不错了，要不是那副眼镜过于夸张，她还留不下这个记忆点。
“那看来我得多刷刷脸。”秦郁欢打开车门，去前台拿回了自己的行李箱，姿意开了后备箱帮着把行李箱装进去。
等到车子重新启动，秦郁欢才状若好奇地开口，“我以为你是颜控，其实你不是？”
“我有一点，但没那么严重，我身边所有人都以为我是颜控。”姿意沉思，“他们以为我喜欢舒白竹是喜欢她的脸，当然，我承认她是漂亮的那个，可我也漂亮？”
姿意本身就是个顶个出挑的美人，她对其他人的要求并没有那么高。
“知道你要问什么，吃瓜群众想吃瓜。”在秦郁欢问出下一个问题前，姿意就已经先她一步说出口了，“我这人有点奇怪，有时候动心就看一个点，我长得好，所以对另外一个人的脸不怎么挑，只要不是太扭曲，五官匀称，我都能接受，但我就看那个点。”
“高一的时候没分班，舒白竹跟我隔壁班，我去楼道那边接水，有次被她碰了下，开水就倒我手背上了。”姿意不由轻叹一声，“我说没事，但下一节课上课铃响的时候，她给我递了一罐烫伤膏，就那个绿油油的。”
“她跟我说下课再来找我，我以为是什么事，结果就是看我有没有擦药，你还记得吗，医务室离高一教学楼很远的，十分钟，要一刻不停地跑才来得及回来，所以我看她跟我说话的时候都在喘气，大冷天的额头还冒汗。”
“读书时代的青涩感情果然很好磕，be美学。”秦郁欢也跟着叹气，“很纯粹。”
姿意：……
“说的好像现在谈的就不青涩了。”
“那是有点的，”秦郁欢欣然点头，“现在多少还会想点别的什么事，青橘子会成熟，熟了就变色了。”
青橘子……
熟了……
黄橘子？？？
姿意瞪大双眼，要不是正在高速上，她都要忍不住重新把秦郁欢仔仔细细看个遍了，“要死了秦郁欢，这么会开车？”
“还好，”秦郁欢依旧淡定，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吐什么虎狼之词，“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我曾经也很清纯，想睡我的人多了，自然而然就黄了。”
姿意到底是忍不住了，爆笑，“我只恨我现在不能拿手机给你录屏，痛失一个留档的机会。”
“嗯，想听后续，因为这件事，就喜欢舒白竹了吗？”
“那也没有，最多是……看她的次数多了点，之前好像习惯了舒白竹的冷淡，一直以为她就是这样，现在想想，其实刚认识那会儿，她性格很柔，安安静静的，不冷，哪儿哪儿都透着乖，我妈有时候去隆兴那边的店盘账，我放学就去那儿，跟她回家是一条路。”
“她弟弟放学比她早点，偶尔会来接她一起回家，我就跟他们一道去找她家司机，舒白臻走路爱晃荡他那个破书包，有一天直接晃我一脑壳，我都懵了，我就听舒白竹在那把人一通训，最后带着人过来跟我道歉，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就……”
姿意不由想起上一世舒白臻长大后的样子，和初见时判若两人，成天惹事，连出去嫖被抓了都要打电话给她去交罚款去捞。
“你说的对，年轻时候的青涩是一生中最好的时候，可惜人都会变。”
她变了，舒白竹也变了。
忘了从哪天开始，舒白竹对她再也没有一个笑脸。
而她也终于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