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李禀天用了黄梁醉，为什么杀其他三个人不是？”
承琪转移张扬的注意力，张扬听了一笑：“我在研究我的药。”
张扬在十岁时就开始学习宝典上的制药与治病的技术，他的大部分精力全部放在如何制作出黄梁醉来。
至于什么引导术，他根本不在乎。
他只想杀人，不想救人。
陈大栽种出上等的幻魂草，张扬按照书上写的一遍又一遍的制作。
但是他无法试验，他不知道自己做的黄梁醉能不能让人疯狂，所以决定带着药先去京城看一看情况。
“可是你桌子上的瓶子里装的全是香粉。”承琪还没想明白那件事。
听到承琪提到香粉，张扬的心一荡，那是他为心爱的姑娘调的香粉，只是永远没有机会送给她了。
“我来了京城，等了一个多月，就在户部谋了一个小差事。”
有一次，李禀天在院子里说话，张扬一听这个声音整个人都抖起来了。
那是他记了整整七年的声音，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声音。
之后，他密切地注意着李禀天的行踪，在这一年中，他见过三次李禀天和秦仪方、李康悦和王禀四人的聚会。
因为他的户部实在不起眼，当他扮作般公撑船，或者装成小二送酒，他们都没有发现。
还有一次，张扬竟然大胆到假扮嫖客冲进青楼他们的包厢，在冲进去的一刹那，他听到他们在说“黄梁醉”。
他打听到王禀之前在禁军，就一定是秦仪方口中的那个“王统领”了，但是李康悦他却没有找到实锤的证据。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既然他与其他三人在一起，也该死。”张扬恶狠狠地说道。
承琪呆呆地望着他，仇恨可以让人变得如此疯狂？自己一心要找杀害母亲的凶手，如果真的找到了，他又会如何面对？又该如何面对？
张扬沉浸在复仇的快感中：“你想知道为何其他三个人死法不一样吗？那是因为我的药没有调好，直到了李禀天那里才真正发挥了药效。”
“不对。”承琪摇头：“王禀是最后一个死的。”
“那是他最后一个用那种药。”
“什么药？”
张扬哈哈大笑：“春药，壮阳药，他们喜欢这个。”
承琪一直以为毒药是放在食物中，尤其是秦仪方吃饭时毒发，谁都不会想到毒不在饭菜中。
“你的毒不是立时发作的吗？”承琪问他。
张扬叹了口气：“我也想啊，可能是我的技术不好，又或者是这几位大人白天吃药？”说到后半句，他满是调侃的语气。
承琪却在想另外一回事，如果张扬给秦仪方下毒是在春药里，那豆腐里的毒又是谁下的？
“不过没关系了，他们都死了。”张扬开心地笑着，举着刀的手渐松，刀往关子流的肩头滑过去一些。
承琪看到连声说：“是啊，你大仇已报，没有遗憾了吧？”
“不！”张扬冲着承琪道：“我要你写一个告示，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爹不是发疯，他是被人害的。”
承琪点头道：“好，我写，你放了关大人。”
“你现在就写。”张扬举着刀朝承琪扬起，大叫着：“现在写。”
承琪道：“写要有纸和笔，这么暗，地方也不熟，不如到外面，我让人取了纸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