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把握我会和你说吗?”
苏青山反问老刘叔。
“说说你的计划。”
老刘叔心动了。
苏青山到刘家村以来，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
徒手抓金枪鱼，徒手打跑鲨鱼，这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这些奇迹，足以说明苏青山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我的计划是趁着涨潮的时候，布下一个口袋阵，把马鲛鱼群赶进来，退潮把鱼群留下来。”
“我一个人干不了，根据我的计算，至少要五十个壮劳力，花费两天左右的时间。”
苏青山说出他的计划。
“出劳力没问题，关键是马鲛鱼群不会主动游过来，你能把马鲛鱼群赶过来?”
老六叔抓住重点。
重点是怎么掌控马鲛鱼群的动向，让鱼群进进口袋法。
否则每年，马鲛鱼群都来这一片海域，为什么刘家村的人不大量捕鱼?
就因为掌控不了鱼群的动向，又没有大型捕鱼船。
“掌控不了鱼群，我敢要七成的收获吗?”
苏青山盯着老刘叔。
老六叔眉头紧锁，思索了一会儿， 一拍大腿。
“干了，我就陪你疯一把!”
“失败了，大不了被村里人骂，要是成功了， 一个壮劳力至少能收获几百斤鱼 ! ”
老刘叔一拍大腿。
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谁家都缺钱，鱼能换钱，二斤多马鲛鱼，都能卖一块钱!
老刘叔说干就干，他直接去找村长。
“我头疼，好像感冒了，别找我!”
村长拒绝了，他听说是苏青山牵头，要捕猎马鲛鱼，就想起二蛋妈。
他要是敢帮苏青山，二蛋妈饶不了他。
“行，你不干，我自己去找人。”
老刘叔很恼火。
他拿着一个盆子，到沙滩上， 一阵敲，大家伙都聚集过去。
“大家伙都听好了，青山有一个捕鱼计划，想把马鲛鱼群引过来，需要五十个以上的壮劳力。”
“成功了，我们拿三成渔获，失败了，也不过浪费两三天时间。”
“想拼一把的，到我这来报名。”
老刘叔和苏青山站在一块礁石上。
老刘叔向大家讲述计划。
“算我一个!”
狗剩子第一个站出来了。
刚才，他请求苏青山指点赶海，苏青山同意了，收获五五分。
短短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他就迎来大丰收，他一个人赶海，收获多了十倍， 赚大了!
他相信苏青山，崇拜苏青山。
“也算我一个!”
和二狗一样，和苏青山合作赶海的人，全都尝到甜头了，全都踊跃报名。
很快有五十二人报名。
老刘叔没想到这么顺利，心说：我的号召力这么强吗?
紧接着反应过来了，不是他的号召力强，是苏青山徒手抓金枪鱼，打跑鲨鱼， 让众人崇拜。
他说的话，有人信，才有人报名。
没有苏青山。
就算老刘叔喊破嗓子，报名的人也不会突破个位数。
“谢谢大家支持!”
“我刚才问过老刘叔了，后天早上就有一个大潮。”
“我们从现在开始行动，到后天早上大潮之前，必须准备好口袋阵，我把马鲛鱼群留下来。”
报名完毕，苏青山讲述他的计划。
刘家村南部的沙滩上，有一块地是稍微低一点的地方，海边有很多礁石。
每次大潮，都会被海水淹没。
苏青山的计划，在礁石区，布置一个口袋阵，在朝向大海的方向开一个口子。
涨潮后，再用石头把口子封起来。
退潮的时候，海水可以从石头缝里流出去，小鱼也可以跑出去，长达一米多的 马鲛鱼跑不了。
“姓苏的，你开什么玩笑?”
“那一片礁石区，每次大潮都会被潮水淹没，没有一次能留下多少鱼，我看你就 是消遣我们!”
“让我们累死累活两天， 一条鱼也抓不到，就像没事的人一样，拍拍屁股走了， 反正你不是我们村的人。”
二蛋妈听完了， 一阵冷嘲热讽。
有不少人点点头。
苏青山说的那一片礁石区，的确经常被潮水淹没，却很少有鱼能留下来。
赶海的时候，都没人愿意去那一片，收获太少!
“二蛋妈，你捣什么乱?”
老刘叔非常恼火。
“我没捣乱，我只说他的计划不可能，就是闹着玩。”
“到时候， 一条鱼也抓不到，我们不是白忙了吗?”
