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四个打扮得非常潮的女孩走了进来，化着浓妆，身上布料不多，很是性感，不过有点分不清谁是谁。
其中一个女孩按了下门口的开关，顶灯倏地暗了，紧接着各色昏暗光线照在了墙壁上。
这包厢瞬间变ktv，怪不得不用上去了。
温璟头一次在这种灯光中吃饭，他扯了扯沈越衣服，“太黑了，我连嘴都找不到在哪了，怎么吃饭。”
沈越无语，“温璟你……”
四个女孩轻车熟路地坐过来，一边两个，开始动手动脚了，“喝酒吗，我陪你喝点啊。”
“不喝，谢谢啊。”
“那我们跳舞给你看啊。”
“不用了，也谢谢啊。”
温璟往里挪着，那女孩就跟着挪过来。
他再挪，女孩接着挤，平时都是一些又老又丑的男人，难得有这么好看的两个帅哥，当然也好好招待了。
“温璟，你再挤我就掉下去了。”
“我……”也不想啊。
温璟被挤在中间，哪哪也去不了，一口没吃，香水味让他快饱了，还有些头疼。
大长腿挨着他，丰满的胸脯贴着他，又漂亮又妩媚，温璟却没一丝心动，水泥封心一样无动于衷。
温璟像个修行的和尚，毫无欲望，他觉得自己真是怪了，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生理的，和心理的，都没有。
女孩不停地发出一些暧昧的声音，见她要解衣服，他实在受不了，起身踩着椅子迈出来了。
沈越也是头一次见这种场面，有些无力招架，刚喝了一口酒就见温璟到门口了。
“诶你干嘛去？”
“我上个卫生间，你注意点啊，待会回来找你。”
说罢，他拉开门出去了。
总算是能大口呼吸了，温璟往前走去，觉得自己真完蛋。
见走廊没人，他低头看了看，该不会那次让江时衍弄坏了吧。
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要不去医院挂个号看看？
温璟揉着头发，有些郁闷，在心里把江时衍骂了一万遍。
被骂的人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哎呦你感冒了？”
江时衍抽了一张纸，“没有，可能是味道有些刺鼻。”
包厢里灯红酒绿，话筒传来的歌声又亮又难听，茶几上堆满了各种酒瓶子。
一排沙发上横七竖八躺着两个人，另一排的几个人都坐着，手里要么是一瓶酒，要么是端着酒杯。
江时衍坐不住了，想立刻离场，应酬这种事他厌烦得很。
打开手机看了看，那人没给他打电话，看来是还没结束，算了，再坐会儿吧。
旁边人看他心不在焉的，拿起酒瓶和他碰了一下，“诶，想什么呢，家里藏了小蜜么，一直看手机。”
“这样，你等会啊，我给你找两人，保管你满意。”
“不用，不……”
“服务员，来——！”
说好的两人结果来了五六个，每个人搂了一个，发出一些不可描述的暧昧声。
这五六人里有一个唯一的男生，那男生坐到了江时衍旁边，柔柔地喊了声：“老板。”
江时衍原本没理睬，听着这声眉心一皱，他扭头看去，端详了片刻。
“您认出我了。”男生说。
江时衍微微点了个头。
这男生是他早年在邵州一家酒吧里认识的，看见他被人灌酒，那时他还没现在这么凉薄，有时也管点闲事。
把人带走，又给了他一些钱，后来再去那家酒吧，男生就过来陪他喝一杯，闲聊几句。
最后一次去时，他和朋友喝的有点多，躺在沙发上醒酒，男生竟过来解开了他的衣服，眼看就张嘴要……
江时衍立刻推开了人，他不接受这种行为，哪怕是被服务，他也不是谁都可以。
再后来，江时衍去了津市，那男孩竟然跟了过来，打听到他常去的酒吧，找了份同样的工作留下了，但江时衍一如往常，根本不会和他再进一步。
发现他在那家酒吧上班后，便也没再去过了。
没想到如今又回到了邵州。
“什么时候回来的？”江时衍晃着酒杯问。
“上个月。”男孩说。
倒挺巧。
江时衍和他没什么话，原本就不熟，从前不会聊什么，现在更不会。
那男孩见江时衍不搭理，突然上前贴住了他，柔若无骨，一双眸子含情脉脉，里面仿佛盛满了露珠。
