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妹妹，你喜欢这个东西，她当然更愿意先满足你，至于贵妃娘娘，娘娘什么珍宝没有见过。
你长姐的心意到了就行，你长姐不是经常说送礼贵在心意，她会理解的。”
看母亲一脸笃定的样子，姜清澜虽然不信，但来自南疆的香方实在太诱人了，她忍不住答应了。
姜清澜觉得母亲今天有些不一样，母亲似乎有些喜欢她了，但她不敢确定，她依靠在母亲的怀里，保证道：“母亲，我一定会好好学，不会堕了定国公府的名声。”
“我儿学制香能够让香学师父赞不绝口，学刺绣，也能够静下心来，潜心钻研，你这么厉害，母亲相信你的能力。
母亲记得你喜欢琴和画，若是现在还觉得有趣，便也学一学，若是觉得厌烦，便就放下。”
“母亲，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弹琴画画了，但我喜欢看舞听曲，母亲会觉得我不思进取吗？”听到母亲说要为她找琴师，姜清澜觉得自己应该开心的，但不是，喜欢琴画已经是从前的事情了。
即使现在让她学，她也没有当初的那种激动的心情。
姜清澜甚至还在想，母亲明明知道她喜欢琴和画，当初为什么不让她学，甚至采纳长姐的建议，只让她学女四书。
她垂眸，鼻间是母亲身上的香，这是她特地为母亲调的香。
她轻声说道：“母亲对我真好。”
母亲对我真好，但母亲对长姐更好，姜清澜想着，便听到母亲说道：“因为你是我亲生女儿，这几天母亲想了想，觉得亏欠你良多，又不知道从哪里弥补。”
姜清澜安静的听着，没有说话，明明应该开心，却莫名的想哭，十四年了，母亲说要弥补她。
是因为长姐不在身边，母亲终于看到了她吗？
还是说因为她想入宫，母亲很开心，终于正视了她这个女儿？
苏棠知道女儿心思敏感，所以也不多讲，日久见人心，她会为女儿铺的。
上一世没有她的帮助，女儿尚且能在护着姜清漪的同时爬上妃位，这一世没有了家族的拖累，不需要护着姜清漪，女儿一定会更顺利。
母女俩的心思皇后不知道，她这个整个自己的侍女素心说话，听到素心提起了白日里的见闻，她忍不住眉头一蹙：“这真的是清漪说出来的话？”
素心叹了一口气，莫说皇后娘娘不信，如果不是她亲耳听到，她也不信大姑娘会说出这样的话。
“千真万确，奴婢亲耳听到的，若是奴婢晚进去一刻，想必大姑娘会让几位姑娘向那个婢女道歉，主子，大姑娘和曾经不一样了。”
皇后娘娘叹了一口气，是啊，她何尝没有发现，清漪和曾经不一样了。
清漪曾经是有些孤傲，但心地善良，友爱妹妹，孝顺父母，刚来她的凤仪宫时，听说她时常头痛，痛起来彻夜彻夜的睡不着。
为了让她睡的舒坦，日日拿着药书研读到深夜，知道她不爱喝药，还专门将那安神的药制成了香。
这么好的一个侄女，才过了七八年，怎么变化就这么大呢？
是自己没有教好她吗？
皇后不懂，她揉了揉额头，见到娘娘又头痛了，一旁的素雯忙去掉了香，又将药瓶拿到皇后鼻下，随着清冽的香进入鼻间，皇后才觉得好受了许多。
虽然被侄女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气到，但她还惦记着姜清漪的一片孝心，喃喃道：“人总归有犯错的时候，现在离赏花宴还有点时间，我总该给她一点时间。
说不准，她以后会知道错了呢？今天应该让嫂子和她聊聊的，但见了清微和清荷，我就给忘记了。”
素心知道，娘娘还念着旧情，也不多劝，只想着，如果是大姑娘进宫，说不准不是姜家的福，而是祸了。
说大姑娘友爱兄弟姐妹，素心是真没有看出来，她今天看到的，是大姑娘对待几个妹妹，都没有婢女来的亲近。
“娘娘说的是，大姑娘毕竟才十七岁，在家里千娇百宠的，又同三殿下青梅竹马长大，这突然之间知道自己不能成为正妃，只能屈居侧室，心里委屈着呢，所以才会口不择言。”
皇后听着素心的话，点头道：“你说的对，清漪心气那么高的一个人，觉得委屈也正常，听说郑贵妃刚给三皇子安排了司寝。”
皇后提起郑贵妃，素心便皱着眉道：“越过娘娘给三殿下安排了司寝，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意思。”
“能是什么意思，心大了呗，娘娘心善，不同她计较，她就忘记了自己这贵妃之位是怎么来的了。”素雯忍不住为皇后抱屈。
当初郑贵妃怀孕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小的才人，皇上想着娘娘膝下无子，大皇子二皇子又因其生身母亲之故，对娘娘多有怨怼，便想着若是郑贵妃生下的是皇子，便抱到娘娘膝下养着。
但娘娘不忍心郑贵妃母子分离，便劝着皇上收回成命，让三皇子养在贵妃膝下。
是贵妃拖着六个月大的肚子，跪在娘娘面前，求娘娘抚养三皇子。
但三殿下虽然说是在凤仪宫养着，娘娘并没有限制其同生身母亲的见面，反而因为在凤仪宫，能经常见到皇上，皇上看到三皇子，也就想起来了郑贵妃，便多去了贵妃那里几趟。
“当初娘娘应该将三殿下记在名下的。”这样，郑贵妃就没有理由越过娘娘插手三殿下的婚事了。
更恶毒些，应该听皇上的话，去母留子。
皇后听着侍女的话，只觉得她们想的太简单，如果当初自己顺了陛下的意，去母留子，那么她未必会有如今的尊荣。
陛下数十年如一日的偏爱她，尊重她，不单单是为了当年边疆的几年相伴，更因为的她的知情识趣。
因为觉得她除了陛下，没有更多的倚仗，所以才会时时回护。
“这些话，以后不必再说了，隔墙有耳，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这个皇后容不得皇子生母。”
“不过是安排司寝，贵妃一片慈母之心，行事急切些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