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舟坐在她身旁，幽幽地望着她，“学姐，我都看到了，那份协议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甲方是你，乙方是顾哥。”
既然他们之间是这种关系，那么当初她为什么在他面前表现得非顾清寒不可呢？
见他这人死活不相信。
沈怜青靠在沙发一旁的软扶手，胳膊搭在上面，她斜着身子，微微扬起下巴，眼神慵懒，完全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霖舟，你知道了想怎么样呢？以身相替吗？”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我们之间不可能？我和你爸妈都认识，不想伤害你，你就非得追着我追根刨底？”
王霖舟哑然，他沉默了下，依旧不解，“那你是真的喜欢顾哥吗？”
喜欢的话这样对他不是会伤害他们之间的情感吗？
“这件事你是从什么途径知道的？”沈怜青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问起他。
王霖舟老实回答，“我帮顾哥整理他的书籍，书掉到地上，我不小心看到的。”
“原来是这样。”沈怜青点点头，看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她起身离开前请求，“霖舟，这件事就埋在你的肚子里可以吗？”
她说是请求，语气却有点强硬，王霖舟愣愣地看着她点头，他看着她的裙子从沙发上滑起，空旷的阳台留下她黑色高跟鞋走过地板的声音，他扭过看向窗外，目光呆滞。
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说好要忘了她，要远离她的，可每次遇到她的事情都能让自己这么身不由己，冲动又毛毛躁躁，一热血上头就跑去她面前，没有一点成熟的样子，导致每次交流的结果都不如人意。
王霖舟，你不是小孩了，能不能成熟一点。
他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庞，无奈又沮丧。
……
合约已经有了七个月，沈怜青各种方式给顾清寒砸钱砸资源，虽然顾清寒总是拒绝，但她有其他的方式。
顾清寒也不蠢，他吃完饭后和她一起到电影院看电影。
说她对他只是征服欲吧，然而她又让他签了一年，那种事，都是他主动，平日里他们相处他也没有看出她有多喜欢他，他根本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什么？
是有钱人无聊的把戏？
替身？
不。
顾清寒想起她每个月里都会给他数不胜数的东西，他拒绝她总能找到其他的理由堵住他，就算他挡住今天这么一个，那些东西明天也会以另一种途径给到他手上。
她不太像是玩弄折辱他的意思，反而有点像…像什么……
顾清寒思考了一下，他觉得更像是一种奇怪畸形的补偿，然而因为她本身的没心没肺，看起来才以一种扭曲的形式表现出来。
电影结束，沈怜青看向身旁的人，见他心不在焉，有点好笑，“怎么了？不是你想要来看电影的吗？陪你来了，你自己反倒是没有心思看了。”
“有点心事。”顾清寒修长手指握住她的手，一根根镶嵌在她指缝间，他抿起唇，眼睛墨黑，一动不动盯着她，表情专注认真，清俊如水墨画。
还挺直接。
沈怜青不由地好奇，“什么心事。”
顾清寒垂眸，俯身亲在她的睫羽上，浅浅的一吻，仿佛蜻蜓点水，水绽涟漪。
沈怜青看着眼前这张清冷俊美的脸，不由得眯起眼睛，手指在他手背上轻点。
“清寒，今晚去我那？”
顾清寒耳根微红，“嗯。”
“喂喂喂，两位，清场了。”工作人员在他们背后大喊一声，两人看了对方一眼，皆是尴尬的一顿。
……
得益于沈怜青的砸钱，原来剧情中要等到顾清寒毕业后才重新组合起来核心队伍现在就办成了。
顾清寒更忙了，沈怜青乐得清闲。
很不错，就这样持续下去，过几个月她就可以解脱走人了。
又过了一个月，都是顾清寒在主动联系她，沈怜青看着系统空间内那个雷打不动的进度条，有点奇怪。
没剩几个月，按理来说不止百分之三十了，怎么上面还是一动不动的，难道这任务进度条这么人性化，怕中途发生什么意外，只能等一年完全达到之后才会呈现出百分百的完成度？
既然如此，那她抽空去看看一看顾清寒，也算是投资商看项目。
杳秘书又不在，沈怜青懒得再喊司机，她拿起钥匙直接来到顾清寒一行人的研发室。
外面的人都认识她，没有多说直接放她进去，沈怜青知道他们在干活，也没有打扰他们，隔着窗口在窗外静静地看着他们。
一行人里面王霖舟也是他们的核心人物，他们忙忙碌碌的，她看了大概半个小时，沉浸在其中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窗外站了个人。
顾清寒手速度尤其的快，他穿着黑色的外套，半长的发丝垂在眼前，整个人看起来高不可攀极了。
团队里有人有不明白还凑过去问他，有男的有女的，她看见有一个女生不知道是不是近视的原因靠他靠得特别近，手指搭在他坐的椅背上，由于手是在后面的离顾清寒又有点距离，他穿着黑色羽绒服感受不到。
可从沈怜青看去，就像是那个女生在他背后单手搂着他一样。
沈怜青挑了下眉，打算直接回去了，这时里面一个男生要起来上厕所，看到她脱口而出，“金主爸爸！”
这下子所有人都齐齐朝窗边看去，顾清寒从研发程序中回过神听到这四个字更是心脏狂跳，唇角不知觉微微抿起，她…她主动来看他了？
可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现在的情形不太好，来请教他的队友靠他靠得太近了！
顾清寒眉头一皱，特没风度地把人推到一边，女生差点摔倒，她想骂顾清寒却看到他急冲冲地从椅子上起来开门出去。
外头的沈怜青在他们看过来的时候已经给他们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走了。
顾清寒使劲拧着门把手，天气贼冻，里外的温差极大，顾清寒越想用力越打不开，偏偏队友还在后面说话，“金主爸爸看起来有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有没有冷到。”
顾清寒急得捶了一下门把手，大家都没看过他这样失态的样子，默默闭嘴了。
在他费了一番功夫，门终于被打开，顾清寒朝着沈怜青离开的方向一路狂奔。
“顾哥这是怎么了？”有人问。
大家齐齐摇头，“不知道。”
里面唯一知道的人也在闭口，他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