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只是第一次和别人讲他的往事，有些被记忆里的情绪影响。
但能得到棠的宝宝安慰，江突然觉得有些委屈了。
“雄父受不了雌父的离去，原本还顾念着我，但雄父变得有些……变化太多了。”
江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形容，皱着眉头将字思索了好一会。
沈棠安也能明白，受刺激了，可能是精神恍惚。
“那次他说带我出去狩猎，我很高兴，刚走到河边就被雄父踢了下来。”
“我能游上去，但雄父说他不要我了……”
所以之后就干脆顺着河流往下，也许是还想着要活下去才上了岸。
上岸遇到的危险更多，所幸被茂捡到，即使苦点也熬过来了。
“我一直在想雄父为什么会变成那样，遇到棠之后我就知道了。”
沈棠安摸黑抚上了江的脸，没有湿润。
江顺着他的动作抬起头，沈棠安好似能看见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我想雄父一定很爱很爱雌父，如果棠消失，我也会想要去找棠的。”
“我不会消失。”
确实是不会，这次旅行只要他不提出就不会离开。
沈棠安用大拇指扫了两下江的脸，“我有事要和你说。”
“什么？”
“我……”沈棠安居然觉得还有点难说出口，“不会怀孕，不能生小兽人。”
江抬手摸了摸沈棠安的肚子，引得沈棠安猛地收腹挺胸。
“不能就不能啊，对了，我还没去问祭司什么时候可以举行仪式！”
“别激动，明天再去。”
沈棠安连忙按住现在就想出去的江，安抚道。
“好吧，我就想跟棠一起生活，有没有小兽人都没有关系。”
沈棠安也松了口气，在这个生育才是最重要的原始世界，他心里还怀着一份愧疚。
他真是个好人。
两人又说了会小话才躺回去睡觉。
不过一大早起来就没看见江的影子了。
平时他去巡逻也没这么早啊，更何况他今天应该是休息吧。
沈棠安有些疑惑，但还是先出了帐篷漱口。
没多久就看到狂奔而来的江，差点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这是做什么？”
“棠……”江脸上的表情有些委屈，也不说，哀怨地看了眼沈棠安就进了帐篷。
这是什么眼神？跟睡了他不负责一样。
沈棠安飞快收拾完进去，就看见江一脸平静地坐在石锅旁煮肉。
“你去哪了？”
“去了莱那里，他说太阳再升上来一，二，三，四次就可以举办仪式了。”
江掰着指头给沈棠安看，然后嘟囔着还有好久。
四个日出，那不就是四天？
沈棠安黑了脸，“仪式之前不用准备什么吗？”
“要……”江突然着急起来，“要准备仪式的兽肉，还要去做新的兽皮衣服……”
沈棠安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拿筷子搅动锅里面的肉。
这些不是他一个雌兽人需要思考的，他只要安静“待嫁”。
江吃完肉就出了门，沈棠安慢吞吞把昨天盖上的兽皮打开，让甜果晒晒。
刚坐下准备休息会，青和几个雌兽人都走了过来。
“棠，这个就是草，绿的姐姐。”
“你好，我是棠。”沈棠安连忙站起身朝草打招呼，两人互相认识了一下。
剩下两个，一个是之前做兽皮衣服的桐，另一个是花。
花之前也一起去采集过，跟他的名字一样，花很会养花。
“先去桐家吧。”青先开了口，其他几人也都没有意见，簇拥着沈棠安往桐的帐篷那边走。
“诶？去桐家做什么？”
“做仪式要穿的新衣服啊，江早上特地给我们说了。”
什么？沈棠安脑子都是懵的，江早上出去还干了这事？
人都是被后面四个人推着往前走的。
“去桐那做新衣服？”
“是啊是啊。”
“哎哟，那我们一起去看看。”
月和同伴坐在广场边聊天，正好看到四人过来，随口问了一句。
就带着一群人跟着去了。
等沈棠安反应过来，身后已经跟了一大批雌兽人。
“之前都是江给的长度，还是自己量了更好。”
桐把人推进帐篷，从桌上拿起藤蔓在沈棠安身上比对。
沈棠安抬起手方便桐测量，其实也就是用藤蔓比好然后截断，剩下的继续量。
桐的帐篷角落有一大堆藤蔓，还有些长短不一的被弄成小捆放在帐篷边上。
等他转过身看到外面一圈人的时候，脸瞬间一红，赶忙往旁边一躲。
“害羞了？”
“年轻人皮薄。”
“那咱还是回去吧哈哈哈哈。”
“是啊是啊，等下棠不好意思出来喽。”
你们都这样说了，我哪还敢出来啊，沈棠安在心里都要哭了。
看热闹的心理在哪里都是一样。
桐也站在旁边憋着笑，青和草不知道去哪里了。
正念着呢，青就从外面进来了。
“棠怎么躲在这？”
“刚外面一群人看着，不好意思了。”
青哈哈大笑，“量完了？”
“那肯定，去花那里吧？”
“走走，都准备好了。”
沈棠安还没缓过来，又被三人带着往花的帐篷那走。
还没走近就能看见花帐篷那边的不一样，外面种了花。
不过这个时节能开的花确实少，但都很大一朵。
青和草提前过来帮花采了花朵，在空地上铺了一张兽皮，被采下来的花朵全都铺在上面。
花拉着沈棠安坐下，拿起那些花朵在沈棠安头上比对。
“感觉都还不错，你们觉得呢？”
“红色的好看。”
“绿色的也好。”
青和草各执一词，只剩下桐没有发表意见了。
“哈哈，要不都戴？”桐有些压力，干笑了两声，提出了另一个解决办法。
青和草都觉得不错，同时转头看向沈棠安。
“戴那么多，会不会不太好？”
又是红又是绿的，他的头真的不会变成一个花瓶吗？
“也是，往来都是戴一朵。”花叹了口气，有些遗憾。
“还是让棠自己选吧。”
沈棠安最后选了朵粉色的，那是一株花枝，有点像海棠。
三人都没意见，花拿着花枝进了帐篷。
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其余三人也都回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