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那个男人杀了嫣嫣。”李九彦拍着桌子，眼睛都红了。
承琪抬起手在李九彦面前晃了晃，李九彦见了道：“怎么？不相信我的话？”
“你之前为什么不讲？”承琪问他，有些不悦，这么重要的事现在才讲。
李九彦挤出一丝笑容：“我，堂堂国舅，被一个小妾背叛，你觉得我很有面子吗？”
“面子重要还是人命重要。”承琪有些生气，李九彦像是喝醉了，又像没有喝醉。
大概只有借着酒劲，他才能将这么丢脸的事说出来吧。
承琪突然想到一件事便问他：“你记不记得嫣嫣的有左右腿不一样长？”
李九彦奇怪地望了承琪一眼：“你怎么知道？她有一条腿是短了一些些，所以她的鞋子有一只就比较厚，这样她走路就不晃了。”
承琪听了心头大怒，这么明显的细节仵作居然没有看出来。
他一直很相信徐大的本事，但这一次，承琪十分恼火。
如果嫣嫣真的双腿不样长，那么马宇要找的人就是她。
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马宇是不是李九彦口中的那个男人，如果是，那他已经找到她要找的人，怎么还在继续找？
除非他杀了嫣嫣，又假装没有见过她。
但杀了人跑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张扬地去找人？
承琪让钱掌柜派人去李府让人来接李九彦，自己则和玉奴去了大理寺。
“把徐大叫来。”虽然已是夜晚，但大理寺仍有人值夜。
一名小吏听了承琪的吩咐，立即往殓房去。
徐大还在殓房里检查马宇的尸体，听到小吏说少卿大人找他，便洗了手来到前院。
“你有发现女尸双腿不一样长吗？”承琪见了徐大沉着脸问，徐大一愣，摇头道：“大人，小的并未注意。”
承琪一掌打在桌上：“你可知你坏了大事。”
徐大很少见承琪发火，一时惊恐跪到地上：“小的疏忽，小的有罪。”
承琪真是很气，如果早知道这个细节，马宇在提到她走路会有些高低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带马宇来认尸，或许他就不会死。
那就有可能会讲出各种的事。
承琪相信，马宇一定还有事没有说出来，否则他不会死。
那个房梁上的字，让承琪认定他是被杀的。
玉奴见徐大满头的汗，心想着他一把年纪半夜还在殓房工作，也是挺辛苦的。
便按着承琪的手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如问问马宇的情况。”
承琪问徐大：“说说这男的怎么死的？”
徐大这才道：“大人，这男的身上并不是没有伤口，伤口在腋下，锥形，极小，刺入心脏，应该是迅速拔出，几乎没有血流出来。”
承琪听了不由竖直身体：“你说是有伤口？你觉得是什么东西？”
“小的看，像是细锥子之类的东西。”
承琪对徐大道：“带我去看。”
望着马宇的尸体，徐大将他的左手臂抬起，果然在他的腋下有一个小孔，承琪凑近看，是一个菱形的伤口，在惨白的尸体上显得格外明显。
玉奴上前看了一眼，提醒承琪：“这像是峨眉刺。”
“峨眉刺？”承琪知道那是一种兵器，禁军中有人用，承琪见过。
玉奴眼睛望向承琪：“你见过？”
承琪点头，他皱起眉头：“江湖中有人用吗？”
“自然。不过峨眉刺女子用的多，而且江湖上功夫高的女子并不多。”
玉奴的意思是没有一个女子可以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杀人。
承琪深吸了口气：“而且，伤口的这个位置很怪，除非被害者这样……”
承琪抬起胳膊，玉奴蹲下身子：“而且还在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