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衡再怎么舍不得她去见裴淮之，可他们之间交换的条件太诱人了。
他还是把人送到了医院门口，一路上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一句话。
女人还偶尔低头抹眼泪，她压抑着哭声，像是一只隐忍痛苦抽泣的小兽……
“娇娇。”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男人侧脸去看她，还喊了她一句，她似乎没有听到依旧低头抹眼泪。
像是自己欺负了她一样。
“又哭？别哭了，行不行？”
“医院到了。”
虞娇直接用手擦干净眼泪，语气染上了几分哭腔，又有几分哀求：“你放了我吧……”
“放了我……”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如此愚蠢的话来的，说到后面，她自己都笑了。
怎么可能放过她？
呵呵，怎么可能呢。
自己用了手段才得到的人，怎么可能把她给放了？
周聿衡脸色很黑，但还是抬手，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语气染上冷意。
“娇娇，不要胡说八道。”
“我不可能放你走的。”
“听话，这一次我不跟你计较。”
“以后，我也不想听到这些话。”
虞娇有些无措地擦了擦眼泪，身体忍不住发抖，是啊，他怎么可能放过自己呢。
自己明明知道不可能还问出了这样愚蠢的问题。
“为什么……”
她这句话，像是在问男人，又像是在问自己，可最后是没有答案的。
周聿衡本来脾气就不好，现在被她这样一弄，一点心情也没有了。
但，她消瘦的身形穿着一件花色吊带裙，外搭一件白色甚至有些透的开衫……
她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此刻因为她的颤抖，发丝也颤抖着。
隐约间还可以看到她的蝴蝶骨，简直像是要被折断翅膀的蝴蝶。
“娇娇……”他看着她这样，心底某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男人一把将女人给拉了过来。
然后，将人死死锁在怀抱里，手拍着她消瘦的后背，语气轻缓了很多。
“别多想了，娇娇。”
“赶紧进去吧，今晚上就留在家里。”
周聿衡其实是想让她陪着自己的，可，她现在这个状态继续跟自己待着。
他真怕她再多想些什么。
虞娇痛苦地抽泣着，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兽，在寻找着主人地安慰。
“娇娇……”
“去见他吧。”周聿衡感受到她的痛苦，只是这样拍着她的后背，说着她最想要做的事情。
去见他？她本来应该在他身边的啊。
“周聿……衡……我……们这样的……关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虞娇真的害怕自己会疯掉，也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情绪，跟他闹掰。
周聿衡听到这样的问题，抚摸着她后背的手僵硬住了。
什么叫做要持续多久。
他想一辈子啊……
“娇娇，我想过一辈子……”
一辈子？一辈子太长了，她耗不起啊。
“你放心，不是无名无份跟我，我们会结婚，会领证……”
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是美好的，可虞娇来说简直是噩梦，她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这些都是我不想要的……”
“不想要……”
不想要？都快一年了，她还是不明白，不想要又怎么样呢？自己会给她的。
“好了，不要纠结这个话题了。”
“我们来日方长。”
“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总是哭鼻子。”
“不哭了，待会他们见了不好。”
虞娇没有说话，男人叹息一声从一旁拿了湿巾纸，抱着她，一下下认真地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别哭。”
“听话。”
“……”他这样三言两语，女人眼眶里的眼泪也瞬间止住了，她不能哭了……
待会她爸妈见到自己这样又该担心了。
周聿衡桃花眼里闪过几分黯然，认真地帮她把脸上的泪痕给擦干净，又在她耳边叮嘱。
“见了他，好好道个别，以后就不要再见了。”
他也不会给她机会……
“还有找机会跟你家里人说清楚，你们已经分手了。”
“嗯。”
“去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虞娇自己抹了一把眼泪，又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才起身下了车。
下车后的她，直接往医院里走，没有一丁点想要回头的意思。
周聿衡坐在车里，透过车窗，死死地盯着那道逐渐消失的背影。
他的娇娇还真是不乖……
还想着离开呢。
“娇娇，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