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山拿着锤子敲敲打打，买回来的铁片，很快就变成规格不一的铁管、暖气片，把图纸上所有的零件全部制作完毕。
“开始组装!”
“傻柱，你过来帮忙。”
有徒弟不用太浪费!
苏青山叫傻柱，和他一起组装暖气。
暖气片安装的位置，早就设计好了，拿着细钢筋制作的钉子，把暖气片——牢牢固定在墙 上。
再把暖气管子接上。
“哥哥，为什么要在屋里安装这么多铁管子?”
苏小云和何雨水跑来跑去，很好奇。
这么多铁管子，看起来不像任何家具，她们搞不明白作用。
“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苏青山笑着回应。
忙了半个多小时，暖气安装完了。
接下来就是炉子，苏金山打造的炉子，是用比较厚的铁片打造的，还用砖头搭了一个底座。
炉子装好。
又把一个储水箱安装在高处。
一套简易的家用暖气系统安装完毕。
加水!
排气!
检查有没有漏水的地方。
再三检查，确定没有漏水的地方，苏青山让傻柱把炉子生火。
“老何，你看明白了没有?”
许富贵问何大清。
“我明白个屁!”
何大清摇摇头。
门外的人也都一头雾水。
没有苏青山的允许，他们又不敢进屋。
苏小云和何雨水跑进跑出，摸摸暖气片，又摸摸水管子，好奇劲儿过后，两人来到苏青山面 前。
炉火越来越旺。
水箱里的水被加热了。
热水比冷水比重小，在重力的作用下，管道中的水开始自循环，不需要任何额外的动力推 动。
“哥哥，热了，管子热了!”
苏小云又好奇地摸了一下管子。
“苏哥，真热了!”
何雨水也好奇地摸了一下。
傻柱跑过去，也摸了摸暖气管子，有点温热，还不太热，毕竟管道中的水刚刚开始自循环。
“哥哥，你说叫暖气片的东西也热了。”
苏小云跑进屋，摸摸屋里的管子，又摸摸窗户下的暖气片，兴奋地跑出来，说她的惊奇发 现。
“现在知道为什么叫暖气片了吧?”
苏青山笑着问。
“暖气片，是暖暖的意思吗?”
苏小云回答。
“你可以这么理解!”
苏青山点点头。
炉火烧得很旺，水越来越热，暖气也越来越热，屋里的温度迅速升高，傻柱感觉头上冒汗 了。
“师父，我都冒汗了，也太神奇了吧?”
“这些管子，还有师父你说的暖气片，明明没有火，怎么就热了?”
“都烫手了!”
傻柱被震惊了。
师父也太牛逼了!
买了一堆铁片，打造出炉子，和叫暖气片的东西，就能在厨房里烧炉子，让屋里也热起来。
“你听见傻柱说什么了吗?”
许富贵问何大清。
“他说管子热了，暖气片也热了，明明只在厨房里烧火，屋里的暖气片怎么会热?”
何大清也不理解。
两人瞪大眼睛在门口看，想看清暖气的秘密。
五十年代，刚进入新社会， 一切才刚刚开始，还有很多文盲，就连最简单的物理知识都没几个人懂得。
问他们什么是热对流?
什么是热传递?
问十个人，保证九个半回答不出来，另外的半个，连问题都听不懂!
“太神奇了!”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儿?”
傻柱忍不住刨根问底。
“其实很简单，你看到水箱了吗?”
“烧炉子，把水箱里的水加热，热水进入管道，流淌到暖气片里，就把管道和暖气片加热了。”
“暖气片一热，就把屋里烤热了。”
“这一套暖气系统，就是用流动的热水，把炉子里火的热量，转移到室内，实现热量转移!” 苏青山解释。
傻柱眼睛瞪得溜圆。
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听懂，什么是热量转移?
暖气管子里的水，为什么能自己流动?
他脑袋都疼了!
“行了，你别想了!”
“你没有物理知识储备，理解不了我说的。”
苏青山拍拍傻柱的肩膀。
“哥哥，我出汗了。”
“苏哥，我也出汗了。”
天气凉了，苏小云和何雨水都穿得挺厚实。
暖气启用，炉火烧得很旺，室内温度超过二十度，她们又很活泼地跑来跑去，能不热出汗 吗?
就连门口的人，也能从敞开的门里，感受到一阵阵热浪。
“青山，我能进去看看吗?”
何大清没忍住。
许富贵两眼发亮，要是何大清再晚一点问，他就抢先开口了。
“行!”
