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师晚上就把那三个转学生的资料发在了叶萧然的手机上。
还附带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当施暴者的帮凶吗？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灭所有的罪行吗？
每一个施暴者，每一个施暴者的帮凶，都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
叶萧然正在会议室里和一组同事开会，又接到了一起来自晨曦中学的命案。
于老师死了。
死在高二七班的讲台上。
死状凄惨，身躯悬挂于黑板之前，面容扭曲变形，想必生前是遭遇了恐怖之事。
叶萧然和方煜站在教室门口望着眼前死去的人，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还没来得及查清真相，可疑者就陆续被杀害。
一边自行报仇，一边又给警方线索，这凶手到底想干什么？
张校长捂着脑袋蹲在教室外的墙角边，表情是非常地绝望。
叶萧然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张校长，这停课的时间可能又要延后了。”
男人痛苦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不怕吗？”叶萧然又问了一句。
男人愣了下，弱弱地问，“我...我怕什么？”
叶萧然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他笑了笑，“张校长要是想起来什么可以告诉我，如果怕，我也可以帮你申请24小时保护。”
“我不怕，我没有做错什么。”张校长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撑着墙面吃力地站了起来往楼梯口走，“我不怕...”
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叶萧然心里一咯噔，不祥的预感油然升起。
一股劲风划过耳畔，直冲那个胖胖的背影。
“躲开！”他大吼一声，跟着往那边跑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风化作一只鬼手，伸向了男人的后背。
男人顺着楼梯滚了下去，摔得头破血流。
而后，鬼手轻而易举地拎起他的后脖颈，把他丢出了教学楼的阳台。
随着砰得一声巨响，所有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大家反应过来赶紧往楼底下看，张校长早已暴毙当场。
“妈的，你有完没完？”叶萧然对着楼梯的方向大吼，“你有冤屈就直接现身告诉我们啊？一边杀人一边给警方线索，逗我们玩呢？”
楼梯那里没有任何动静，等他吼完，狂风没了，也不电闪雷鸣了，太阳又冒了尖。
什么厉鬼，什么邪灵，早就消失不见了。
这能杀人的可不是幻觉，早知道让陈霆跟着过来，说不定还能抓到它。
“这人都给杀完了，我们怎么查下去？”方煜苦着脸问叶萧然。
“这绝对和失踪案有关了，既然它杀了张校长和于老师，说明他们也有参与，我们现在就回去直接重点调查失踪案，可能关键点就是找到宋平乐。”
叶萧然望着张校长的尸体，有些唏嘘。
这所学校开学的时间看来是遥遥无期了，这男人所期望的不对外声张保住学校声誉也不可能实现了。
学生，老师，校长都接连死亡，这么大的事估计得轰动整个F市。
难道..这就是凶手的目的吗？
叶萧然掏出手机，冷静地给陈霆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刻赶到学校看看于老师和张校长的魂魄还在不在。
尤其是张校长刚死，可能魂魄还没有离开身体。
“好，我们马上过来，离晨曦中学只有一公里。”陈霆挂了电话，就让李俊往学校开，因为他们恰好在附近调查罗峰明的父母。
赶到学校的时候，他们就看到叶萧然和方煜蹲在操场的一角，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叶队，方警官，我先看哪个？”陈霆上前询问。
叶萧然指了指不远处的张校长，“他吧，刚死没多久。”
陈霆点了点头，转身向那边跑去。
片刻，就欣喜地朝叶萧然这边招了招手。
叶萧然一下就来了精神，拽着昏昏欲睡的方煜就往陈霆身边走。
“怎么样？魂魄还在吗？”
“刚离开身体，我已经用银针牵制住了，方警官，你准备好了吗？”
“哦...准备好了。”方煜看了一眼地上脑袋开花的张校长又看了看陈霆，才深吸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陈霆在空气中伸出右手，一根银针随即飞出，尸体旁边就有一人形逐渐显现，那正是张校长的魂魄。
它望着躺在地上的自己发愣，直到方煜喊了它一声，它才回过神来。
“方警官，叶队....我这是死了吗？”它依稀记得好像是被什么诡异力量给丢下了教学楼。
“嗯，死了。”方煜淡淡地注视着张校长毫无血色的脸，“被厉鬼所杀，你现在能和我们对话，是暂时牵制住了你的魂魄，我需要对你进行灵魂窥探，可以吗？”
张校长木然地回答他，“我能直接说吗？”
“不能，我们需要更加直观的证据。”
张校长有些不知所措，它退后两步，明显不愿意。
“这些证据也会关乎对你的量刑，张校长你刚死可能不知道，人死后会去两个地方，一个是天门山净化，一个是无间地狱，你觉得不配合警方你有机会去净化吗？”方煜冷冷地说。
“.....”
“还有，我只是在给你配合的机会，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对你进行灵魂窥探。”
张校长垂着脑袋，表情十分痛苦。
“怎么样？是你自己主动呢还是我直接上手？”方煜往它跟前走了一步。
“我...我主动，麻烦方警官了。”张校长全身都在发抖。
虽然不知道天门山在哪里，但无间地狱一听就很可怕。
它不想生前被人宰割死后还被折磨。
方煜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他靠近张校长，慢慢伸出了手掌...
...
眼前的画面迅速切换，他站在了校长办公室。
于老师和张校长正在激烈地争吵着。
“这钱不能拿。”于老师把一张支票拍在桌子上，脸上挂着愤怒。
“你说不拿就不拿吗？你要搞清楚我们都只是别人的傀儡而已，拿了日子还好过些，不拿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我吗？”
“可是...我上次拿了那钱，天天做噩梦，每天都梦见她，我快撑不住了。”
于老师捂着眼睛不停地流泪，“校长，你真的相信李董说的和周娜他们无关吗？如果没有关系为什么要给钱让我们对警方说谎，如果没有关系为什么又要自杀？那天在楼梯上我亲眼看到了宋平乐，就算脸已被毁，我也能认出，她就是宋平乐！她已经变成了恶鬼！”
张校长无力地瘫在椅子上，眼里充满了绝望，他喃喃道，“于老师，有些时候人比鬼更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