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感到屈辱，但红烧肉的味道刺激起虎爷的味蕾。
他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一顿真正的饭了，每日里吞食腐肉，搞得他好像是原始的野人。
郭以沫看虎爷吃的还挺香，紧接着又朝地面丢出一块辣子鸡。
郭以沫先发出‘啧啧啧’这种逗狗的声音，然后才说道：“虎爷，快看，地上有一块辣子鸡！”
虎爷正闭眼回味着口齿间的红烧肉香味，听见郭以沫睡过地上还有一块辣子鸡，他一下便睁开了眼。
“兄弟你对我真是太好了。”虎爷说话的同时眼里放出光，他迅速的扫视着地面，终于锁定住那块辣子鸡。
虎爷还是跪在地上，他一点一点挪动自己的腿，慢慢向那块辣子鸡靠近，当距离刚刚够时，他下意识的伸出了胳膊。
“嗯？”郭以沫疑问的语气十分明显。
看着郭以沫没有任何善意的眼神，虎爷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他双手合十，反复点着头，嘴里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刚太兴奋，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没错，在姜一息眼中，虎爷最多就是个宠物，而在郭以沫眼中，虎爷只是一条有些用处的狗。
虎爷说完话，便自行低头俯身，如同刚才吃红烧肉那般，准备再用牙齿和舌头把辣子鸡吞进口中。
可当他的舌尖马上要触碰到辣子鸡的时候，郭以沫的脚却伸了出来。
郭以沫先是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地上的辣子鸡，然后又直接狠狠的对着辣子鸡踩了一脚。
最后，郭以沫把脚从辣子鸡上挪开，他阴沉沉的对虎爷问道：“怎么样，虎爷，这块辣子鸡你还吃吗？”
虎爷看了看郭以沫，又看了看姜一息，他意识到自己要是敢说出一个不字，立刻就会沦为下一个于实真。
他的喉结在紧张中上下窜动，而地上被踩扁的那块辣子鸡，则成为了他救赎的机会。
“当然吃。”虎爷突然笑着说道：“郭兄弟赏的，我怎么会不吃呢？”
说完，虎爷跪着挪了挪身子，然后俯身低头，伸出舌尖先推了推地上的辣子鸡片。
紧接着，虎爷用牙齿将辣子鸡片吞入到口内，由于辣子鸡被踩的太薄，他吃的时候还弄了一脸灰。
虎爷在嘴里反复咀嚼辣子鸡片，其中掺杂的灰尘味十分明显，但对于虎爷来说，这片辣子鸡还是十分美味。
“怎么样，辣子鸡味道还可以？”说着，姜一息从盒饭中夹起一块茄子，明显是准备丢给虎爷吃。
虎爷一边咀嚼，一边猛点着头，他将辣子鸡片咽下去后连忙说道：“这辣子鸡香辣适度，上面的芝麻与辣椒相辅相成，实在是美味极了。”
姜一息笑了笑说道：“那就好，我还以为那块辣子鸡被踩过了，你会嫌弃。”
在虎爷拨浪鼓似的摇头中，姜一息把茄子块丢在了地上，然后说道：“最后一块了，吃完后，我希望你能收拾干净。”
什么是收拾干净？那就是地上不能有这几种食物留下的痕迹，也就是说，姜一息暗示虎爷用舌头将地面上的油脂都舔干净。
虎爷明白姜一息的深意，他朝着茄子的位置缓缓挪动，然后再次俯下身，用那灵巧的舌头与牙齿完成摄食。
茄子下肚后，虎爷看着身前盯着自己的两双眼睛，他直接伸出舌头，然后匍匐在地面上，一下又一下的舔着上面残存的油脂。
本来，这些食物都是美味的，但虎爷此时此刻，心里却总觉得有些苦涩。
作为男人，他已经毫无尊严可言。
虎爷反复腾挪，他的口水都快流干了，才终于把地上那几个粘着油脂的地方舔干净。
他刚刚收回已经发黑的舌头，姜一息便说道：“诶呀，我的虎爷，我是叫你收拾干净，可也没说你要用舌头舔干净啊，你去那边尸体上随便扯下来一块衣服，擦一擦不就好了？”
