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莎妤戒备的眼神中，他像是在逗弄一个有点儿感兴趣的虫子般，轻蔑开口——
“若你和吾签订主仆契约，成为吾永生永世的仆人，吾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苏软震惊至极！
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莎妤，又抬头看着裴君渊。
“做仆人？！”
她面色扭曲，内心充满恐慌，又恨又怕——
“阿渊！怎么可以让纪若楠这个贱人做你的仆人？！你应该帮我杀了她才对！她就是那个一直欺负我的贱女人，是我的仇人！你怎么能这样！你………啊！”
她话未说完，右臂就顷刻间碎成了粉末。
裴君渊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在苏软又痛又怕的震惊眼神中，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小软，你太吵了。”
像是在哄小猫小狗似的，他依旧将苏软搂在怀里，动作看起来温柔又怜惜，眼中却满是独属于神只的冷漠。
等到苏软唯唯诺诺噤声，他才抬头再次看向莎妤。
“1469，现在吾已断了她的右臂，你们两清，你可愿做吾的仆人？”
这装哥甚至连名字都懒得喊。
莎妤抬头、看着裴君渊没有感情宛若怪物一般的淡漠双眼，只觉得离谱。
不愧是高级的危险世界，这个世界女主还好，男主太不可控了。
她就说一个在无数副本中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怎么偏偏就对女主一见钟情、给她当舔狗了。
原来他不是在给女主当狗，而是把女主当成了狗！
现在还想让自己也给他当狗？
他爹的，真让人不爽啊。
在裴君渊和苏软神色各异的注视下，莎妤歪嘴一笑，缓缓抬起手、比出一个中指。
“如果让我做你妈，我倒可以考虑一下。”
下一刻，她脚下原本已经溃散的符文阵陡然亮起！
浩浩荡荡的符文力量冲着对面两人而去，整个地下行宫轰然坍塌！
裴君渊瞳孔骤缩，眼神冷戾。
他抬手放出庞大的阴气，抵抗住符文阵，另一只手朝着莎妤一掌狠狠打出！
莎妤避无可避，单手撑地倒退十几米，吐出一口血、狼狈地闷哼出声。
裴君渊神情漠然看着她：“不知所谓。”
“既然不愿，那便死。”
话音落下，浩瀚的阴气化作无数利刃，又朝着她面门而来！
再一次，莎妤感受到了当初在修真位面时的那种压迫感。
但好在，今日之她已非彼时之她。
莎妤低低笑起来，用手背狠狠抹去嘴角的鲜血，抬头眼神邪佞地看裴君渊。
笑声越来越大，说不出的诡异和癫狂！
裴君渊察觉不对，正欲加重力量，下一刻他却胸口一凉，打出去的攻击也顷刻消散——
他缓缓低头，发现自己胸口、插着一把雪白锋利的长刀。
长刀寒光泠泠，刺破他胸口的华丽衣袍，将他整个人捅了个对穿！
无比磅礴的符文能量从刀中溢出，漫天金光和阵法转动，搅碎着他的躯体和灵魂！
而苏软，正握着刀的另一头，表情惶恐至极。
自己为什么会捅了裴君渊一刀？
“啊啊啊啊！不可能、我怎么会……我…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她尖叫着松开刀把，看着裴君渊逐渐溃散的躯体，又陡然看向广场最角落。
在那里，原本死去的黎冽站了起来。
他手中仿佛握了把空气刀在捅人，动作跟她一模一样，就像在操纵着她一般。
“反向主仆契约？是主仆契约！”
“黎冽…你算计我！你和纪若楠合起伙来算计我！啊啊啊啊啊啊……”
苏软喃喃叫着，抱着头蹲下痛哭，表情崩溃到了极点。
莎妤缓缓从原地起身，桀桀桀笑着，肆意猖狂，一步步逼近。
“神明大人、被虫子弄死的感觉怎么样啊？嗯？哈哈哈哈哈哈！”
裴君渊高傲冷漠的表情终于裂开。
像是端坐于高台上俯瞰众生的神明、被蝼蚁打碎，他眼神愤怒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
“你用什么伤的我！”
莎妤歪嘴一笑，脸上的表情恶劣至极：“哟，终于不装逼了？老娘不告诉你，嘻嘻嘻嘻，下地狱去猜吧！”
那柄长刀其实是斩仙。
当初操纵黎冽演的那场戏，不仅是拉仇恨，更是为了将她精心准备的武器、递到苏软手里。
在斩仙上镌刻好帝殃印的符文阵法，再伪装成普通小刀的模样。
借由黎冽的死，让苏软当宝贝一样、时时刻刻攥在手里，却只有莎妤能催动。
原本的苏软通过主仆契约，利用黎冽操控纪若楠，让她绝望赴死。
如今莎妤也利用主仆契约，通过黎冽去操控苏软、杀了裴君渊。
一报还一报！
裴君渊表情难看万分，带着剧烈的痛苦，他捂着胸口闷哼出声，俊美的脸庞开始皲裂。
宛若一尊精美瓷像从内部打碎，无数阴气死气疯狂溢出！
他终于褪下神只的外衣，露出恶鬼临死前的本相。
“不…不！我才是神！该死的…呃嗬…该死的虫子……”
【叮——恭喜玩家纪若楠达成史诗级成就——弑神！】
【此副本权限即将更迭！】
在游戏的提示音中，莎妤感觉裴君渊的所有力量都在被自己吸收。
而她断掉的右臂也长了回来。
最终，她得到所有力量，成功接管整个副本！
裴君渊在临死前、艰难朝着她走了两步，伸出手像是要做最后挣扎。
却最终腿部溃散，倒在她面前，消散成灰。
莎妤反手一抓，这位神只破碎不堪的几许灵魂便被她抓在了手心。
“喜欢把自己切片、独宠一人是吧？”
“现在你没了神力，我就重新教你投进那些副本、生生世世做炮灰吧！嘻嘻嘻嘻嘻……”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斩仙，将裴君渊的灵魂片成一块一块，伸手一挥，从先前被他撕裂的那个缝隙扔了进去。
裴君渊的魂魄深受重创，被切碎时发出愤怒的吼叫，痛苦到极点，却没有办法反抗分毫。
原本的他高高在上，傲慢地将所有玩家玩弄于股掌之中，炮灰的喜怒哀乐从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他只需要和苏软上演霸道主神强制爱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