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谌轻笑着点点头:“明白了！姐姐！”
“嗯”云亦娣点点头:“走了。”
少年立刻跟上:“那稻草人呢？什么用啊。”
“小玩意，障眼法罢了。”云亦娣没有停止步伐，冬日的走廊有些凉意。
姜谌喋喋不休，嘴巴一张一合，但目光一直追随着云亦娣的身影，细细描摹。
云亦娣耐心地回答，到了屋子姜谌也没停，直直地就要进去:“那符纸呢，怎么还分品级？”
云亦娣抬起素白的手轻轻敲了敲姜谌的脑袋，揪着他马尾将他转个圈带出了屋外。
看着面前眼中带着无奈的云亦娣，姜谌清清嗓子:“别愁眉苦脸的啦，晚安，姐姐。”
云亦娣点点头
姜谌欲走之时，微微弯腰看着云亦娣:“姐姐，有没有人说过。”
“嗯？”
“你像，月亮。”
少年微哑的嗓音带着柔意，将自己的心思放入今夜的云里，目光灼灼三分克制。
门毫不犹豫在面前合上。
姜谌揉揉自己的鼻子:“还是满月，圆月，气性挺大。”
门外少年没有立刻离去，拉长了声音说:“姐姐我还没说完呢，本来我都做好了烟花——”
“结果生日在多子村过了。”
“但我可不是骗姐姐，姐姐信我～”
嗓门很大，姜谌不怕丢脸，云亦娣怕，不要让一个逐渐感知到情感的人细品尴尬:“信你，信你，早点休息。”
“好——姐姐——晚安——”
门外终于安静下来。
日子过得稀松平常，云亦娣越来越觉得现在的孩子真有活力。
十月后，符文训练场地内
云十八，丁仁，李辰彦，姜谌站成一个正方形，一人手中拿了好几张符文。
“哼哼，各位，今日的胜者定然是我丁仁了，遥想……”
话说一半，丁仁手中一动突然对着云十八打去:“毁天灭地土坨坨！！”
地面的土地变得松动，向云十八移过去，逐渐碰撞成一个砂锅大的拳头，直冲面门。
云十八原本在认真听他说话，没想到丁仁搞偷袭，不过他反应极快，迅速做好符，低唤:“木符！生！”
幼小的绿芽下一刻生长成粗壮的藤蔓，环绕着土地攀附着向上，将土拳完整包裹起来，甚至还开出了一朵小花花。
李辰彦抱胸嗤笑:“神特么毁天灭地土坨坨，我说丁仁你脸都不要了……”
一泼水从天上降落，李辰彦瞬间成了落汤鸡，他吐出一口水，幽怨地看着云十八:“老子、”
云十八吹吹消失殆尽的符纸:“兵不厌诈。”
李辰彦——out！！
李辰彦坐到云亦娣身边，甩甩脑袋，溅了云亦娣一脸水。
云亦娣还没发作，一道雷电就劈到了她与李辰彦之间，后者连忙跳开:“不至于吧姜谌啊。”
“至于。”姜谌如鬼魅靠近，眉宇轩昂、身姿挺拔，拎着李辰彦去一旁“打”去了。
两道蓝色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碰撞，发出激烈的光芒，一声轰鸣之后，李辰彦难以置信地看着姜谌:
“你真变态。”
姜谌斜睨他一眼，回到了云亦娣身边。
丁仁叉着腰:“喂喂你比不比嘛，哪有你这样的人，输也要堂堂正正输好不好，我丁仁看不起你。”
云亦娣和姜谌默契地选择无视丁仁。
“李辰彦说你什么？”
“他说我小可爱。”
云亦娣虽然不太理解，但还是点点头:“……他可能眼神不太好。”
姜谌一噎:“姐姐是觉得我英姿飒爽，英俊非凡是吧哈哈。”
云亦娣打量姜谌一眼，这一年他应该是变化最大的，前几年没长的个子，从多子村回来了就开始猛蹿。
原本有些难分男女的脸型，轮廓变得清晰分明，每一笔都像是刻意丈量过的，无可挑剔，若是非要挑两字来形容。
云亦娣觉得应是“逍遥”，逍遥少年郎。
尽管是坐着，云亦娣都需要稍稍抬头才能和他对视，看着姜谌潋滟的桃花眼:
“你好像长高了。”
后者面露喜色，微微打直了腰背，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嗯……比十八高多了。”
怎么什么都喜欢和十八比。
一道身影路过，原本和谐的气氛突然安静，丁仁和云十八不约而同地收起了符纸。
是夫子吗？不，是一个腰背挺直的少年，头上系着白色的抹额，紧抿着嘴唇，眼里好像空无一物。
在看见云亦娣时，才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去到了远处，拿出符纸练习。
火光不时从那边闪过。
“相倾年，不会还在学焰符吧。”丁仁趴在云十八耳边，试探性地开口问道:“我觉得很简单啊。”
“嘘。”
槐树下，相倾年认真地施展着符纸，嘴巴默念，动作缓慢而有力，丹田下沉，气流运转……
遁去其一。
火焰绽放，却只如一瞬花火，然后熄灭。
相倾年侧头转过来，丁仁连忙回头，一副看天模样，云十八也定定看着前方。
众人倒是想帮，但有句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这一年，相倾年依然是牢牢坐死了倒数第二这个位置。
没过多久，早上集合训练时，夫子突然开口:“你们应该过几日就要出发了吧。”
众人全然懵逼:“去哪啊夫子。”
“学院大比啊。”夫子十分惊讶:“你们的主教没告诉你们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哇。”
“没事儿没事儿，现在知道就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的模样:“但是啊，咱天德书院，可一直都是第一，你们可别给咱丢脸。”
“那是比什么，夫子啊，我觉得我五行符纸运用的相当熟练啊。”
夫子挠挠脑袋:“额，这个这个。”
云亦娣知道比的什么，是诗书和兵器还、骑射和一项随机才能。
……她之前就觉得这个书院不靠谱，现在看来是真的有点。
水。
“你们去了就知道了哈，去了就知道了哈。”
你不敢现在说，不会是怕他们当初翻脸吧……
毕竟来天润书院的两年，这些孩子们风吹日晒，吃的又极其之好，个个长的高挺壮硕。
尤其是入学是那个叫陆甲的大块头，云亦娣目测足足有两米，十分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