“但是， 一次只能进来五个人，人太多不行，太乱!”
苏青山就是要让禽兽们眼红。
让他们体会过温暖如春的屋子，再回家挨冻!
众人连连答应。
何大清第一个进门，许富贵紧跟着跟上，刘海中和阎埠贵也跟上了。
第五个人苏青山也没想到，是聋老太太!
“老家伙，我就让你进去!”
“体会过我家温暖如春的感觉，再回你像冰窖一样的家，我看你晚上还能不能睡得着觉?”
苏青山笑眯眯地让聋老太太进去了。
“他没拦我?”
聋老太太很意外。
她还以为会被苏青山拦住。
“各位，你们要先等一等。”
“等他们出来，你们再进去参观。”
苏青山把剩下的人拦住了。
“卧槽，这管子和暖气都烫手，还真是热的。”
何大清表示，他能震惊一整年。
“在厨房里生活，屋里不用烧炉子，再也不用担心中毒了。”许富贵感慨道。
在五十年代，四九城主流取暖措施就是烧炉子。
每年冬天都有一些人，控制不当，空气流通不好，造成煤气中毒。
有时候能整整齐齐送走一家人!
偏偏冬天太冷，又不能不烧炉子，不烧炉子真能冻死人!
穿的衣服再厚，盖的被子再厚，也不管用!
十多分钟过去，何大清五个人还不想出来。
“何叔，外边还有人等着参观。”
苏青山提醒何大清。
“青山，真是抱歉，我忘记时间了。”
“老许，咱们看也看了，该出去换别人看了。”
何大清走的时候，叫着许富贵一起出去。
刘海中和阎埠贵很识趣，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聋老太太看看苏青山，屋里很暖和，穿夏天的衣服就行，她不想出去，却无奈跟在四个人身后。
众人参观的时候。
易中海和老贾来了，他们都写好检讨书了。
贾张氏也跟着过来了。
“你们说什么太暖和了?”
“什么暖气?”
张庆华听到何大清等人议论，他们进入参观过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在一起八卦。
“就是苏青山做的东西，现在能用了，太暖和了，和夏天一样!”
何大清感慨。
“怎么可能?”
“除非屋里烧十个炉子!”
贾张氏不相信。
“一大爷，我们能进去吗?”
易中海和老贾拿着检讨书，没叫苏青山，改叫一大爷了，他们被折腾怕了，不想再节外生 枝。
“进来吧!”
苏青山点点头。
易中海和老贾进屋，贾张氏眼珠一转跟进去了。
刚进屋，三个人就惊呆了。
到夏天了吗?
屋子里怎么这么暖和?
“这，这，这就是那什么暖，那什么气吗?”
贾张氏结巴了。
她容量不足的大脑里，想不明白为什么屋里会这么温暖?
“暖气，不叫那什么暖，那什么气。”
苏青山纠正。
“老贾，易中海，你们两个到门口来，当着院里的邻居，当众宣读你们两个刚写的检讨书!”
“我提醒你们，别和我玩文字游戏，你们的检讨要是不诚恳，我马上报警!”
苏青山又拿报警说事儿。
偏偏易中海和老贾就怕这个。
他们和贾东旭一样，都是污蔑苏青山，他们认为苏青山一旦报警，他们两个肯定也会坐牢。
“你先开始吧!”
老贾看着易中海。
“行!”
易中海咬咬牙。
他想让老贾先读检讨书，可看看老贾的样子，肯定打死也不肯先读，没办法，只能他先来 了。
“各位邻居们，我检讨，我…”
易中海脸上火辣辣的。
当众检讨，实在太羞耻了!
短短一千字的检讨书，念完了，浑身都是汗，比跑十公里还累，两腿发软，差点瘫在地上。
轮到老贾了，读完检讨书之后，和易中海一样，浑身都被汗湿透了。
他们读完之后，众人继续参观暖气，院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想来看看新奇的取暖设 备。
看完之后，没有一个不眼红的。
不用烧炉子。
不用忍受煤烟的怪味儿。
更不用担心被煤气中毒把全家送走。
“唉，这叫暖气的东西真好，真是够暖和。”
聋老太太就在苏家门口， 一直没走。
“要是我的房子里也装一套，大冬天的，外面冰天雪地，我在屋里穿着短袖都不会感觉冷。”
“以我和苏青山的关系，他肯定不愿意给我装!”
“就算他给我装，要花多少钱?”
“怎么办?”