二蛋妈大声嚷嚷。
想起二蛋差点被冻死，她就恨不得把苏青山撕了。
“首先，你没报名，就算白忙，也轮不到你。”
“其次，任何事儿，谁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只要有一定把握，就可以拼一 把。”
“最后，我没强迫任何人报名，现在，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报名的人，可以选择 退出不参加。”
苏青山冷笑。
要不然他一个人干不了，还用得着把好处分给别人吗?
他是来送好处的。
不是来求别人帮忙的。
底气足!
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最终有九个人退出，只剩下四十三人。
算上老刘叔，算上苏青山，才有四十五个人。
苏青山指挥，老刘叔监工，四十三人热火朝天地干了两天。
口袋阵成型了，在面向大海的一侧留了缺口。
凌晨，天还没亮。
苏青山等人就来到海边。
“青山，你准备好了吗?”
老刘叔很激动。
今天就是收获的日子。
今天要涨一个大潮，按计划，苏青山把马鲛鱼群引进来，他带着人把口袋这留出来的缺口封死。
“我准备好了，你们马上就位，注意安全!”
苏青山点头。
老六叔带人，分别乘坐几艘小船，来到几块最大的礁石上。
这几块最大的礁石，很高，就算涨潮的时候，也不会被海水淹没，上面摆着早就准备好的石头。
苏青山一声令下。
这些石头就会被推下去，封死口袋阵，留下鱼群。
“狗剩子，大壮，我们也该出发了。”
苏青山坐在小船上，狗剩子划船，去寻找马鲛鱼群。
苏静山拿起一根木棍。
啪!
打在水面上，水花四溅。
实际上，他用了一张符，诱鱼符!
以他为中心，半径十公里内，吸引特定的鱼类，他选择马鲛鱼!
“回去!”
苏青山命令狗剩子。
狗剩子和大壮都惊呆了。
苏青川一棒子打在海面上，小船后面，数不清的马鲛鱼跳出水面，在后面紧紧跟着。
“愣着干什么?”
苏青山催促。
“哦，我马上……”
狗剩子兴奋了。
和大壮一起，拼尽全力，把小船划得飞快。
很快小船回到礁石区，进入口袋阵。
马鲛鱼群跟着，也进入口袋阵。
“哈哈哈，鱼，好多马鲛鱼，都进入口袋阵了。”
老刘叔非常兴奋，手舞足蹈。
这两天以来，他顶着不小的压力。
就像二蛋妈说的，苏青山是外来人，失败了，苏青山拍拍屁股就走了，真正挨骂的人是他。
“不可能，怎么可能?”
二蛋妈和村民们，也都来看热闹了。
她们是来看笑话的，没想到见证了一个奇迹!
“关闭口袋阵!”
苏青山一声大喊。
“关闭口袋阵!”
老刘说一声大喊。
在礁石顶端等待的众人，纷纷把早就准备好的大石头猛推下去，砸到海水里， 封闭口袋阵!
布阵的时候，留的口子很小，没过多长时间，口子就被封死了。
退潮了!
海水从石头缝里流出去。
小鱼也能游出去。
体长一米左右的马鲛鱼，全都被石头挡住了。
太阳出来了。
口袋阵里的潮水全部退去。
只剩下满地的马鲛鱼!
“我的天，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鱼，这得好几千条吧?”
“我估计有上万条。”
“留下来的，绝大多数都是马鲛鱼，看样子还都是大鱼，大多数都有十斤左右。”
“卧槽，这恐怕只有几万斤吧?”
“你说少了，我估计有十几万斤，说不定有二十万斤。”
看着满地的马鲛鱼，众人都惊呆了。
“哈哈哈，我们发了!”
狗剩子发出怪异的笑声，太兴奋了，声音都变调了。
没人嘲笑他。
众人也都哈哈大笑。
“都怪你，我都报名了，是你说会白忙一场，我才退出了，现在，这些鱼一条也 没有我的。”
有一个中年男子，恶狠狠地瞪着二蛋妈。
“对，就怪她，要不是她，我就不会退出报名。”
有一个年轻小伙子，也狠狠瞪着二蛋妈。
“关我什么事儿?”
“我不是你妈，我让你退你就退?”
二蛋妈有点心虚。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她一番胡说八道，劝退了九个人，让他们失去赚大钱的机会!
