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晴子踏进房间的一瞬间，身后的门就被快速关上了，像是生怕她跑了一样。
房间里有些昏暗，只有正中央一块莹蓝的大屏幕提供微弱的光线。
屏幕前伫立的转椅缓缓转向她。
早间晴子看到了一个不同于记忆中更加温润、健康的蛇系美人。
雌雄莫辨的妖冶脸庞在一身清竹月色的和服衬托下，既温文尔雅又勾魂摄魄，仿佛翩翩画卷中走出的陌上君子。
他轻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
顶上的灯光紧接着排排开启，照亮了整个实验室，早间晴子也得以更好地看清那人的样貌。
她犹豫地喊了声：“大蛇丸？”
“真让我难过，你竟然不记得我带你走过的路了。”
嘴上说着难过，大蛇丸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依旧似笑非笑令人琢磨不透。
他站起身，悠哉悠哉地朝早间晴子的方向走来。
大蛇丸坐着时便能看出他纤瘦细长的身姿，一站起来，高挑的身材更加明显。
配上他漫不经心的气质，款款走来的模样像油墨点缀的美人蛇。
特别是极具目的性走向某人时，无端给人盯上猎物的蛇性压迫。
早间晴子浑身不自觉紧绷起来，竭力才压制住想往后退的冲动。
没几步，大蛇丸就走到了她面前，投下的阴影完全覆盖住她的身体。
他缓缓伸出手，待冰凉的手掌贴上早间晴子的脸颊的那一刻，他弯唇笑了出来。
“说让我别等你，可我还是等到了。”
鎏金暗色的蛇瞳仿佛有摄人心魄的能力，早间晴子与他对视的双眼完全移不开。
“大蛇丸……”
“咳咳！”突兀响起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早间晴子回过神，探出头掠过大蛇丸的身影看向声音的来源，扫了一圈也没看到人。
“晴子看我！我在这里！”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早间晴子看仔细了，声音来源于操作台上一个虚幻的投影。
早间晴子惊讶道：“卑留呼？”
被打断暧昧气氛的大蛇丸不耐地啧了声，挑起眉骨斜向他。
结果发现，卑留呼那个狡猾的阴沟老鼠，竟不知什么时候把自己投影出的身体缩小成了小臂的高度。
举起双手挥动吸引早间晴子注意力的模样简直恶心。
而早间晴子却觉得眼睛一亮，好奇地走向投影，“卑留呼，你看起来好小巧。”
仰头看她的卑留呼小小一个，跟白瓷雕塑般精致，迷恋又害羞躲闪的眼神给无神塑身注入灵动。
卑留呼绞着手，脸颊浮现出奇怪的红晕。
“晴子喜欢的话，我可以一直维持这个形象……”
“那不错，当我实验室的摆件勉强够格。”
大蛇丸走到早间晴子身后，脸上夹杂着嘲讽之色，明显的身高差让早间晴子看起来在他的怀中。
察觉到这一点后，卑留呼低压眉头，与他对视的目光暗潮涌动。
早间晴子敏锐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当即开口：“可以现在了解一下大蛇丸的永生研究吗？”
“当……”
未等大蛇丸说完，卑留呼立马出声打断他。
“我和大蛇丸联合研究的永生领域，目前有三个方法比较稳妥。”
他注重强调了“联合研究”，还恶狠狠地瞪了眼大蛇丸。
显然是看不惯大蛇丸把研究成果据为己有。
他继续说：“第一是药物维持，这也是最温和的一种办法，但部分原材料稀有，制作一个月的药剂可能要花上一年的时间去搜寻材料。”
“第二是换身体，我的机械技术和大蛇丸的生物技术已经达到可以制造出人造人的水平，尽管换了身体，外表是完全看不出来差别的。”
“第三就是转生，这个办法衍生于秽土转生，用活人的身体作为死者灵魂的容器，将死者的魂魄召唤回现世，使其依附在容器上。”
谈起研究，卑留呼整个人像变了个人似的，充满了理性认真的高知形象，完全没有之前的扭捏姿态。
不过，他娓娓道来的每一种办法都令早间晴子感到心惊。
怪不得纲手要专门嘱咐她一句……
除了第一种，其他的办法称得上是惊世骇俗。
忽地，早间晴子感觉头顶一凉。
她一仰头，才发现是大蛇丸的手搭在了她头上。
早间晴子：……？
对上她不解的眼神，大蛇丸补充着自我见解。
“药剂这些年我们搜集制作了存货，目前可以供给两年，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后续的药量肯定要加大。”
“因此，我推荐后两种办法，不过，看你的表情你应该不太能接受。”
大蛇丸一说，卑留呼才发现早间晴子的脸有些泛白。
他和大蛇丸长年致力于研究，做过千万种实验，面对这些研究成果可以做到波澜不惊全全接受。
却忘了在常人眼里，这些方法过于惊骇恐怖。
一想到早间晴子会害怕，卑留呼急得原本就瓷白的脸更加苍白，他匆忙摆手。
“晴子你不要怕！听起来可能很不靠谱，但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紧接着，早间晴子感觉到头上属于大蛇丸的手在抚摸她。
她偏头一看，大蛇丸仍然是那副稳操胜券的自傲模样。
他勾着唇角，说：“你什么时候见我做出半吊子的研究成果。”
两人的安慰让早间晴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唯三的方法或许是他们经历过无数次失败、无数次探索才勉强得出能够拯救她的办法。
在这之前，忍界没有任何人相信永生的存在。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他们完全依靠自我开辟出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惊天领域。
即便他们的方法让常人难以接受，但结合纲手的话来看，他们大概为了让她活下来付出了难以想象的时间和精力。
早间晴子的眼眸划过复杂，她抬起头，语气真切，“谢谢你们！”
如果跟瞳术泄露的记忆相比，似乎大家都产生了若有若无的变化。
大蛇丸变得温顺，卑留呼变得开朗，还有他们产生改变后给其他人带去的改变……
而这一切，都是“她”努力争取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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