聋老太太眉头皱成一个疙瘩。
有人和他一样的想法，并付诸行动了。
刘海中来到苏青山面前。
“青山，这个叫暖气片的东西，你能帮我也做一套吗?”
刘海中又在忐忑。
万一被直接拒绝了，二大爷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没问题，你掏钱就行!”
苏青山答应得很爽快。
“真的吗?”
“多少钱一套?”
刘海中眼睛一亮，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苏青山答应得如此爽快。
阎埠贵眼睛也亮了。
何大清和许富贵也笑了。
许富贵刚笑出来，笑容又消失了，想起家里欠着巨债，就算暖气再便宜，他也可能装不起!
他狠狠瞪了一眼贾张氏!
“我来给你算算。”
“第一项就是材料钱，要用到铁片，你也看到了，用了很多铁片，是我从轧钢厂买的废铁片。”
“总共用了八十三块钱!”
苏青山指着暖气和炉子，都是用铁片做的，而且必须是那种厚的，能承受一定压力的薄铁 板。
刘海忠点点头，苏青山卖铁片，被易中海误会成小偷，在厂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他当然知道。
“除了铁片，还要买细钢筋，固定铁管和暖气片，加上杂七杂八的，花了三十多，就算三十 吧 ! ”
苏青川继续计算。
刘海中又点头。
“买各种材料，加起来一共花了一百二十多。”
“另外就是我的设计费，人工费，我不多要，你给我一百五十就行了。”
“加起来，二百七十多，凑个整，三百!”
苏青山笑着开价。
“什么?”
刘海中惊了，装一套暖气就要花三百?
“你的人工费怎么那么高?”
刘海中反应过来了，装暖气的大部分成本，在人工成本上，苏青山的要价未免也太狠了吧? 厂里的八级钳工， 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九十九，加上各种补贴，也不会超过一百一十块钱!
苏青山装一套暖气，比八级钳工一个月的工资还多，这不是黑心商吗?
“收费高，是因为有技术含量。”
“你嫌贵，没问题，我把图纸给你，你自己找人给你装暖气，我一分钱不收，图纸免费提供!” 苏青山把图纸拿过来。
刘海中伸出手，要碰到图纸的时候，就把手缩回去了，图纸不会是假的吧?
他疑惑地看着苏青山。
苏青山笑了。
他看出刘海中的怀疑了，图纸不假，只是少了一些关键信息。
拿到图纸的人，就说把暖气做出来，安装好，也是一副空架子，样子货，不可能用来取暖! 除非他出手!
想白嫖?
不可能!
到时候，该收多少钱收多少钱，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我再考虑一下吧!”
刘海中不想装暖气了。
暖气的好处很多，温暖，干净，不用担心煤气中毒。
缺点只有一个，贵!
仅此一个缺点，就把绝大多数人挡在门外!
“你还想装暖气吗?”
阎埠贵小声问何大清。
“三百多块钱!谁爱装谁装，我肯定是不装!”
“烧炉子也能过的，无非就是冷点!”
何大清摇摇头。
要是钱够多，腰包鼓，他一定会装暖气，谁不喜欢冬天家里暖暖的?
关键就是囊中羞涩!
阎埠贵早就打退堂鼓了。
就算苏青山不收人工费，只收材料费，他也不想装了!
再者，铁片是那么容易买的吗?
在五十年代，工业生产很不发达，钢铁的产量有限，想私人买铁片，绝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除了准备钱，还要有关系。
走关系不需要花钱吗?
走关系花的钱，很可能比买铁片花的钱还多。
聋老太太也摇了摇头，装不起暖气!
“姓苏的小畜生， 一想到他住在有暖气的房子里，我却天天在家里挨冻，我就想把他掐死!” 聋老太太怨毒地看了一眼苏青山。
什么好事都集中在他身上了?
“等等，我还没说完。”
“暖气一旦开启，在冬天，就不能随便停下，要停，就一定要先把水彻底放空。”
“否则，暖气里的水一旦结冰，就会把暖气胀破，铁管胀破，就需要更换新的暖气和铁管。” “还要花一笔钱!”
苏青山又补充了非常重要的一条。
“你的意思是炉子一旦烧起来就不能灭?”
阎埠贵惊问。
炉子天天烧着，那得烧多少煤?
得花多少钱?
“要么把水放空，要么炉子一直烧着!”
苏青山点头。
阎埠贵更不想装暖气了。
“呸，暖气那么麻烦，还不如直接烧炉子。”
贾张氏吃不到葡萄，非说葡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