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越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正呆呆地望着许沐哲。
他没料到许沐哲会说这种话。
“你要亲我？”陆祈越不确定道，“要亲哪里？”
“傻瓜，当然是要亲嘴巴了。”许沐哲捏了捏他的耳垂，声音温柔极了，“怎么？小越是害羞了吗？”
“我...”陆祈越顿了顿，鼓起勇气继续说，“可是为什么要亲我？”
喜欢的人不是顾子夏吗？
难道要为了心脏，做到这种地步？
陆祈越的心酸涩极了，不理解许沐哲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我的对象，我当然会想亲你了。”许沐哲朝他露出真诚的笑容，半开玩笑道，“你不愿意吗？”
陆祈越摇头，“不是。”
他比谁都想要跟许沐哲亲密。
是啊。
许沐哲说得对，他们是恋人，接吻是恋人该做的事。
就算顾子夏再不愿意，都得看在他心脏的份上，让他一次。
反正他时日不多了。
贪恋这么一回也不算过分吧。
陆祈越眼底划过决绝，主动地抬起下巴，蜻蜓点水般啄了下许沐哲的唇瓣。
他本想着这样就足够了。
可许沐哲突然按住了他的后脑勺，翻过身用力地吻着他。
陆祈越睁大了双眼，心脏剧烈跳动，呼吸也跟着加重。
许沐哲的吻强势又霸道，带引着陆祈越不断沦陷下去，甚至连同他心中的委屈，都跟随着这个吻消失，只剩下了心动和期待。
他不由自主地抱住了许沐哲的腰，青涩又害羞地回吻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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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祈越有些喘不过气了，他用力抓紧许沐哲的衣服。
许沐哲察觉到他的异常，便主动松开了他。
陆祈越的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带着雾气，正可怜巴巴地盯着许沐哲。
“怎...怎么不亲了。”陆祈越喘着气说。
许沐哲眼睛弯起，撩开他额前的刘海，低头吻了下他的额头。
“慢慢来，我们不急的。”许沐哲轻声道。
“可我还想要。”陆祈越紧紧抓着他的衣角，眼眸里满是恳求。
他怕没有下次了。
他害怕这只是许沐哲一时的愧疚，想要给他的片刻温柔。
陆祈越知道自己很自私，不该强求对方的。
可一旦接触了不属于他的温柔后，就有些松不开手了。
“不可以吗？”陆祈越紧张又期待地望着许沐哲，“就算你对我的补偿好不好，以后不管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恨你，求求你了。”
陆祈越知道自己很卑微，但他本来就一无所有了，自尊也可以随时抛弃。
许沐哲漆黑的眼眸一直望着他。
就在陆祈越的心不断往下沉时，许沐哲无奈地叹息一声，“被你打败了。”
他再次低下头，吻上了陆祈越的唇瓣。
这一次没有刚刚那么强势，反而多了些温柔，不断安抚着陆祈越的内心。
陆祈越顺从地回吻他，放纵自己沉浸下去。
结束后，陆祈越眼睛紧紧盯着许沐哲的脸。
“沐哲，周末我们出去吧。”
“我想去酒店。”
陆祈越的眼神干净极了，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思。
许沐哲低头望着他，随后心疼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陆祈越愣了下，他抓紧许沐哲的衣角，忐忑不安地问，“不可以吗？”
“怎么突然想去酒店了？”许沐哲松开了他，捧着他的脸，“你知道去酒店意味着什么吗？”
陆祈越乖巧地点头，“我知道，可我不后悔。”
如果他的人生只有这么短暂，那他想要好好疯狂一次，想与许沐哲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当然，这只是对他来说是美好的。
许沐哲不爱他，因此陆祈越只能想办法欺骗自己。
“求你了，这是我唯一的心愿。”陆祈越抬起下巴，卑微又执着地恳求着对方。
许沐哲看着他，最终同意了下来。
“好。”
陆祈越露出酸涩的笑容，然后主动地抱住了许沐哲的腰。
“谢谢。”
明明他们是恋人关系，可他连这种事都要求着对方。
陆祈越心里难受极了，但又无力改变什么。
“睡吧。”许沐哲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安抚道，“你昨晚都没怎么睡，别想太多，好好睡一觉吧。”
陆祈越“嗯”了一声后，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接吻的原因。
这一夜，陆祈越睡得格外安心。
他甚至梦见了不可能的事情。
他没有被抛弃，在父母的恩爱中长大。步入大学后，他遇到了许沐哲，他们很相爱，在父母的祝福下结了婚。
可在交换戒指的那一刻，陆祈越意识到这是梦境。
他不可能有未来，也没有疼爱的父母，许沐哲也不会跟他结婚。
因此陆祈越哭着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许沐哲的脸。
许沐哲还在熟睡中，发出平稳的呼吸声，胸膛微微起伏。
而他的手还搭在陆祈越的腰上。
陆祈越望着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他的眉眼。
好像自从顾子夏来学校见许沐哲后，许沐哲就对他特别好。
做了许多恋人该做的事。
陆祈越心酸地想着，大概是他们已经准备好要动手了，所以许沐哲在想办法松懈他的警惕性。
不然顾子夏也不会允许许沐哲这样做。
这样也好，倒是在死前给他一个美梦了，没有留下一丝的遗憾。
陆祈越吸了吸鼻子，伸手擦掉脸上的泪痕。
然后偷偷牵住许沐哲的手，与对方十指相扣。
他安心地闭上眼睛，靠在许沐哲的肩膀上，继续刚刚所做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