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你们脑子舍不得用，是要留着当遗产吗？”
林阳直接群体嘲讽拉满。
众人目瞪口呆。
他们没想到林阳竟然攻击所有人。
一时间，看林阳的眼神仿佛看疯子一样。
林阳：知道我疯就好，都别来招惹我！！！
他心疼的走到妹妹身边。
“别怕，哥哥回来了。”
林阳轻轻拭去小林雪的眼泪，低声安抚。
那旁若无人的，根本当其他人不存在。
“林阳！”
易中海呵斥。
“你不要带情绪！”
“这里很多人都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说话呢？”
众人欣慰的看着易中海。
显然，对于易中海的挺身而出，主持公道，大家十分受用。
林阳直接翻了白眼。
在自己家屋里，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不顾站着的众人，直接坐下。
顺手将林雪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贾张氏是什么货色，大家都住在一个大院里，有什么不知道的？”
“不说别人家的女儿，就是她自己的孙女，她都不知道多嫌着了，还心疼小雪？”
“真是上坟烧报纸……”
“糊弄鬼呢！”
“我年轻，却也没少听到她咒骂别人家的女儿是赔钱货。”
“怎么？我爹一死，她就转性了？”
“逻辑呢？你们觉得这合理吗？”
“还竭尽全力供我妹妹吃穿？”
“谁不知道贾家婶子向来是占便宜没够的，什么时候有奉献精神了？”
“你们就说说，这么些年，你们谁家占过他家一丁点便宜了？”
林阳语速很快。
易中海几次想打断，都被林阳无视了。
而被骂的众人，原本还很生气，听林阳这么一说，又觉得他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仔细想想，贾张氏和无私奉献，确实哪哪儿都不搭着。
同院这么些年，只见过贾张氏占别人的，还真没见过别人占贾张氏的。
“林阳！”
“你别胡说八道！”
易中海再次呵斥。
“这世道，大家都不容易。”
“棒梗奶奶以前是抠了点，可这不是因为穷吗？”
“三年自然灾害，大家都太苦了！”
“打老张家的小妞没了，棒梗奶奶就一直后悔，暗地里念叨很多次，怪自己当初没能匀点粮食给张家。”
“要是当初她能从牙缝里挤出点粮食，小妞说不定就扛过来了。”
此言一出。
张家嫂子已经泣不成声。
林阳的脸黑了。
易中海说得冠冕堂皇，他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这老牲口就是在洗白贾张氏！
为了给贾张氏脸上贴金，拿别人家死掉的孩子说事，用心何其歹毒？！
“可是，没办法啊！”
“第一年自然灾害，就赶上秦淮茹怀小当！”
“之后孩子出生，贾家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还能顾得上别人呢？”
“我时常这么劝棒梗奶奶，可她心中还是过意不去，只是怕老张家的伤心，一直不敢说跟别人说。”
“所以，这次，看小雪这么可怜，棒梗奶奶又想起了老张家的孩子，她想着，无论如何都得帮帮你们……”
“也算是补偿那孩子了！”
易中海沉重的说着。
林阳鼓掌。
“啪啪啪！”
“好感动啊！”
“所以……”
林阳突然低头看向妹妹。
“小雪，你说贾张氏偷咱们家钱是怎么回事？”
林雪还没回答，易中海已经抢先开口了。
“小孩子说的话，怎么能信？”
林阳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我的妹妹我了解，小雪从不说谎！”
林阳缓缓地说道。
一字一句，充满了力量。
林雪没想到哥哥这么相信自己，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决堤。
易中海冷哼一声，叱道：“荒唐！”
林阳完全不搭理易中海，纯当他放屁。
“别怕，有哥哥在，你慢慢说。”
林阳看着妹妹的眼睛说。
小林雪自己抹掉眼泪，哽咽着开口。
“棒梗奶奶刚来没两天，我就觉得不舒服了……”
林雪陷入回忆。
首先。
吃饭的时候，她想多拿一个窝窝头吃，贾张氏就指桑骂槐的骂小当。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个赔钱货，饿死鬼投胎啊？！”
“明知道家里没钱，还拼命往自己嘴里扒！全家就活你自己是吧？”
林雪已经到了能看懂人脸色的年纪，听懂了话外音，只能颤颤的收回拿窝窝头的手。
贾张氏只当看不见。
一边给棒梗夹菜，一边对他说。
“棒梗，你多吃点，你是咱们贾家的独苗，正在长身体，可不能饿着！”
快吃完了，才斜着眼睛看林雪一眼，冷漠又不耐烦的问。
“小雪，你吃饱了吗？没吃饱多吃点？”
林雪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言不由衷？
只能摇头说自己吃饱了。
实际上呢？
根本吃不饱，夜里饿得睡不着，只能一个人偷偷掉眼泪。
肚子“咕咕”直叫，贾张氏好像聋了一样听不到。
她说：“怎么又哭了？又想你爸爸了？”
林雪能怎么说？
只能承认是想爸爸了。
贾张氏说：“别想那么多了，赶紧睡吧！”
然后。
伙食一天不如一天。
有一次，棒梗发脾气。
“我不吃了！天天吃这些泔水，谁受得了？！”
不管贾张氏怎么劝，棒梗就是赌气不吃，直接离席。
当天夜里。
林雪被一阵肉香唤醒，饥肠辘辘的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很快察觉到不对。
因为一直陪着她睡的贾张氏不见了。
林雪循着味道，来到了隔壁屋。
这间屋子，被林爸爸隔成了两间卧室，里面给她，外面给她哥哥林阳。
现在都被贾家占了。
打着陪伴她的名号，小当住进了她的卧室，棒梗占住了她哥哥的卧室。
而她，只能和贾张氏挤在父亲的床上。
几天前，她爸爸就是死在这张床上。
贾张氏嘴上说怕她年纪小害怕，却带着她在这张床上睡，就很说不通。
“小声点，别让林雪听到了。”
“你赶紧吃。”
贾张氏和棒梗狼吞虎咽的吃着“烤鸭”。
贾张氏一边吃着，一边嘱咐棒梗。
棒梗吃得满嘴流油，话都没空说，“呜呜呜”的点头。
林雪在门外，泪流满面。
入冬了，夜风很凉，可她的心更凉。
这时候，里屋的小当走了出来。
“奶奶？”
“哥哥，你们在吃什么？”
小当快步跑过来。
“吃什么吃？！”
“回去睡觉去！”
贾张氏呵斥小当。
可小当怎么可能会走？
她站在床边，直勾勾的看着，口水来不及咽下去，顺着嘴角流下。
“哥哥，香吗？”
小当羡慕的擦着嘴角问。
棒梗哪有空回答她的话，只顾着吃。
贾张氏脸都黑了。
没办法，她狠了狠心，拽了一根鸭腿，再把多扯掉的肉撕掉。
没好气的对小当说。
“给！拿着！去你屋里吃！吃完睡觉！”
小当连忙接过去，狠狠咬了一大口。
“呜，好吃！”
小当幸福的眯起眼睛，感叹。
“回你屋去！”
贾张氏黑着脸呵斥。
才三四岁的小丫头，已经知道不能再过分了，乖乖的拿着鸭腿回房。
贾张氏一脸嫌弃。
“记住！今天这事不能跟林雪说！”
小当含糊不清的回答。
“知道了。”
林雪崩溃。
她怕人听到自己的哭声，只能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
烤鸭，可真香啊！
香得她胃里要了命的疼！
林雪还没说完，贾张氏急了。
“没有的事！”
“我们家什么条件，怎么可能舍得吃烤鸭？”
“一定是你这丫头做梦，发癔症呢！”
“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