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天尊见他一脸不解，柔声道，“我该叫你姜文焕，还是白芷？”
“姜文焕，听着顺耳！”
东睿入魔本就是白芷神尊一手策划，说到底也是他一片苦心。
入神道对于东睿来说太过勉强，他是妖修做什么正神，当个邪魔有什么不好？
只要心思纯净，管他是魔、是神，若是心思不纯，也不过是凤溪、宝日之流。
这世上万千，唯遵循本心，何故去强求一些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姜文焕的心情复杂，如万蚁啃食，“我这老脸实在无颜再见东睿，感觉把人坑死了！”
灵感天尊噗嗤一笑，“他也多亏了你，才能入魔神道，成就一番大业，你这师父做的地道！”
东睿这近乎魔怔的恋尸癖状态，姜文焕真是无法苟同。
他决定暂时住灵感天尊这，哪儿都不去，先缓缓。
姜文焕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浑身无力，又晕晕乎乎想要睡去。
灵感天尊见他不对劲，伸手一探，察觉出不对劲。
姜文焕迷迷糊糊间，察觉出床上竟动了起来，紧接着一条巨大的蛇尾将他缠住，又凉又滑，“你什么意思？”
灵感嘴角一勾，笑容意味深长，“你沾染了太多东睿的气息，熏得我难受，得好好洗洗。”
突然一条白蛇将姜文焕卷起，将他顺着窗户抛出去，丢入净池水中。
池水淹没他的整个身子，巨大的旋涡随着身体不停的旋转、搅动。
姜文焕只能仰头躺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他真的有点累，特别累。
灵感天君见他愁眉不展，便道，“你要是真不顺心，就像以前一样，去天上闹闹，作一通！”
姜文焕想了想，从水中直立着坐起来，“你说的对，我挨欺负受的罪，得有人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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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焕与灵感天尊一起搬回了九耀神宫。
这刚踏进宫门瞧见几个仙人在又唱又跳，那仙女迎风拂柳，妖娆妩媚。
坐在那欣赏的几个仙官也不认识姜文焕，倒是见了灵感天尊，他们几个才慌忙起身，双手交叠打了个礼，那几个仙女则站在一旁，不敢抬头。
“你们听的是什么？”灵感天尊见他们几个红着脸，一声不吭。
年长的仙娥，细声回道，“回天尊，以前神尊在时，好这些凡间的小曲，词牌，久了我们就经常聚在一起唱唱解解闷。”
好舞乐这事，是九耀神宫的传统，他做神尊是喜欢凡间的东西，当神仙除了活得久，旁的好处一概没有。
只是不知多少年了，如今这九耀神宫里，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
可见当年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仙侍，不知道如今在何处？
灵感天尊颇有些意外，看了眼词牌的内容，眼神甚至露出一丝惊讶，“你喜欢这个？”
姜文焕倒是不以为然，“喜欢，怎么了？”
他这番雅趣旁人怎么会懂，这凡间的词曲就是比天界的有味道，这也是为什么九耀神宫总是有新来的仙人。
一旁的仙女为了巴结，笑着道：“两位天尊，这是宫里新出的曲子，好听又有趣，要不您二位……”
灵感天尊见扫了姜文焕一眼，琢磨了一下，“唱来听听，让本天尊也开开眼。”
姜文焕原本也没在意，也点头答应。
这仙子唱了一会，词是越唱越不对劲，听得人脑壳子疼，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
姜文焕想要阻止，却被灵感拦住，“不行，我还没听够呢！”
但很快他实在羞的不行，直接打了个禁制，将琴线切断了，“你唱的什么？”
仙子娇声，又是个没眼色的，“这个曲子名叫警幻仙境，是以东睿和姜文焕至死不渝的爱情为蓝本，写出的旷世巨作。”
“你说姜文焕？”
仙子举袖遮口，惊异道，“想必这位天尊也是听过此人？这曲子在凡间可火了……老虎和狐狸的玄幻爱情，动人又缠绵悱恻，想不到东睿是个痴情种，竟被一只狐狸拿捏的死死的。”
一旁的仙子也道，“这曲子已经是删减版，还有没删减的。”
姜文焕瞠目结舌，半天道，“这已经很羞耻，那没删减的是什么样子？”
两个仙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说话异口同声道，“不能播！”
姜文焕满脸黑线，沮丧的继续问道，“这曲子传了多久？”
仙子撅着嘴，思虑了片刻，“半年多，天界里也不是人人都会？大家都在普及。”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这凡间八成已经人人会了，他们还要是天界都人人会……
总而言之，这曲子里姜文焕就是一只狐狸精，整日勾引东睿啪啪，在冥界啪啪，天行山妖洞啪啪，魔界又以脱衣舞诱惑啪啪。
到了天界又没羞没臊的在太辰宫啪啪，就连姜文焕从诛仙台掉下去，尸体被东睿找到，还在勾引他啪啪。
这曲子不知道是谁写得，真是把姜文焕糟蹋够呛，除了啪啪以啪啪，就没个出息。
关键谁勾引谁，怎么还反过来了，打从一开始就是东睿对他死乞白赖，欲求不满。
到这个地步，事姜文焕已经说不清。
这曲子在人间起码传承近百年，快赶上白蛇传了和七仙女了
仙子见姜文焕眼圈发红，隐隐有些委屈，还不知自己说错了话。
她细声道，“还未请教天尊法号，小仙初来乍到不知该如何称呼？”
“姜文焕。”
“……”
一群小仙听到姜文焕三个字，瞬间吓得双膝跪地。
一只狐狸，怎么还成了天尊，他们眼巴巴的望着灵感天尊，都向他投来求助的目光。
灵感天尊咳嗽了一声，安慰道，“莫怕，这位就是你们九耀宫的正神，他如今归位，还不来拜见。”
几个仙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双眼睛咕噜着，九耀神宫住的是白芷神尊，怎么会是姜文焕？
灵感拍了拍脑门，“你看我，这姜文焕与白芷本就是一人，白芷算是他的封号。”
他们跪在地上齐声声贺道，“拜见白芷天尊，恭迎天尊归位。”
姜文焕板着一张脸，阴森森的瞪着他们，“归位？这天界他还有什么脸回来！”
刚才弹琴唱曲的仙子眼泪唰的掉下来，哭唧唧道：“小仙不知，小仙真的不知，刚才说错话得罪天尊，请天尊责罚。”
“不知者不怪。”姜文焕正色的抖了抖衣衫，喊了一句，“敲钟，告诉他们本尊回来了！”
九耀神宫的坐命钟发出阵阵轰鸣，钟声震天撼地，响彻九天云霄。
此时天降异象霞光漫天，凤凰携百鸟来贺，在天界盘旋凝聚不散，以此恭贺九耀神宫白芷天尊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