“老板，给我个机会吧。”他咬着红唇说。
江时衍没有立刻推开他，他侧目注视了片刻。
从前没发现，他的眉眼竟和温璟有三分相像，同样是褶子很深的双眼皮，但眼皮很薄，眼型很好看，哪怕是与人平视的时候，眼尾也会微微下垂，让人觉得又纯又真。
不同的是，温璟鼻骨高，线条挺直，中和了眼睛带来的无辜感。
面前的人不过三分像他罢了。
“老板……”男生眼神迷乱，呼吸缠绵。
江时衍侧目瞧着，即便长得有些相似。温璟从来不会故意做出这种讨好又艳媚的表情和姿态，也不会敞开领口，咬着下唇来让他上钩。
男生见似乎有戏，抬唇就要吻上去，可却被江时衍一把推开了。
“为什么……”他忽地颤抖着嗓音，“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他已经身败名裂，什么都不是了，我会比他更听话，更舒服地伺候你……”
“谁？”江时衍喝下杯里的酒，扭头冷冷问。
“温公子。”男生哑着嗓子说。
他知道那些谣传，在津市他什么都听说了。
可是他不甘心，他又再次爬了上来，紧紧地贴着人，他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您试一次就知道了……”
他的手试图往某个部位放，被江时衍一把握住，本想留个面子，但不听话他也没办法。
“离我远点。”
男生被毫不留情地推到沙发上。
“你也配和他比。”江时衍沉着声音，冰冷的话没一点温度。
男生僵住，秀眉蹙着，难过得似乎要落下泪来。
江时衍无动于衷，沙发上已经此起彼伏一片了，这地方他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他点了根烟，起身拿了外套就要走。
“您提前走，我这单就赚不了钱了，您能去和经理说一声吗……”男生在沙发上怯怯地说。
江时衍摸摸衣兜，本想阔绰地掏几张现金，结果身上一张都没有。
“手机。”他回头吐出一口烟雾说。
“工作时候不能带。”
“……”江时衍很不耐烦，“经理在哪？”
温璟晃晃悠悠在楼里走着，他不想再回那个包厢了，感觉都快把他玷污了。
他给沈越发了几条微信，让他吃完出来找他，顺便给他打包点还能吃的。
结果一条也没回复，他更不敢回去了，他怕一开门看见什么了不得的画面，他就不想活了。
想到开门后的激烈场面，温璟竟突然窜起一股莫名的燥热，脑海里不自觉自动播放起了他和江时衍的画面。
温璟慌忙甩甩头。
傻逼，指定是有点大病，温璟骂自己。
什么画面都敢回忆，吃饱了撑得。
他脚尖一转，换了个方向继续踱步。
其实……那晚他是有感觉的，不完全是疼痛，除了后面很累以外，已经没一点力气了。
但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喝了药！
就是和条狗都会有感觉！
温璟暗暗想着，抬头间看见两个人从前面的走廊穿过去了。
其中一个身形特别像江时衍。
他觉得好像是他，但被自己立马否定了。
真是疯了，怎么可能，一定自己刚刚想到他了，才会出现幻影。
“经理在这层楼？”江时衍问。
温璟这一次听见了声音。
两人又走了几步，停在了走廊叉口。
江时衍看他停住了脚步，敛目警告道：“别耍小聪明，看在钱的份上，我再帮你一次。”
“老板，我只要一次机会，真的，今天晚上……好嘛？”
江时衍吸了一口烟，心道特么疯子，温璟要是有他一半疯，估计早来第二次了。
温璟不知道江时衍的内心活动，他只看到江时衍听到这话没反应，在他看来那是在思考。
其实他只要稍稍转个身就能看见自己。
那男生说话时视线飘忽了一下，忽然伸开胳膊，直接冲进江时衍怀里，发出几声古怪的声音，“老板，啊……嗯”
江时衍向后一撤，甩开人，玛德。
他把烟掐了，转身就走，他可没那闲工夫在这里耗。
刚一抬脚，就看见温璟正在十步之外的地方。
眼神注视着他，和他腿上那个挂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