郭以沫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就是，没想到虎爷你做事这么尽职尽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条贪吃的狗，没吃够食物，在地面上舔油尝味呢。”
说罢，郭以沫和姜一息相视而笑，虎爷跪稳身子后，也尴尬的陪着笑脸。
是的，他也觉得自己像是一条狗，甚至是还不如一条狗。
“好了，别总跪在地上了。”姜一息放下手中的盒饭，对着虎爷挥挥手说道：“起来吧，正好把这盒饭拿到门口，等走的时候我好丢出去。”
说着，姜一息又看看郭以沫手里说道：“你这也吃的差不多了，让他一并拿过去吧。”
郭以沫喝了口水，然后用手顺了顺胸前说道：“好，那我这份就也交给你了。”
虎爷拿过两份盒饭，他朝着厂房门口走去的同时，还不断从饭盒的缝隙中看着里面，他期待着其中会有什么惊喜。
眼看就要到门口了，他干脆直接把两份盒饭的盖子又打了开，但里面除了几粒没有吃干净的米粒，什么收获也都没有。
虎爷失望的用手指抓起其中的米粒，然后迅速的往嘴里一扔，红烧肉、辣子鸡还有烧茄子的香味就都扑面而来。
他现在已经无法想象，要是能同时拥有这三道菜，并将它们和米饭充分搅拌，那是得有多香。
过去已经回不去了，想到这里，虎爷仅存的眼睛也变得湿润起来。
他放下手中的盒饭，然后靠在门框处，厂房里姜一息和郭以沫正聊着接下来对于实真的切割计划，而虎爷则在这里贪婪的闻着饭盒里残存的菜香。
“一息，你看他刚才那样，像不像一条狗？”郭以沫讥笑着对姜一息说道。
姜一息看了眼靠在门框处的虎爷，然后说道：“我只是想简单的试一试他的服从性，你倒好，怎么还在那辣子鸡上踩了一脚？”
“一息，你没当过老板，你不懂。”郭以沫一下子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对于那些员工，如果你要做服从性测试，就不能把测试条件设置的太低，你要明白，那些简单的门槛，谁都能答道。”
说着，郭以沫也看了一眼虎爷，然后他继续说道：“我踩在辣子鸡上的那一脚，才真正的验证了他的服从性。”
“切。”姜一息认为郭以沫在这吹牛，她耸耸肩膀回答道：“无所谓了，反正他都吃了，像狗当然最好，因为狗有忠诚的品质，但要是他敢朝着狼的方向进化，那咱俩就等着吃狼肉吧。”
郭以沫不禁笑出了声，他站起身，毫不掩饰的大声说道：“人家是虎，哪里是什么狼。”
“就知道贫嘴。”
说罢，姜一息也站起身，她走到于实真的另一侧，然后再次蹲下身子。
“于医生，你应该醒了吧。”
说着，姜一息将手指捅在于实真满是针眼的大腿上，但于实真却毫无反应。
“奇怪，刚才我明明感觉他的手指动弹了一下。”
郭以沫看着地上的于实真，干脆直接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
见于实真还是没有反应，郭以沫想了想说道：“估计这家伙还没醒，刚才你看见的手指勾动，估计是他脑子里那些神经细胞自己释放的讯号，和他没什么关系。”
姜一息看了眼手机，然后有些着急的说道：“这都下午了，咱们还剩一天的时间，他要是再这么昏迷下去，我们剔肉的时间恐怕会不够。”
郭以沫看着于实真紧闭的眼睛，略加想了想然后说道：“活人晕倒可以通过刺激惊醒，而他能够感受到刺激，或许是我们刚才的力度不够，这样，咱们直接拿高压电棍电击他的身体，搞不好会有效果。”
姜一息想着也确实没有其它办法了，索性就试一试。
于是，她对着虎爷挥手说道：“虎爷，你现在把高压电棍拿过来，是时候让它上场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