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你这个时候还没回去啊！”
实验室内，黄教授就坐在了江皓的工位旁。
已经是年二十六，往日忙碌的实验室早已经空空荡荡的。
组里的其他人都已经回家过年。
江皓也是听黄教授特意找他才来了趟实验室。
“嗯，昨天刚刚开完公司年会，是准备今天等等回去。”
龙猫直播的年会今年是办得最盛大的一年。
包了松江市国宾馆最大的宴会厅，专门来搞的年会。
还请了乐队与老熟人雷照过来做了表演。
员工们都是气氛热烈，包括一个个管理层的干部也都情绪热烈。
当然管理层的情绪可跟年会以及表演的关系不大。
主要是前几天江皓终于是把公司期权池重新设立。
同时将大家期盼已久的期权，终于是发到了各自的口袋里。
光这些事就消耗了江皓绝大部分的精力。
他算是发现了，公司越大做事越难，虽然在他的位置许多方向性的工作能顺利推下去。
但在最为关键的蛋糕分配上，其实还挺难做的。
不患寡而患不均，分蛋糕不比做蛋糕简单多少。
所以他年前这段时间，来实验室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这样啊！那不耽误你回家的时间，我长话短说。”
“这次找你来主要是为了你毕业论文的事。”
“其实还有些晚了，原本我八九月份就该跟你谈的。”
暑假黄教授当时忙青拔的事，整个人都扑在项目上。
江皓可不好意思去打扰老师的向上之路。
至于之后黄教授空出时间了，他自己却忙个没停。
“老师，我小论文还不够啊？”
“之前也就一篇，我们院里的要求是两篇吧？”
江皓目前发的，就是最早时邹教授让刘师兄匀他的那篇。
这篇最后就是发在了国内核心上，其实江皓还挺满意的。
唯有一点让他比较头疼，就是当时这论文被师姐要求着背了接近半个月。
不过效果是真不错，到现在他对那篇论文都了如指掌。
从开头到结尾，可能刘师兄都忘了论文具体的阐述，而他却能背个大概。
“嗯，这你不用担心，我这里已经准备好。”
“等过完年吧，我带你把论文详细过一下，部分的内容你也可以在改改看看。”
“老师，我哪有这水平。”
黄教授这会儿是笑着瞥了他一眼。
“我作为老师，还能不知道你水平？”
“就是让你改改文字描述，按你熟悉的来。”
“开题的事，我今天跟你简单聊下，确定一下。”
“毕竟你还要提前毕业，那这毕业论文的质量就得达标才行。”
果然，自己导师如今评上青拔，短期压力一松后，对他的关注就又重新上来。
江皓其实最近都没再想这提前毕业的事。
以为老师自己压力较大，顾不上自己，没想到如今已经把大部分都准备妥当。
“你的论文原本我是准备你自己少参与点的，毕竟你公司的情况我明白。”
“不过现在的话就不太行了，关注你的各方面人太多。”
说到这儿，黄教授眼神也对他有些示意。
“学术这块上，小论文反正你人在组里。”
“算你参与进来大家都无可厚非，并且论文本身就是团队的成果，挂的也不止你一个人的名。”
“但你毕业的大论文，还是得你自己来先写，顶多就是之后我帮你‘改亿点’。”
江皓听到这儿已经心里有数，导师是怕他被举报学术不端。
这条其实一直是高校里所有人最怕的事情。
这几年还好，前几年论文才是重灾区，不少名人读研的论文有多少是自己写的很难评。
江皓虽然在小论文上也没真正出力，但有一点比较关键的，就是他人起码是长期在实验室的。
这种小论文是认团队的，哪怕他只是干点体力活，也会有他的一份，这些都没人过分指责。
但毕业的大论文，就像黄教授说的，该由他亲自操刀的还是免不了。
尤其是他现在是名人，哪怕关注度近期已经下降到了冰点。
但这么大的企业家，真出了什么情况，话题度立刻就会上来。
“老师，是不是院里或者校里给您说过什么？”
江皓估计校里和院里应该也给导师说过什么吧，毕竟校里身价百亿的的年轻博士被其他学校盯着的也不少。
“邹哥跟我有些提过，反正你的毕业论文上一定要有足够的参与度，并且要我专门带你过一过。”
“其实我倒是希望主体我来做呢，这样还更省事。”
黄教授这话江皓虽然内心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十分理解的。
就跟他最初留校松师院的情况差不多。
那套图书馆的老系统，屎上雕花依旧是屎。
全然不如江皓自己开发来的舒服，效率高。
而这次论文既然要保证江皓自己的参与度，那么黄教授最后的大改，显然才是工作的重心。
说到底，这可不是给他加难度，反而是邹教授给黄教授加难度。
“论文选题上你有自己的想法么？”
“老师，我没有什么想法，您看着哪个选题容易毕业，我就选哪个吧。”
“那这样，做光电元器件那块吧，以光探测器为主。”
“硅光电子与二维材料的结合，正好这块我最近在研究，带你上手看看。”
传入耳朵里的二维材料和硅光电子分开来他能听个大概。
但在黄教授口中将两者结合起来，这就有点抽象了。
好在江皓如今是有外援的，心里很有谱，当即就点头答应下来。
“那行，那你明年过完年就多安排点时间在实验室，我到时候带你做一些类似实验。”
“你放心，论文就是你搭个主体结构，实验操作工作我手把手带你，不会太难的。”
俩人交流结束后，江皓还帮着黄教授在实验室最后整理。
今年过年就没有人过来值班，到时候实验室就直接锁门。
……
“还挺快的嘛！我以为你们要谈很久呢。”
大半个小时后，江皓刚坐上车，师姐就已经在车上了。
两人今天一起回家，毕竟顺路。
江皓先带她回望昌市，然后自己再去富阳市南宁区。
“师姐，江湖救急。”
“你找我救急？该不会就是我猜的论文上的事吧，说来听听。”
“嗯，我毕业论文选题定了，硅光电子和二维材料的结合。”
没错，江皓刚刚心里不慌的原因，除了黄教授本身亲自会带他外。
主要还有师姐在，这种单独辅导下，相信搞定个毕业论文难度不大。
“哦？还比较新嘛！这不会是黄教授自己研究的课题带你的吧？”
“应该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