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念叨着《实践论》中的精髓，清大毕业的秦月又迷茫了，怀疑的问道：“我又错了吗？”
“可是......为什么呀？”
秦月眼巴巴的看着张杨，又看了看朱老，很委屈的说道：“为什么我总是错的？”
“我明明是清大毕业的呀！”
似乎她想要从朱老这里得到答案。
朱老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嘴唇微微张开，最后变成了一声苦笑。
这时赵乐瑶赶忙说道：“快中午了。”
张杨赶忙站了起来，挽起了衣袖，轻松说道：“中午吃什么？”
赵乐瑶笑着说道：“我叫人买了一些海鲜，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张杨笑着答应了一声：“好。”
两个人各自忙碌了起来，一个去楼下等着拿海鲜，另一个走进厨房开始摆弄锅碗瓢盆。
只剩下秦月和朱老两个人坐在客厅里。
秦月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
又委屈。
又觉得自尊心受挫。
朱老便好言安慰了起来：“这不能怪你，你是个好孩子。”
又过了一会儿。
张杨兴冲冲的抱着个大箱子走了回来，向着二人笑着说道：“海鲜来了......活的！”
午后。
喝茶时间。
秦月仍旧情绪不高。
张杨喝了一口茶，叹着气说道：“朱老，你说......我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朱老沉声问道：“你说说看。”
张杨便又轻声叹道：“我有一点不成熟的看法，上下两千年，我们一直陷在这个怪圈里。”
“无非是两个字。”
朱老饶有兴致的问道：“哪两个字。”
张杨便轻声说道：“伪史。”
看着沮丧的秦月。
张杨不由得轻声说道：“这些人鼠偷狗盗，篡改史书，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把好人说成坏人，把坏人说成好人！”
“思想能不混乱吗？”
“看着这些人胡编乱造的历史，能不走偏吗？”
说着。
张杨拿起了一卷书，唏嘘着说道：“多美的汉字呀，多伟大的发明呀，偏偏被一些人写的乌烟瘴气。”
秦月也忍不住小声说道：“说的好！”
张杨便又扒拉着手指头，数落了起来：“东晋，北宋，南宋，明朝，清朝......”
“狗一样的东西！”
“古往今来！”
“一旦被这些不知何为廉耻的东西爬上去了，我们便会挨打，会沦为鱼肉。”
“从来没有一次例外！”
这时赵乐瑶听不下去了，看了看朱老的脸色，赶忙说道：“又来了，也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
“总是要发展的。”
张杨低下了头。
沉默了片刻。
张杨忽然说道：“你见过卖......血的吗？”
“这些人不干活，只卖......血，靠着卖血换来的钱，每天都吃着大鱼大肉，山珍海味。”
“这些人一个个看上去白白胖胖，满面红光，可身体其实早已虚弱不堪，走在路上......”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倒下了。”
“猝死了。”
在张杨幽幽的声音中。
秦月大着胆子，小声问道：“老板，你的意思是说？”
张杨立刻低声喝道：“闭嘴！”
秦月赶忙捂住了嘴。
可是。
很快秦月又轻声问道：“我想......”
张杨立刻又喝道：“想也不行，想也有罪！”
秦月只好委屈巴巴的闭上了嘴。
坐在两个人对面的朱老幽幽一叹，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看上去又苍老了几分。
赵乐瑶赶忙轻声说道：“你这张嘴呀，早晚得被人打肿了。”
接着。
她轻声埋怨了起来：“也就是朱老能容的下你。”
张杨便抬起头，憨厚的笑了起来：“我知道呀，换个人......我才不说这些呢！”
“我又不傻。”
这时朱老凑趣的说道：“哎，这个马屁拍的好。”
“我爱听！”
大院的老房子里响起了一阵哄笑。
哄笑过后。
张杨便又缅怀的说道：“公者千古。”
“小人常戚戚，君子坦荡荡。”
这时赵乐瑶在一旁，忽然轻声说道：“请问张总，你是君子还是小人呢？”
张杨一下子问住了。
一阵无语。
张杨有些尴尬的说道：“你这人。”
“你怎么拆我台呢？”
看着张杨尴尬的样子，秦月和朱老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声中。
张杨自嘲的说道：“我是小人。”
这时朱老却十分认真的说道：“这话不对，儒家把人分成君子和小人，这本来就是不对的。”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小人，也没有什么君子，怎么能这样把人分类呢？”
“三教九流，各行各业只是分工不同，不能说读了几天书，当上了什么学者就成了什么君子了，就比别人高一头了。”
“这不对。”
拿起了一本毛选。
朱老认真的说道：“他老人家最反对的就是这种思想，这也是儒家最大的罪！”
沉吟着。
朱老又沉声说道：“这世上只有好人和坏人，和读不读书，地位高低没什么关系。”
“唯道德尔。”
“有道德就是好人，没道德就是坏人，这是多简单的道理呀，可偏偏有些人，非要把这么简单的事情搞的复杂了。”
“伪君子嘛，不这么干不能彰显自己。”
一阵安静。
张杨赞叹着说道：“朱老英明。”
赵乐瑶，秦月早就听的傻眼了。
晚上。
家中。
熬制好的中药搁在了桌子上，家中弥漫着苦涩的气味。
看着赵乐瑶黛眉微皱，把加了冰糖的中药喝了下去，张杨便对着一堆黑色药丸开始发呆。
包装盒上写着五个大字。
六味地黄丸。
还有两个小字。
秘制。
“嘿！”
张杨看着这一堆药丸，忍不住小声嘀咕了起来：“真是白送的呀，老爷子出手还真是大方。”
“我可太谢谢您了，老爷子......”
“你人还怪好嘞！”
看着张杨羞怒的样子，赵乐瑶和秦月立刻便抱在一起，笑成了一团，看起来笑的很开心。
娇笑着。
两个女人作怪的看着张杨，看他到底吃不吃。
张杨想了想，还是给自己倒了杯水，拿起来一颗拇指大的药丸，一仰脖子便吞了下去。
娇笑声再次响起。
张杨面不改色的辩解了起来：“我可不是虚，主要是老爷子白送的，放着不吃也太浪费了。”
两女笑的更大声了。
而欢乐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烟笼沙的蚊帐里。
佳人已做海棠春睡。
关上灯。
张杨从卧室里走了出去，向着客厅里正在看电视的秦月，招呼了一声：“我去一趟机场。”
秦月赶忙应了一声：“哦。”
夜里十一点。
机场，跑道上。
张杨和李宰荣并肩蹲在一起，看着夜空中一轮明月，还有不远处一架大型客机呼啸着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