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南拿着蓝大明星的签名照回到办公室放在周婷工位上，周婷的眼睛都快瞪脱框了，不敢置信，“你把蓝清绑架了吗？”
“没有，她亲手给的，让你多卖点钱。”
周婷受宠若惊的接过签名照，拿起照片在脸上贴贴，“女神啊！以前不追星的周婷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要追星的周婷，从今以后我就是‘小蓝蝶’了。”
“什么‘小蓝蝶’？”
“蓝清的粉丝名就叫‘小蓝蝶’啊。她刚出道后主演的第一个剧就是演一个蓝蝴蝶成精，也是那部剧让蓝清突出重围，被世人所知，正好蓝清姓蓝，所以粉丝叫‘小蓝蝶’，粉圈才有的爱称。”
许知南哭笑不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不懂，只能尊重。
周婷一下午都没消停过，端茶倒水殷勤得很，就差抱着许知南大腿叫‘亲哥’了。回到工位上也时不时低头看一眼厚厚的签名照，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这些可都是市面上很少见的写真照，张张唯美，上面有美好的寄语，墨水的痕迹重，是亲手写的。
她觉得可以把价格往上抬一抬了。
什么叫做天降富贵？——这不就是。
下班时间到了，许知南把文件都给审完，拿了一本杂志进入办公室里面的沙发上坐着，他等李兆燊下班一起走。
小说和影视剧里的总裁们都是有钱有闲，世间也有这种人，像李兆燊幼年时期将公司交给徐光衍一样，一个好的代理人能够省却投资人很多事情。
大多数刚起步的公司执行人是很累的，不分昼夜的加班是常事。以前李兆燊投资，徐光衍是公司执行人，现在是别人投资，李兆燊是公司执行人。
许知南在国外创业的时候曾熬过很多大夜，吃住睡都在公司，熬得满面沧桑。幸好年纪轻，扛住了。
“知南，你今天先走，晚一点有个饭局要去。”李兆燊从电脑面前抬起头。
许知南起身，“行，我回家等你。”走过去亲吻了一下李兆燊的脸颊，“早点回来。”
李兆燊笑着点头，电脑页面上还是留在工作台上。
关门声响起，电脑页面已经跳转到一份隐蔽的资料上，其中一张图片赫然是秦家大少爷秦念文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秦念文也叫乔斯。
那幅油画的落款：乔斯。
油画上的人是许知南！从秦念文和许知南两人的人生轨迹来看，没有一点交集之处，这也是他看不透的原因。
他总有一种直觉，秦念文会是下一个罗浩。
都说人是有‘第六感’的，李兆燊的‘第六感’平生只触发了两次，幼年时见罗浩是一次，看到油画中的许知南是一次。甚至乔斯这个名字带给他的危险预警更深、更重。
秦念文与曾勤业是同学，上次给泰蒙牵线搭桥的酒会浑水摸鱼进来了，还见了许知南。
他从不担心许知南出轨，许知南这人有原则、讲规矩，经得起世间绝大多数诱惑，他警惕的是那种无知无觉的恶意。罗浩因为许知南而恨他，那秦念文又是为了什么？
他不懂搞艺术的人，都说最伟大的艺术作品成就于疯子的指间，秦念文估计离那个程度也不远了。
秦念文的资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秦家是完全的亲大陆一派，在大陆也有产业，大多分布在深市。
……
傍晚，陈锋开着车载着李兆燊进入了一家隐蔽的会所。
李兆燊拄着手杖进入会所，因为一只腿瘸了，肩膀稍微有点倾斜，但也不损他英俊的容貌，过往的人大多看他。
公关经理上前问候，“李先生，徐先生在十八号房。”
“嗯。”
从VIp电梯上去，直到最后一层停下，十八号房不是单纯指第十八个房间，而是代表着最为隐蔽、楼层最高的包房。
经过层层安保，李兆燊走进了包房。
宽阔且昏暗的包房，镭射灯全场摇晃，几个穿着古代服饰的美女在台上跳舞，旁边有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在轻声吟唱。这男子是娱乐圈刚起来的新星，来这找资源的。
正中央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两鬓微白，眉宇间皱纹很深，一双鹰目看过来摄人得很。
