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继续警戒；去请小梅嬷嬷出来，就说有人要她看看。”
突如其来的死亡，让云桐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年龄。
等她吩咐完一切，才恍然想起，自己此刻正被父亲护在怀里。
她连忙抬头看父亲，却听到云晦沉稳的声音：“大姑娘说的不对吗？还不照做。”
护卫们到底都是行走江湖多年，见惯生死的人。只是被吓了一跳，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听到云晦都这么说，就打起精神继续搜索四周有无其他危险。
梨果被吓得脸色苍白，但听到云桐吩咐，还是立刻就进了船舱找人。
所幸由于马上就要下船，仆妇都在船舱里归置箱笼。甲板上除了父女二人，就只剩下他们的贴身随从和护卫。
船舱里的人被那妇人摔在甲板上的响动惊扰。
云桐已经听到从船舱里急匆匆要出来的脚步声。
“出什么事了？”
云青玲的声音从船舱里传出来。
“二小姐您先别出去……”梨果的声音跟着传出来，她把云青玲拦住了。
“玲姐儿不要出来，去和你娘待着。”云晦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只听他继续安抚自己的小女儿：“有只鸟摔下来，摔在甲板上，弄得一团糟。现在正收拾呢。”
“玲姐跟嬷嬷进去吧。”花嬷嬷终于追上了云青玲，正要将她带回去，“不要弄脏了衣服，一会儿咱们还要见老太君呢。”
好在云青玲一向听花嬷嬷的话，又想着马上要见到自己的曾祖母要给她留一个好印象。
云晦与花嬷嬷哄了几句她就回去了。
文子月跟小梅氏一起出来的。
见到甲板上的惨状，文子月挑了挑眉，转身就要吩咐仆妇去找裹尸的布料。
她刚要唤人，又担心仆妇们反常的行为会吓到女儿，交代小梅氏两句后，亲自进船舱翻找去了。
小梅氏连带出来的帆布罩衣都没来得及套，就俯身检查那妇人。
“摔死了，救不了的。”她平静地描述道。
接着她又检查了尸体的手脚，并将银针扎进她咽喉和腹部。
血从那妇人的嘴里漫出来，与长发混在一起遮住她的面容。
小梅氏想要去擦，被云晦制止。
“先看看有没有异常，别的等上岸再说。”
他们距离码头已经很近了，云桐几乎都能听到码头上的喧闹声。
码头上的人也看到了被妇人推下水的孩子，此刻正张罗渔船去救。
文子月这时带着两个胆子大的仆妇出来，与小梅氏一起检查那妇人的状况。
“除了摔的那些伤，没有别的伤口。自愿跳下来的？”小梅氏压住惊讶继续检查。
她抽出妇人身上的银针。
“也没有中毒。”
小梅氏又取出一个盒子，背对着云桐捣鼓了些什么。
“确实没有中毒。”
听着小梅氏的报告，云桐稳住心神。
不是被人推下来，也不是中毒神志不清。
专门挑他们的船经过时跳下来。
那就是故意的。
“今天只有我们家的船靠岸吗？”
“你觉得她可能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八成是冲着我们来的。”文子月否定了云晦的想法。
她用帕子擦净那妇人的脸。
“是陶氏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