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1号。
方子玖期末考完试彻底放飞自我。
带着自己的身份证银行卡和手机。
搭乘张梦哲的面包车前往西山街。
在家里谁看他都不顺眼，他也懒得待下去。
“今天下去干吗？”
张梦哲驾驶着面包车，随口询问了一声。
现在距离过年也没多少天的时间了。
车厢里还拉着不少方家寨的人，也不好直接询问出来。
这小子最大的可能性是去找那小丫头。
“我暂时也不知道，瞎溜达呗！”
方子玖撇了撇嘴，目光往窗外看去。
西山街要是没事干，他就直接前往永昌市报补习班。
钱再多没能力守住也是白搭。
真正能让他和别人拉开差距的，唯有补习班。
张梦哲每次回去接人都是将人拉到服装店门口。
这次同样也不例外。
方自娇这会儿根本没空搭理他，正在里面的院子中带孩子。
王秀芹和张梦哲的母亲在照顾着她以及服装店。
方子玖转过身去把手机给拿出来，给李熙悦发去消息。
[我下来西山街了，原来的服装店]
[你不会还没起床吧！]
发送完直接收起手机，转身向银行溜达过去。
张梦哲接完人也变得无事可做，一把揪住他：“上哪去？”
少看上一眼，这小子绝对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鬼的一批。
“身上没零花钱，跨行取点。”
方子玖耸了耸肩膀，大额转账还会用到poS机，几十块钱的东西没有现金几乎不行。
张梦哲现在闲着没事干，又生怕这小子被人拐跑了。
右手非常自然的搭在他肩膀上，好奇道：“你觉得我旁边的那家店铺如何？”
“挺好的呀！怎么了？”
方子玖有些疑惑，那店铺每次来他都会去买上一串棒棒糖。
里面买上些小孩子吃的百货零食，唯独缺了没有卖烟酒。
烟酒才是百货店真正赚钱的主旨。
“夫妻俩开不下去了，准备将铺子盘出去，到外面试试。”
“嗯！那也挺好了。”
方子玖听完也不怎么在意，直接向自助取款机走去。
09年12月的稿费被他提取出来。
仔细数了一下余额。
块7毛二。
取出五百现金揣入兜里走出来。
这笔钱目前足以在西山街买上一个地基，盖上一层小洋楼。
张梦哲瞥了他一眼，解释道：“夫妻俩在出去之前，如果还没有盘出去。
我和他们刚好是邻居，准备交给我帮忙照看着点。”
他倒是想将店铺盘下来，资金上是个大问题。
左邻右舍的随意使用，又会遭人口舌。
方子玖看了他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我先去逛一下再说。”
实体店主打的是一个持久战，没有开店先得砸钱。
在西山街这种一月只有六天街子。
一年只有七十天左右的时间，是周边村落集中赶集的日子。
其余时间基本上没什么人。
想要赚到钱至少需要一两年的缓和期。
实体店开始走上坡路的时候。
网购大规模的出现了，带来大量岗位的同时，直接把实体店冲得一塌糊涂。
短视频直播带货的爆发，成为压垮实体店的最后一根稻草。
实体店大规模的倒闭潮开始爆发。
能在各行业坚持下来都是各行业的佼佼者，精英。
张梦哲跟在他后面从街头逛到街尾，从左边逛到右边。
有些无语的在身后看着他：“你到底在找什么？”
他真是服了这小子。
哪个杂旮角落里有个厕所，这小子恨不得都要去瞄上两眼。
方子玖微微叹息一声，幽幽道：“唉！咱们这边远的省份，果然都是后娘养的。”
这地区偏远，交通不发达。
在永昌市都能随处可见的电器。
在西山街除了电视机，生活电器还非常的少见。
大部分都还是在使用着煤气灶和土灶。
生活家电就只有一家卖电视机，音响，影碟机以及播放机的。
电器下乡在外面早就普及了吧！
可是这地方简直一言难尽。
“什么意思啊？”
张梦哲一头雾水，他还以为这小子去找厕所呢！
没想到干出来这么一句。
方子玖摇了摇头，好奇的询问道：“你说的那个铺子，一年租多少价格？”
还有一个学期他就能上初中，不如提前把自己的路给铺好。
省得每天都回那个家去看脸色。
张梦哲瞥了他一眼，嗤笑起来：“你才有一万块钱就准备盘下来，有些异想天开了吧！”
这小子的心还真大。
自从方自娇生了孩子后，奶粉尿裤等等各种生活开支。
简直让他压力山大。
有心无力。
方子玖笑而不语，追问道：“你总得说一下价格吧！说不定我能盘下来呢！”
张梦哲对他的了解，还停留在去年过春节的时候。
压根就不了解他现在到底有着多大的一笔财富。
两人边走边聊，往服装店赶去。
期间他顺手买上一串棒棒糖，主要是用来哄李熙悦那丫头的。
张梦哲没好气的打击道：“4000一个月，一间铺面三间卧室，院子里面还有个专门做饭的灶房。
一年，最少都要一年起租，你能盘下来吗？”
方子玖暗自盘算了一下，缓缓道：“加上水电差不多五万一年，那倒是也不算太贵。”
相当于把整栋房子都给租下来了。
这要在永昌市怎么着可能也要六七万一年。
张梦哲在后面一个趔趄，差点一跟头栽倒在地上。
内心里非常确定，这小子对钱压根就没有一个具体概念。
两人刚回到服装店门口。
一双玉手毫不客气的伸过来，直接拧住他的耳朵。
清脆悦耳的声音带着一丝威胁：“小胖子，你长能耐了是吧！”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别动手。”
方子玖吃痛的叫喊起来，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李熙悦那姑娘。
胆子肥到竟然对他动手起来了。
张梦哲目光古怪的看着这一幕。
啥时候这两小屁孩的关系，竟然好到这种地步去了。
他好像有点无法理解小孩子的相处方式了。
李熙悦小脸气呼呼的就拧着他耳朵，不满道：“你老骗我是吧！”
她都暗示那么多次，这死胖子就是不跟她说。
“吃糖，吃糖。”
方子玖对此早就打好了腹稿，连忙把买好的棒棒糖递了过去。
目光往旁边的店铺看了眼，果然是在关闭着。
周围的几个大人如同看热闹似的看着这一幕。
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没有看到李熙悦的母亲。
让他内心里微微松上一口气。
“哼！这还差不多。”
李熙悦冷哼一声，把糖接过去后心情又变得好起来了。
方子玖带着她往里面走去，方自娇手中抱着一个肉嘟嘟的婴儿。
拿出一个两百的红包递了过去：“小嬢，这是给小妹的满月红包。”
“你同样是一个小孩，拿什么红包。”
方自娇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个大人了。
一番推三阻四，方自娇才堪堪收下红包。
“你先在这待着，我待会再来陪你。”
方子玖给李熙悦留下一句，暗戳戳的找到张梦哲。
压低声音道：“大叔，你给他旁边这家人打个电话，咱俩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谈谈。”
这件事情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在这里又有些人多眼杂。
“神神秘秘的。”
李熙悦在身后气得不满的跺了跺小脚。
张梦哲目光捉摸不定的看了他一眼，压根就不相信：“咱俩先找个没人的地方去谈。”
带着他往里面的客厅里走去。
方子玖进去的那一刻，顺手把门给关上，谁都不打算让听。
人多嘴杂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李熙悦目前的年龄有点小，也有点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