中年男人就是徐光衍。
徐光衍见李兆燊过来了，笑着招手，“小李总，快过来。”
李兆燊走过去，正在旁边吃水果的罗孚站起身与李兆燊拥抱，旋即放开，“兆燊。”
李兆燊坐下，调侃道：“闲情雅致倒是好。”
“看惯了国外五大三粗的模特，还是祖国的小家碧玉看着更顺眼。”徐光衍乐呵呵道，“刚接手了一个娱乐公司，在场的都是公司新人。”
李兆燊懂徐光衍的意思，来这里的男男女女都是干净的，也是自愿的，可以带走，之后随手砸几个封面资源或者剧本也就可以了。
“身边有人了。”李兆燊拒绝。
罗孚放下小银叉子，眉毛微挑，“兆燊，你说的该不会是橙汁男人吧？”
“怎么了？”李兆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苦茶色的酒液流进杯中，五指抓提着酒杯喝了一口。
“不怎么样，长得太普通了，就台上唱歌的那个都比他强。”罗孚早在宴会中就注意到了李兆燊带来的男子，整场只喝橙汁，哪个成人参加酒会喝橙汁的？跟个小孩子一样。
“不要小看他，南方投资就是他成立的。”李兆燊轻笑道。“忘了你在华尔街败退的战绩了？被好几方收尸，其中就有南方。”
“shiet，是他！？”罗孚抽了抽嘴角，“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罗孚，你太急躁了。”徐光衍惬意的靠在沙发上，“南方机构的评估报告在业内很有公信力， 做了就是导致股价大涨或者大跳水，幸好南方机构一般不做评估，尤其是不做国内公司的评估。”
“国内公司有什么好评估的？大多数政府掌控，股价起伏太大会被请去喝茶的。”罗孚‘啧啧’出声。国家越强盛，对经济这块监管越严，稍不注意就有操纵市场之嫌。
以前法规不完善的时候做私募的还能赚钱，法律的条条框框越来越严格，钱就越来越难赚。
“现在房地产发展这块很迅猛，我都想全力投资搞房建了。”罗孚丢了个圣女果进嘴里，公司投资有上市房企的股票，但只占资金池的百分之二十左右，他想把投资房地产企业的数额提升到百分之五十。“可惜你俩不同意，一个投身进了娱乐行业，一个转做科技企业。”
“你要搞清楚国内是社会主义制度，国家不会允许全国人民大规模举债的。现在经济发展迅速，许多隐患都被掩盖在繁荣之下，如果国家能抹平还好，抹不平暴雷了你就等着被清算吧。”徐光衍笑道。资本家在资本主义社会里游刃有余，但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就得遵循法律法规来办事，否则很容易被请去喝茶。
用20、30年时间去买一个房子的时候，也意味着年轻人的时间被压缩、折叠了，债被套利了， 但也不是他们一方套走了利，还有地产商、地方政府。
泰蒙可以投资地产商，但不能主力去投，外面也有广阔的市场，科技企业进步是很快的，徐光衍也看好科技企业。但他现在都五十多岁了，年轻时候的雄心壮志泯灭大半，只想养老，市场还是留给年轻人去拼搏，老胳膊老腿也拼不动了。
“那你俩还想着回来？”罗孚不解，既然国内不适合疯狂的攥取利益，这两个回来干什么？
“有事要做，问那么多干什么？你跟春利集团的投资协议签好了吗？”徐光衍笑着岔开话题。
罗孚是后来才加入他们这个团队，早年间是他和小李总两人。他是小李总的全权代理人，负责春利一系列的事务，在九几年各种各样的分红算下来年薪得有八九十万，那时候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小李总有钱，当时也投资了许多产业，可惜现在都被李兆骐那个混蛋败得差不多了。
也幸好国内经济快速发展，李兆骐手中还有地产公司赚钱。
台上一曲唱罢，年轻男子走下台，目光在三人中流连一圈，自觉的坐到了徐光衍左手边，“徐哥，还想听什么曲子？我再唱。”
罗孚‘咳咳’出声，好意提醒道：“小子，你徐哥是直男，抛媚眼不管用。”
徐光衍还真是直男，只喜欢肤白貌美的大美妞，今天为什么要让这小美男来喃？还不是李兆燊这个断袖要来，本想送的，结果没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