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徐书拿起个新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因为主世界的时间永远不可逆，剧情也只有作者和被授权方才能修改。哪怕乔渐鸿死了，也只会产生一种新的可能。我们习惯将其称之为同人世界。”
“他违背主线剧情做出的每一次选择都会产生一个独立的同人世界，在同人世界里，剧情可以自由发挥，乔渐鸿是死是活，有没有和白丹晨在一起，都没有人在乎。”
“但这个世界的他，就是不可能，不可能脱离设定提前去世，也不可能违背设定和白丹晨在一起。”
“怎么不可能？”徐书指了指静止的乔渐鸿，“他这不是马上要死了。如果不可能，哪用你静止时间？”
“就是因为有我静止时间，他才不可能违背设定，不然你以为我来干什么来了？”沐通海被徐书一句话问得破防，甚至不顾形象，气得从兜里掏出一包华子。
可惜摸了半天没摸到打火机，沐通海下意识看向徐书，又突然想起什么，忍不住叹了口气。
徐书却从空间戒指中掏出个打火机，一把扔给他。
沐通海也不觉得奇怪，接过打火机，点了烟，又问徐书：“来一根吗？”
徐书摇头：“我不抽烟，你继续。”
沐通海便深深吸一口烟，又重重吐出来，才道：“小友，理解一下中年人讨生活的艰辛吧。”
“你在末世时候的事，我也多少了解一些，你在那里无亲无友，肯定也不希望这个世界被清除，你的沐京华从此消失不见吧。”
“乔渐鸿是烦人，也碍事，还很欠，但怎么说，也罪不至死吧。”
“主剧情线不是不能改变，那我穿越的事情怎么说？”徐书不吃他情感绑架这一套，只问自己困惑的地方。
“你穿越这件事属于系统bug了。”沐通海又吸了一口烟，“乔湾也是。”
“但我们的程序员水平暂时没办法修复这个bug，只能尽量争取合作。”
他朝徐书伸出手来：“小友，我的诚意已经全摆出来了，如果你不答应跟我们合作，上面可能会采取十分极端的行为，到时候不仅我工作不保，这个世界，你的沐京华也有可能会置身于危险。”
徐书没跟他握手，反而问：“乔湾和你们合作，提出的条件是什么？”
“她，只说不要把她送回末世。”
徐书突然沉默了下来，来到这个世界太久，他甚至都开始淡忘末世痛苦的经历。
“徐书，我知道凭你的本事，无论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但你想想沐京华呢。”
“不必总把小木槿挂在嘴边。”徐书打断他，却忍不住看了一眼同样被定格在原地的，不远处的沐京华。
片刻后，他朝沐通海伸出手来：“改编权。”
沐通海瞬间大喜，急忙摁灭了吸了一半的烟，和徐书握手：“合作愉快。”
——
乔渐鸿和徐书比武，却被徐书“不慎精湛”的箭射伤。
考官们瞧着那箭就直直刺中乔渐鸿胸膛，各个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慌里慌张，自觉大难临头，正要下令将徐书拿下时，皇帝来了。
太监尖锐的声音让所有人的心都凉了大半。
就连沐京华都忍不住蹙起眉头。
皇帝来，其实只是镇个场子，办事的主要还是沐通海。
沐通海忙里忙外，又是询问这个，又是询问那个，又得安排人照顾乔渐鸿，又得吩咐疏散群众，好一通忙活，连徐书都有点看不下去，自觉来帮忙。
当然他现在能帮的忙，也就是带着自家小木槿回家罢了。
虽然事情是他闹出来的，但沐通海坚持说他确实是因为“技术不行”才不慎伤了乔渐鸿。
当朝宰相都发话了，谁敢说不对？
倒是乔渐鸿带着伤来扰乱武举秩序，被皇帝罚禁足一个月。
徐书临走前，沐通海还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次武举推迟三天，你回去可得好好练练这骑射才行。”
徐书笑着环顾一圈众人，十分认真答道：“士别三日，必让丞相刮目相待。”
沐通海露出满意的神色，旁人则一副吃了土般的表情。
还士别三日呢。
你这混蛋，明明就技艺精湛到指哪打哪，何必装模作样把我们当猴耍！
当然尽管大多数人都不满，真正敢摆在明面上的却没有几个。
不过还是有几个的。
徐书跟沐通海告别之后，先去找了沐京华：“小木槿，有没有吓到你？”
沐京华自然是乐意见乔渐鸿吃瘪的，只是沐通海这明显袒护徐书的态度倒是让他有些摸不准了：“徐书，你可是答应了沐通海什么条件？他为什么这么偏袒你？”
徐书一下便被沐京华问住，又无奈又好笑：“果然了解我的还是你啊，小木槿。”
听他这么说，沐京华的心一下便揪了起来：“答应了什么？”
“他让我娶你的时候，务必邀请上他。”徐书睁着眼说瞎话。
“就这个？”沐京华当然不信，“他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和外祖攀关系？可外祖不问政务已久，他找外祖想做……”
“小木槿，你最近真的越来越爱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徐书有点无奈地拉他上马车，对上白丹臣同样担心的表情，有点无奈，“也许他就是想修复一下同你的关系呢？”
看沐京华一脸不信，徐书只能换个说辞：“那怕是他想提拔我罢。”
这倒是有几分可能。
沐京华想到徐书会是未来的武状元，过不了多久就能是乔渐鸿那样的大将军。
且徐书比乔渐鸿聪明，又比乔渐鸿有钱，一定会比乔渐鸿这个将军好上一百倍，便越发觉得有可能。
白丹臣也勉强被忽悠了过去，却说：“我并不建议你同他走太近，这老东西近些年在朝廷，虽没做过什么错事，可包揽大权，朝堂几乎完全就是他的一言堂。”
“要不是忌惮渐鸿手中的兵权，只怕他早就……”
白丹臣指了指天，示意沐通海会谋权篡位。
徐书却给听笑了。
这沐通海真的是哪哪都不讨好。
真想谋权篡位是萧家那位啊，当初可是拉上了乔渐鸿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