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声音拉长而出，将小金怔在原地，他完全没想到清越会问这个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若她问的其他人，或许是一个无解之题，但偏偏问的是自己，掌握灵魂之都，幽冥界的灵。
“怎么，这个问题也问不得？还是答不上来？”
“你。”
“嗯？我？”清越指向自己问道。
“对，就是你，能杀死你的，只有你。”小金的语气显得格外认真，倒不像是在开玩笑。
天道之子会在幼年时得到天道的保护，至于天道之上的大道之子，反而没有任何的保护。
在大道定义的规则中，大道继承不灭，规则之内，无人能够真正意义上诛杀她。
小金叹息，也不知道这样是幸运还是不幸。但不管怎样，都是她的责任。
清越的大脑此刻还在以2G网速运转——
我能掐死我？
别人砍了我的脑袋能长出来，但我自己砍的就死了？
她先是呆住，然后忍不住地嗤笑一声。
这小金毛的，是在内涵我会作死呢。
“这个答案倒真的是有点出乎意外啊。”
“我说的是真的，你不信就算了，哼。”
清越挥挥手，敷衍极了，“好好好，我信我信，”信你个大头鬼呢。
她仰望着天，似乎是想透过天空看到身体所处的世界，死不掉，那要怎么活过来呢？
上一次是这个小金毛的一口气把自己轰了出去，难道想要回去的途径就是激怒他？
清越嘿嘿一笑，“小金毛的，你们这儿有没有特色景点美食？
来都来了，当然要好好玩一圈再回去。”
“你才叫小金毛的！我叫小金！还有你当我幽冥界是什么？是菜市场？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都来了两次了，”清越摸摸鼻子，低头娇羞一笑，“话说，这儿的生灵倒是挺欢迎我的。”
“对了，小金毛的，你看我这死也不死了，头顶上还有那么多的功德，怪可惜的。
这儿能不能兑换点别的东西？
比如什么纪念品，或者给我点儿你们这里的冥币也可以，我一会去逛一逛你们的夜市。”
小金周身笼罩着一团黑压压的怒气，张牙舞爪地冲清越大喊：“啊啊啊！”
河东狮吼一出，本来只是一个乒乓球大小的身体突然变大，变成一只威风凛凛的金龙，然后伸出头尾四肢，一声龙吟呼啸而来，清越直接被这口气吹了回去。
小金愤怒地喊道：“给我滚回去！不许再来了！”
～
“清越怎么还没醒，老头儿你不说最多睡三天吗？这都七天七夜了啊。”白劫萱担忧地看向王鱼之。
王鱼之一脸焦头烂额，再次用精神力查看清越的情况，眉头拧成一股绳。
“没错啊，身体里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力也很充沛，为什么就醒不来呢？哪里出问题了？”
“你是不是你的丹药有问题。”帝如疯出声。
“怎么可能！”王鱼之一脸震惊地反驳道：“可以质疑我这个人，但是绝对不可以质疑我的炼丹术！”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通红，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那你告诉我，清越为什么还没醒！”帝如疯一拍桌子，愤怒地质问王鱼之。
她的声音震耳欲聋，整个房间都回荡着怒吼声。
四周弥漫着低气压，所有人的脸色都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屋内的目光都锁定在王鱼之和帝如疯身上，两人眼中闪烁着怒火，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引发一场大爆发。
风涧迟眼神示意白劫萱：你去劝一劝疯疯姐。
不想被踹出门的白劫萱，理智地拒绝了这个过分的要求：师兄还是你去吧。
在这紧张的氛围下，连江迎风都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压力。
他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帝如疯一个冷眼瞪了过来。
好吧，师父我啊，应该当个哑巴。
清越缓缓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个凝重的氛围。
怎么回事？
你们来我的病房，是来吵架的？
所有人都扭头看着帝如疯和王鱼之之间的硝烟，根本没人注意到她已经醒来。
清越幽幽坐了起来，睁着大眼睛，像鬼一般幽幽凑到床边的白劫萱耳边。
深情旁白。
“这凝固、让人喘不过气的氛围，同那日——
臣妾告发熹贵妃私通，一模一样！”
白劫萱没有反应过来耳边说话的是谁，脱口问道：“熹贵妃是谁。”
问完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惊喜难掩，“清越！你醒了！”
凝固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清越嘿嘿一笑，“是滴哦，柔弱的我，又撤回了一场丧事。”
帝如疯将白劫萱推到一边儿去，伸手想摸一摸清越的额头，【现在感觉怎么样？】这句话还没问出。
床上的人立马跳下床来，光着脚丫径直躲到了白劫萱的身后，“我错了我错了，师姐别打狗头，我下次再也不敢作死了。”
“是啊，师姐，你看清越才刚醒，身体还虚弱呢，”
无相不解：“这个像猴子一样跳下来的人虚弱？”
白劫萱的手悄无声息地靠近无相，拧在了他的腰上，眼睛一眨：别说话。
腰间的手并未用力，反而让他觉得痒痒的，无相垂眸一笑，萱儿说什么就是什么，果断闭嘴了。
看来还是平日对她太严格了，竟然这般怕自己，帝如疯硬是嘴角勾起，露出一个自以为很是温柔的笑容，“乖，不打你，出来。”
有些人笑着还不如不笑，比如帝如疯，笑起来有种疯批要杀人的前兆。
清越瑟瑟发抖地走了出来，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大魔女小鸡一般提了起来。
“疯疯姐~”
帝如疯把清越提起来，掂了掂重量，一脸认真，“嗯，长胖了。”
“是的哦，越崽，你好像从来没有长高过，偏偏吃的比谁都多。”老父亲江迎风，也开始对自家孩子的身高担忧起来。
“对哦，清越一直都是这个高度，这都三年了，一点儿没长耶，”白劫萱比了比自己的大腿，“还没我的腿高。”
某个小矮子：……你还没我四片420的卫生巾高呢。
风涧迟倒是觉得清越这样小小的更加可爱，“一直长不大也没什么，小师妹一辈子都是我们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