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厉衡的呼吸都仿佛都冻结了，整个人呆若木鸡，一双眼睛也眨都不眨地死死盯着怀中的女人，神情中满是震惊。
距离他最近的魏东兴显然也看见了这个女人，也是满脸错愕，惊讶不已地开口：“珊珊……你怎么在这儿？”
她不是应该在私人疗养院吗？
就在魏东兴分神的这一刹那，观察许久的十七骤然冲上前，一拳砸向魏东兴的脑袋上。
魏东兴只觉两眼一黑，径直就晕了过去。
见状，国安部的人立刻上前卸了他的枪，将他扣住。
与此同时，厉衡仍呆在原地。
直到他怀中的女人身体渐渐开始发软，向后倒去时，厉衡才回过神来，一把揽住她的腰。
可他也吓得浑身发软，抱着女人跌坐在地。
看着怀中瘦骨嶙峋气若游丝的女人，厉衡再也克制不住悲痛的情绪，流着泪呼唤她的名字？
“若汐……若汐，怎么会这样啊，你为什么那么傻啊？”
为什么要冲出来给他挡枪？
他这种罪该万死的人，就算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啊。
只有她这个傻姑娘，会用自己的命来换他。
厉衡发了狂，猩红的眼睛不断流着泪，一只手抱着魏若汐，一只手用力捂住她身上的伤口，痛苦地悲鸣。
“医院……”片刻后，厉衡这完全回过神来，抱起魏若汐就要起身，“对，我马上带你去医院，若汐你坚持住，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可他现在浑身乏力，抱着魏若汐尝试了两次，居然都没能站起来。
这一刻，厉衡无比痛恨自己。
下一秒，一只温凉的手触摸到他的脸，为他拭去眼泪。
厉衡浑身一僵，泪眼模糊地看向怀中的女人。
中枪后的好几秒，魏若汐其实整个人都是木的。
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骨骼都好像被人折断了般，疼得她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无法动弹。
缓了许久后，她拼尽全力才抬起手摸到了厉衡的脸，冲她笑了笑：“衡哥……”
“在……若汐，我在。”
厉衡刚刚忍住的眼泪很快又有了决堤的架势，他强忍着鼻腔的酸涩，低下头将脸凑进魏若汐的掌心。
魏若汐摸着他的脸，笑着说：“衡哥，七年不见，你变了，一点都不像我记忆里意气风发的样子了。”
“而且你以前可是从来不会哭的，现在怎么会这么狼狈啊？”
厉衡用力抿了抿唇，嗓音沙哑低沉：“我不哭，若汐你别说了，我带你去医院。”
他还想将魏若汐抱起来。
魏若汐却拒绝地冲他摇了摇头。
“不用了衡哥，我的身体我了解，去医院也改变不了什么的，不要浪费时间了。”
说话间，魏若汐喉间不断涌出鲜血，脸色也越发苍白，气若游丝道：“衡哥，我们说说话吧，我已经好久没跟你说话了。”
“我其实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的，可突然看到你，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是不是很笨啊？”
厉衡心如刀绞，不断重复道：“好，若汐，我陪你说话，等你好起来，我们想说什么都可以，我到时候哪儿也不去，一直陪着你，但现在我们必须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