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任剑打着瞌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满脸的生无可恋。
“小川，你钱都借我了，你这么积极干什么？”
“当然跟着剑哥你捡漏了呀，别的不说，哥你就帮挑几件就行。”
楚川开着车，满脸兴奋，仿佛要去游乐场的孩子。
任剑听了一脸的无语，他两辈子都没去过什么鬼市，就是随便说的。
可楚川则不同，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古玩迷。
也不说搞什么收藏，就是喜欢那种捡漏的感觉。
可惜他水平有限，只能抱着任剑这个大粗腿了。
约莫三点，他们到了地方，任剑极不情愿地下了车。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他打了个激灵，看着已经是打着手电人来人往的市场一阵无语。
楚川兴奋地摸出手电，“剑哥，咱们什么章程？”
任剑扫了他一眼，看着那不断窜动的银色烛火，心生一计。
“咱们是来大扫荡的，你挨个摊位看，挨个东西挑，我就看着。”
“我不行啊哥，我可没你那眼力......”
“放心，真有好东西，我会吱声的，走起！”
任剑摆了摆手，带头走向一个摊位。
他也是屁都不懂一个，完全就是拿楚川当探测器用。
他很想大喊一句，去吧皮卡丘。
可惜，有些不合时宜。
楚川不疑有他，立刻蹲到了摊位前开始翻看那些古玩。
“这个碗不错，应该是清代的吧？”
“哎呀，这小扇子，可以啊。”
“剑哥，这盘子怎么样，看着不错？”
楚川一边挑一边嘀咕，显得极为兴奋。
任剑却是一言不发站在他的身后，眼睛却是看着他头顶的烛火变化。
楚川每拿起一件东西，脑袋上的烛火就会发生变化。
时而大涨，时而涣散，时而无所动，时而摇摇欲坠。
看到如此景象，任剑心中大定，好使！
等到楚川将最后一件东西放下，他这才缓缓蹲下身子。
“老板，多买便宜不？”
“那得看你买多少了，要是超过三件，我肯定给你便宜。”
“那好，这个，那个，还有......”
任剑闻言，立刻随手指点起来，一口气就是五件。
老板懵逼地看着他，好半晌才说：“一共给3000好了，你这是来搞批发了呀？”
“差不多吧，看上了就买呗。小川付钱，收货。”
任剑随口答了一句，潇洒起身。
这个摊位上有价值的东西都已经被他挑选干净。
楚川一边付钱，一边指着一个大盘子喊：“剑哥，这个好啊，你再看看。”
“对啊，这可是乾隆年的青花，正经好东西。你们要是买的话，便宜点5万！”老板立刻兴奋大喊。
任剑看都不看一眼，随口道：“看不好，走吧，走吧，下一家。”
楚川闻言立刻接过老板包好的袋子，起身就走。
老板见状惊呼道：“哥们儿，我这可是真货，你可别瞎说。”
楚川不屑道：“你就算了吧，我哥没直说是给你面子，免得你卖不出去，别不识好歹，你那是假的。”
老板听了，立刻起身，“你怎么说话呢，凭什么说这是假的，你给我站住。”
他这么一咋呼，立刻就有人围了过来。
楚川听了鄙夷道：“你还耍横是吧。我们不卖你还强卖啊？”
“你们说我这是假的，让我怎么卖？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老板不依不饶。
听着身后的吵嚷，任剑无奈回头。
此刻已经过来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
更有其他摊位的人也凑了过来，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老板看到人多，立刻嚷嚷：“大家评评理，他们不卖也就算了，居然说我这是假货，这让我买卖怎么做？”
“你特么找事儿是吧，信不信我砸了你摊子！”
楚川闻言立刻就上了脾气，面色阴沉下来。
任剑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扫了眼老板，他心中多了几分厌恶。
这货摆明了是看他们好糊弄，想要生事儿。
“老板，你这就没意思了。我们什么时候说这是假的了？”
“哼，他刚才就说了，还让我别不识好歹，你们什么意思。合着说我是在骗人呗。”
看到任剑开口，老板越发强横。
任剑无奈道：“那你说怎样？要不东西退你，给你道个歉。”
“不行，买定离手，概不负责。但是这盘子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你就是坏了规矩。”老板不依不饶。
任剑不由苦笑，“给啥说法，我不卖还不行了？”
老板听了，发出冷笑。
“你要能说出哪里假，算你本事，我卷铺盖走人，退你3000块。你要说不上来，也不多，赔我5000损失费。”
“这么多行家看着呢，咱们谁也赖不了账。你要是不赔，今天这事儿没完。”
他话说到这里，立刻有几个摊位的老板都凑了过来，有些凶神恶煞。
显然，他们都是一起摆摊的，时常互相帮衬。
听到这里，楚川再也憋不住，一脚就踢了过去，“我去你大爷，还讹人了是吧。”
任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腿，抱着他转了个圈。
别说他们占不占理，他今天要是真把人打了，这生意也就没得做了。
鬼市有鬼市的规矩。
虽然这老板不地道，但也是楚川说话不注意惹的祸。
“少爷，消消气，我来处理。咱们以理服人。”
将气呼呼的楚川放下，任剑看向老板。
“这样吧，如果我证明这是假的，咱们就此作罢，如果证明不了，我给你5万，东西我也不要，如何？”
老板一听大喜，“大家都听到吧，这可是他说的。来吧，证明！”
他话音刚落，任剑的手已经抓起摊子上的盘子，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盘子应声而碎，白琳琳的断茬在灯光下泛着贼光。
任剑拍了拍手，招呼楚川，“走吧，没事儿了。”
“你......”老板刚要开口，却是被一旁的同行给拉住。
“别叫了，你也算是丢人丢到家了。你看看那断茬，一看就是新瓷。”
“我，特么的，他砸我盘子，我......”
老板有些恼羞成怒，还想要上去理论。
可是不等他移动，就已经被人们给围了起来，开始声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