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只要大公子他……”
“住嘴！”陈小小话还没说完，就被温染及时打断，“以后这种话不要再提了，会害死人的。”
以楚军的强大，她那个哥哥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复国的。
历史的轨迹无法改变，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周运数已尽，原主当然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愿望只有保全子民，没有复国。
温染道：“我只希望哥哥能活着就好，不要再回来。”
若他回来，夺不回皇城，温染还要想办法保他，防止他再送人头。
陈小小不懂，她只知道，公主被人欺辱了。
温染也没有办法，作为一个亡国公主，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史书上那么多记载，公主自尽已经算是一个好结局了，更惨的是充为军妓，生不如死。
当天晚上，温染就被传唤过去，给楚晏洗脚。
男人看着温顺跪在自己脚边的女人，穿着最普通的宫女服饰也难掩姿色。
看她将自己的裤脚卷起，双手在他脚上浮动，竟真的替他在认真清洗。
楚晏都觉得很诧异，这个女人能忍到如此地步？
他找茬道：“你的指甲划到本王了。”
温染抬头看着他，低声说：“奴婢第一次做这种事，还请楚王见谅。”
这么低顺？楚晏也是没有想到，为了她国家的那些子民，温染收起了之前的傲气，甘心被折辱？
温染越是这样，反而让楚宴有些警惕，许多男子都受不了被如此对待，她这股忍劲，非常人能比。
女人的手一直他脚上滑走，适度的水温让楚晏舒适的闭眼。
他平淡的开口道：“你皇室宗亲那些人，本王只放了一半，剩下还有一半正在宫中受着酷刑。”
温染的手停顿了一下，但随后又跟若无其事一样的继续做事。
楚晏问：“你就没有问题要质疑吗？”
温染道：“那是他们活该，我没有资格质疑。”
楚晏猛的睁眼，眼神微眯，危险的看着女人，“为什么这样说。”
温染：“他们做了错事，我也帮不了。”
她这话才说完，温染就被男人一把从地上提了起来。
楚晏将她压在床上，眼底狠辣的说：“你都看见过什么？说！”
温染肩膀的骨头都感觉要被男人掐碎了，她道：“我知道温子健他们欺负过你，他们故意不让你吃饭，嘲讽你。”
“只有这些？”楚晏问。
温染吃痛的点头，“我制止过他们，还告诉过父王，但父王并没有关心。”
楚晏听后，这才将温染放开，女人害怕的赶紧往床的角落躲去，男人眼睛猩红，他方才逼问温染时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吓人。
见温染抱着自己身体缩在墙角，楚晏问：“你躲什么？”
“过来。”男人的声音阴沉可怖。
温染摇了摇头，语气胆怯道：“我不敢。”
楚晏却笑了，“你昨天在大殿上还是慷慨激昂的样子，连死都不怕，现在怎么就怕了？”
温染还是不敢过去，楚晏也没有为难她，反而是说道：“你记性真好，那么久远的事情还记得。”
当年楚国战败，割地赔款，还得送人质入周国，楚晏作为最不受宠的那个被送了进来。
质子，虽然是君王之子，却在周国过着连狗都不如的日子，在这王宫大殿内谁能踩上一脚。
温染低声道：“我记得当时送入宫中的质子有三个，你生得最漂亮，就记住了。”
如果不看楚晏这随时要暴走的性格，他的脸是真好看，特别是那双眼睛，美的分外出奇，在原主的记忆中，小时候的他，眼眸里还没有现在的戾气，更是漂亮极了。
楚晏没想到温染记得自己的原因竟然是这样，他并不喜欢自己的外貌，就是因为这样一张脸，让他受到了比其他质子更多的屈辱。
“你知道吗？”楚晏说：“每当你替本王多说一次好话，本王受到的折磨就越多。”
他是不喜温染的，儿时的温染是大周高高在上的嫡公主，宫城的皇亲贵族子弟都捧着她，围绕着她转。
楚晏跟她的交集很少，他总是远远看着公主的轿辇路过，自己只能跟着人群跪拜在地。
唯一的几次交集，是他被那些皇族子弟欺负时，温染恰好路过过来制止时，曾送过楚晏一些伤药。
可每当她维护自己一次，那些人就会在打他时，下手更重。
“对不起。”温染低声道：“我不知道。”
“无所谓，反正本王会杀光那些人。”楚晏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朝自己道歉，他说：“周国已经被本王灭了。”
“还有，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本王。”楚晏发现温染看着自己时表情怜悯？
他需要人可怜吗？他是这世上唯一能让人闻风丧胆的大杀神。
“行了，本王困了。”楚晏道：“你去殿外候着。”
“是。”温染赶紧从床上爬了下来。
看见她那仓皇而逃的样子，楚晏觉得好笑，长期在这样嗜血的日子里，多养一个好玩的小宠物，也没什么不好。
“叮，楚晏好感值+8.”
………
温染作为奴婢，是要一直守在殿外的。
而在殿外的人不止她一个，还有很多侍卫，温染看见出现在殿外的谢靖州，她说道：“王上已经就寝，谢将军还要一直守在这里吗？”
谢靖州身板站的笔直没有说话，甚至身体还朝温染离远了些，见他如此，女人反而觉得很好笑，这是在躲她？
温染道：“看来楚晏杀人太多，夜不能寐，睡个觉都要这么多人把守。”
“大胆！”谢靖州听到她如此评论楚晏，厉声道：“你岂敢直呼王上姓名？”
温染只是故意这样说，谢靖州就果然如她所料出声了，她道：“谢将军对楚王真是忠心耿耿呢。”
按照前世的走向，楚宴之所以能在战场毫无败绩，谢靖州这个大杀器的功劳不小。
当然也少不了傅知南这位天才谋士的脑子，由他来替楚晏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