“二蛋妈，我打死你。”
被劝退的人， 一个眼红了，失去理智了，上去就给二蛋妈一巴掌。
这一巴掌，就像一个信号。
其他被劝退的九个人，还有他们的家属，冲上来把二蛋妈围在中间，就是一 顿拳打脚踢。
二蛋妈只有一个人。
二蛋在家养着。
二蛋爸常年不在家。
没有人帮助二蛋妈，让她被打得鬼哭狼嚎。
“行了，出出气就行了。”
“你往事把她打死了，你们也得坐牢。”
村长硬着头皮站出来。
“苏科长，我们回来了。”
郭大撇子大喊。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是轧钢厂采购科的副科长，同样姓郭。
只是姓郭，跟大撇子没有一分钱关系。
是苏青山让郭大撇子回轧钢厂跑一趟，把采购科的人叫来的。
十多万斤马鲛鱼， 一般的采购员根本吃不下。
“苏科长，你实在太让我震惊了!”
郭科长看着满地的马鲛鱼，许久没说出话来。
好半天才缓过来。
敬佩地看着苏青山。
“郭科长，这些马鲛鱼长长能吃下吗?”
苏青山笑着问。
“当然能!”
郭科长笑着说。
肉类紧缺，不管多少肉，轧钢厂都能吃得下，毕竟员工总数量过万。
就算你是消化不了，也可以和别的单位调剂一下，换其他紧俏物资!
很快又有人到了。
是郭科长带来的人。
都被满地的马鲛鱼惊呆了。
紧接着开始过程，在村民的帮助下，是忙碌的中午，才把总数统计出来，二十 一万九千多斤。
直接算二十二万斤。
啪啪!
村长给自己两个大嘴巴。
二十二万斤马鲛鱼。
要是他配合苏青山，号召村民参加，肯定能大幅度增加他的威望。
和他拒绝了。
老刘叔组织的。
老刘叔的威望说不定会超过他。
“马鲛鱼四毛钱一斤，二十二万斤，八万八千块钱。”
郭副科长笑得合不拢嘴。
这么多马鲛鱼，轧钢厂肯定消化不了，要分出去一部分，能换到很多紧俏物资。
苏青山真是一个大好人!
接下来就是分钱了。
八万八，有三成是村民的，分给老刘叔在内的四十四个人，他们每个人都 能拿到六百块钱!
“哈哈哈，呜呜呜…”
有一个三十多的汉子， 一阵大笑，紧接着又呜呜地哭了。
“张光棍，哭什么哭?”
“这么多年，你一直娶不上媳妇儿，现在有钱了，能娶媳妇了，你哭什么哭?”
老刘叔很意外。
“我就是高兴的。”
“有了六百块钱，我就能盖新房娶媳妇了。”
“我早点有钱，我爸、我妈就不会病死了，他们直到病死，也没看到我娶媳妇。”
张光棍眼睛都红了。
跑到苏青山面前，跪下，直接给他磕三个头。
苏青山根本来不及躲开。
“没事儿，这三个头你受得起。”
“没有你，我们村，平均起来， 一年， 一个人的收入，也不过几十块钱，能攒二 三十就不错了。”
“有了你这六百，他能盖新房，能娶媳妇儿，就不用再叫张光棍了。”
“你是他的大恩人!”
老刘叔给苏青山解释。
要是没有苏青山，张光棍想娶媳妇，就算精打细算，也得攒六七年的钱。
这还是不出意外的情况下。
要是出点意外，说不定得十多年，甚至可能一辈子都娶不上媳妇。
他今年三十八，攒钱，攒六七年，就四十五六了，好姑娘，谁愿意嫁给一个四 十五六岁的汉子?
但他现在有钱了，才三十八，还能娶一个不错的媳妇。
“哈哈，我也有钱娶媳妇了。”
狗剩子哈哈大笑。
参加捕鱼的人，没有一个不笑的，这可是六百块!
在刘家村，以家庭为单位， 一年能攒一百块的，最多也就是那么三五家!
现在，突然天降六百块，能不兴奋吗?
啪啪!
村长又给自己两个嘴巴。
不只是威望降低的事儿，还有钱的事儿!
他号召村民参与，他自己也参与，他也能分到六百块钱!
他狠狠瞪了一眼二蛋妈!
紧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都是管不住下半身惹的祸!
他不敢怪罪二蛋妈。
否则二蛋妈把当年的事说出来，两人就得一起死!
“呜呜呜，六百，我的六百块钱……”
二蛋妈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六百块钱，可以让刘家村任何一个家庭生活质量发生质的飞跃，甚至可以买一 份城里的工作。
唾手可得的好机会，被她推出去了，能不伤心吗?
“不对!”
二蛋妈蹦起来了，冲到苏青山面前。
“这是刘家村!”
“这些马鲛鱼，都是我们刘家村的。”
“卖的钱，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份，凭什么没有我们的?”
二蛋妈质问苏青山，质问老刘叔。
“对，马鲛鱼是我们刘家村的，卖的钱，必须有我们一份!”
村民们也都眼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