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辞这醋坛子翻得猝不及防。
而且很不好哄的样子。
陆晚音三两口吃完了菜，立即蹭到谢璟辞身边：“生意上的事儿，你也吃醋？”
谢璟辞不大自在地想拉掉她缠在他脖颈的手。
可手是拉上了，却怎么都使不上劲儿。
陆晚音挑眉，往他腿上一坐，直接窝进他怀里：“你也看到了，这些信件要是落到外人手上，多危险啊。还有哪里能比空间里更安全呢，对不对？”
温热的呼吸中，夹杂着淡淡的清香。
谢璟辞心神一荡，呼吸都放轻了些。
有力的手臂轻环着她的细腰，轻轻动了两下，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体内。
不行，不行，她还有身孕。
谢璟辞轻喘了口气，闭上眼睛，额头轻贴着她蹭了蹭：“夫人，别闹。”
察觉到他的异常，陆晚音脸一热，连忙与他拉开距离：“我的意思是，那些往来的信件，就跟山上随手收进来的石头一样。随便堆放的杂物，偶尔有点用处。”
“我知道。”
谢璟辞轻叹一声：“我会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怕自己表现得太过分，重蹈覆辙。
“不，倒是没有必要完全改。”
陆晚音笑眯眯地捧着谢璟辞的脸：“你醋起来的样子，还怪可爱的。”
掌心贴着的脸颊，在迅速升温。
“咳。”
一边传来犹犹豫豫的声音：“那什么，末将有要事相报，并非有意叨扰。”
在谢璟辞面前自称“末将”的，除了姬明涛，不做第二人选。
陆晚音立马坐直了身：“正事要紧，姬将军快快请坐。”
姬明涛走到谢璟辞身边，取了两封信递来：“军中又派了人来，好像查到了医馆，现在人还在附近溜达，咱们要不要动手？”
陆晚音和谢璟辞对视一眼。
看公堂上那架势，王家应该蹦跶不了多久了。
侯元基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不过，王家都已经找好了理由，就没必要这么执着想找到姬明涛才是。
派人的应该是皇帝的人。
陆晚音对战事上的事不太了解，便不插话。
谢璟辞沉思片刻，指尖轻敲了敲桌面：“姬将军已经很长时间没带兵了吧？既然要反攻大晟，还是要熟悉起来。”
陆晚音视线随着谢璟辞的指尖微动。
他每次有什么重要决定，就要有这个小动作。
姬明涛被监军等一众人打压，挂着个将领的名头，却没什么实权。
加上那群贪生怕死的，只知道退不敢打。
平时也就阻拦一下蛮荒过来的人。
他都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带兵打仗了。
姬明涛叹了口气：“末将……让将军失望了。”
“只要本事还在，拾回来就好。”
谢璟辞从怀里取出个令牌：“既然他要查，那你就离开自在城，带上两万大军，与我一起，先把莽荒扫平。”
姬明涛震惊接过令牌：“这、如此重任，属下惶恐。”
这可是谢璟辞手下的大半兵马。
居然就这么轻易地给了他。
这该是怎样的信任？
被架空了这么多年的姬明涛，再次体会到这种被重视的感觉，心情激荡不已：“末将誓死完成任务。”
谢璟辞轻笑一声：“姬将军的能力，我自是相信的。”
姬明涛拿着牌子，一脸兴奋地出去调兵。
陆晚音轻哼了一声：“你又要出去了？”
只让姬明涛负责一半，又剩下一万人马。
剩下的一半，估计又要他自己上了。
谢璟辞表情明显紧张了一下：“夫人可要同去？我定会照顾好你。”
陆晚音噗嗤一声，没忍住笑：“谁要与你同去？我自在城的生意不香吗？”
谢璟辞有点傻了：“你……”
“又不是要去打大晟了，准备工作而已，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陆晚音戳了下他的脸：“而且，我给了你那么多芯片，要是有什么危险，瞬间就能去把你带走，这不跟去了一样？”
要换成空间升级之前，她是肯定要去的。
谢璟辞没想到，陆晚音现在居然看这么开。
他方才白紧张了。
陆晚音捏了捏她的手：“这次出去，如果可以的话，先把那几波告状的土匪给剿了，我这人可记仇了。”
“好，都听夫人的。”
***
这几日，自在城的人都发现了一件事，上面那几位，似乎很少露面了。
城主手下的兵，也明显少了很多。
城主府里流出来的消息是，作为城主，保护城中百姓，义不容辞。
那些士兵，都被他放出去剿匪去了。
没人纠结这点小事，城中百姓很忙。
因为上回种下的粮食，长势都很不错，只是播种那几日过后，蛮荒就没下过雨，他们得跑很远的路挑水去。
蛮荒本就干旱少雨，有时候一年都下不了几次雨。
最近的水源，就是自在峰断崖经过的水流。
绕到山后打水，一天只能一个来回，都要架牛车去，实在太费劲儿。
而自在峰的牲畜管理场，周全的服务，让这些佃户，根本就不管牲畜死活的。
牛是累死的，又不是他们直接杀的，应该也管赔吧？
陆晚音下山来见宋九凝，刚问声好，就被她拉着，吐槽了好一阵。
“你看看，最近咱们管理牲口的地方，每天的草料用量，都翻了三番，有好几只都累趴下了。晚音啊，那些牲畜，要是被累死了，咱们也得赔吗？”
这倒是个问题。
蛮荒缺水多风沙，粮食种出来了，浇水还是个问题。
陆晚音沉思片刻：“地二。”
还在隔壁酒楼的地二，直接翻墙过来了：“主子有何吩咐？”
“你去贴个告示来，今天晚上就会下雨，让那些拉水的，都可以回去了。”
陆晚音托着下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还有，护城河里的水，这几天也清理一下，里面的水都臭了。”
城外那一圈护城河，里面那一潭死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的。
看起来得有好几年没清理了。
经过长时间的蒸发，已经露出黑黢黢的河床。
天冷的时候还好，再过两个月温度上升，还不熏死个人。
“是。”
地二不问原因，直接领命。
宋九凝等地二走了，这才好奇望天：“我虽不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却也能看出来，就眼下这天气，别说今天了，就是再过个十天半月，都不会有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