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舒服的要命，腺体后知后觉开始发疼，他疲惫地躺在床上，任由房星像摆弄娃娃一样给他穿衣服穿袜子。
房星颇有精神，心情也好了不少，没问出来朋友是谁的心里那点不爽被刚刚的事情洗刷掉。
他絮絮叨叨地，一会说要学做饭把林霖养胖，一会又说要去买几瓶月季味的香水把林霖腌入味。
林霖缩回脚，想回到薄软的被子里睡觉，房星把他抱出来：“起来出去走走。”
林霖软着身子浑身无力，疲倦感让他的眼皮也沉得要命，几乎睁不开眼睛：“我想睡一会，你自己去不行吗？”
房星想了一下，然后直接连带着被子把他抱了起来：“那你在车上睡，咱去……去新建的那个商场，开车过去要四十多分钟呢，够你睡的了。”
林霖被他放在车后座，房星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睡吧。”
车窗半敞着，晚风微凉，林霖被吹的很舒服，没一会又睡着了。
房星透过后视镜看他，眼底多出来的温柔遮掩不住。
他很喜欢这样安静的和林霖呆在一起，没有争执没有伤心难过，也不用担心林霖会逃走抛弃他。
和心爱的人呆在一辆车里的时候，公路是会延长的。
房星恨不得再开慢一点，原本四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多拖了二十多分钟才到。
林霖刚好睡醒，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霓虹灯五颜六色闪烁，周围行人寥寥几个，房星拉着他直奔香水店里，迎面而入的香味让林霖清醒了些。
房星向店员诉说着自己的要求，着重强调不是玫瑰是月季，店员翻找了一会，随后递给他一瓶玫红色的液体。
林霖无所事事，顺着清凉的薄荷味道走到装着淡绿色的香水小样面前，他轻轻在手腕上喷了一下，脑袋清醒了些。
一旁的店员热情的介绍着这款香水。
那边房星嗅闻了很多香水，闻的快嗅觉失灵了也没找到自己喜欢的那瓶，他有些难为情地低声询问店员能不能闻到信息素的味道。
店员凑近了点，仔细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
女性omega的嗅觉比男性更敏锐，她能闻到他身上浅淡的信息素是beta的，联想到他牵着的那个男人，心中一阵羡慕，弯起眼睛笑着说：“您的beta伴侣很爱您吧？”
房星被戳中痛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说，仿佛被插了一刀，勉强笑了笑，保持着礼貌应付道：
“嗯。”
他穿着不菲，店员有宰客的心思，找香水时按着刚刚闻到的beta信息素味道又翻出来一瓶比较昂贵的，摆到他面前介绍道：“先生，这瓶香水是最接近月季味道的了。”
房星喷了一下，确实很像，他看到桌面上摆着的另一瓶淡蓝色香水发出疑问：“这瓶是……？”
店员笑眯眯地说：“这瓶是水生调的香水，和那位beta先生的信息素味道比较相似，配成情侣香会额外赠送小礼物。”
信息素？
房星疑惑地拿起另一瓶，喷在试纸上嗅了一下，很像林霖身上的味道，但是好像又缺了点什么，他喊了一下林霖，把他叫过来，问他要不要买这瓶香水。
林霖低下头去拿香水，房星漫不经心地握着手里的香水，瞥了一眼林霖，忽然视线凝住，死死盯着他的后颈。
夏季的衣服薄又透，平日里看不出来，但是在商店里这种灯光照映下，他还是能看出些什么。
他捏紧手中的香水，脑袋一片混乱。
林霖的腺体怎么了？为什么有淤青？
他怕疼着林霖，除了那天下雨时的过分举动之外基本上没有对林霖做过什么。
林霖是有点晕水生调的香水的，他闻到试纸上那一点就头晕眼花的不行，连忙摇头。
店员仔细嗅了一下，这才发现林霖身上的味道还混着一股柚子的香味，她收起香水，笑着夸赞：
“您的信息素味道很特别呢。”
这句话让林霖脸色惨白起来，下意识回头去看房星。
房星皮笑肉不笑，把香水放在桌上，紧紧握住了林霖的手腕，微笑着说：“对，我可喜欢他的信息素了。”
林霖手腕被攥的生疼，他一边挣脱一边问他：
“你又怎么了？”
房星一言不发，脸色黑沉沉的，付了钱后直接把他拉到车上，把车门一关。
林霖心口突突跳，害怕他发现什么，往后挪了一下。
房星竭力忍住自己的颤抖，深深呼了一口气，天知道他现在是怎样的心情。
那个答案呼之欲出，临到美梦成真之际，房星感觉好不真实。
林霖心想房星应该没那么聪明吧？店员一句话他就能发现什么事情吗？
昏暗的车内林霖看不清房星的表情，只听见他用沙哑到不成样子的嗓音问道：“林霖，你……你现在，现在有没有喜欢我？”
林霖心脏猛跳，咽了口口水，不知道怎么回答房星。
一秒时间被拉长，房星感觉自己无比煎熬，他怕林霖否认，怕林霖不回答，怕林霖又说喜欢四年前的自己。
他上前直接摁住林霖，林霖以为他要在车里对自己干什么，想反抗，但是房星扯他扣子的手在颤抖。
林霖愣住了，凑的这么近他借着夜色看清楚了房星此时的神色，他又在哭，只是这次不像之前易感期撒娇，缺失安全感的流泪。
他眼泪一滴滴掉在林霖胸口处，吸着鼻子颤声说：“你他妈的……你别说话，我不想听你说。”
林霖僵住身体，看着他一点点把扣子全解开，然后抱住他。
房星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他眨了眨眼睛，眼泪滴在林霖脊背上，激的他抖了一下。
视线清晰聚焦，少了衣服的阻挡后，他终于看清楚了林霖腺体上的情况。
破损的，满是针孔，淤青触目惊心。
房星在度过那痛苦的两个月期间询问过周世一件事情，“beta能不能接受终身标记。”
周世很严肃的告诉他beta不可以标记，因为他们的腺体萎缩，分泌不了多少信息素，而且他们的信息素不可以和任何的alpha、omega相融，标记这种行为会让他们十分痛苦。
房星的眼睛只清晰了一瞬，又糊满了眼泪。
林霖到底爱不爱他，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答案。
他再也不信林霖的任何一句话，再也不会被他的沉默伤到一分一毫。
不爱的话，是不会冒着极大的痛苦，压榨出自己仅剩的信息素去安抚他的。
房星紧紧抱着林霖，泣不成声：
“林霖……你就是爱我。”
一声好久没有听到的机械音响起：
“叮——目标好感度回升到95，请宿主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