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实验体吧。和那些孩子一样...”
即使是躲在暗处，让塔克还是靠着各通道的广播说着话，喋喋不休...，这人，哦不，这坨数据真觉得光靠三言两语就能活过明天？
“在数据库中的记载，神器使一般极少有着能变化肉体的能力。且这类神器使一旦驱使起神器时，往往会有着明显的幻力响应。”
继续说...，你想破头皮又能如何？
叶非雨没有应答，同时抽空检查了一下海上实验室现局势。
生化雷达显示，希罗以及一众神器使的生命信号直接从这个研究所里面消失了...，甚至连遗体都没有留下...，结合安托涅瓦的神器能力，大概率是转移走了。
直接放逐吗？和安托涅瓦在白夜馆那边一样，选择了囚禁？
这个女人做事不会太死，要不然叶非雨那次和她的会谈就要起冲突了。她有着自己的顾虑，走过无数世界线的她，比自己还清楚事情做得太过后会导致的巨大影响。
一无所有那种纯粹的怪物完全不用顾及下手的轻重，你在面对它时唯一要考虑的是自己手腕会不会不够硬，但是希罗再怎么作恶多端，他大体上还是一个人。
从个人角度出发，叶非雨比起留他更想要撬开他脑子看看里面的情报，但如果光是囚禁，其实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而广播那边还在继续。
“作为研究人员，我所作出的痛苦确实罪无可赦，但你就没有感受到吗...。无论你有没有这段类似的经历都能看出来吧。”
“进步的力量...。”
即使自己再如何糊涂，也无法忘记刚刚所过目的内容...。
“面对黑门，我们是孱弱无力的...。即使是最初的大规模黑门洞开，也只不过是异世界注意到我们，稍稍瞥了一眼的程度而已...。”
“每有一次大规模的黑门开启，异世界就又向我们前进了一步。”
“多少无辜的人在灾难中死亡，神器使，那些强大的人，是我们仅有的力量也是最终防线，而那些强大的人，也正在被损耗着...。”
让塔克的电子音从实验室广播中传出，语气十分沉重。
而叶非雨的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刚刚的一幕幕...。实验品不分年幼，实验品不分价值。无名的废弃品被隐秘处理掉，而那些正要去外界翱翔的年幼生命，却在这片冰冷的海中呼出了最后一口气。
“幻力是非常难以伺候的东西，而与其伴生的黑门怪物，更是除却暴力外再无其他手段加以遏制的破坏。”
“神器使是稀有的，你在交界都市中所能看到的神器使确实很多，可这些便已是全部，光凭这些我们真的能应对下一次异界的进军吗？当他们真正开始直视我们的时候。”
在提及神器使时，让塔克带着一丝神往。
“人类输不起，最终的防线一被撕破，那么当黑门中的汹涌敌潮无人阻挡时，剩下的人，无法抵抗的人，便只能引颈就戮。”
“眼下的几个实验品的牺牲，是为了更美好的明天。仅仅只是几条生命消失而已，难道比起这些，你更愿意看到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太平间？”
“必须证明的假设，只要一经实现，人类就拥有了全新的武器。这将会把眼下的劣势彻底逆转。虽然希罗没有明说，但我可接手了他不少的资料，觊觎这些项目的人可不只有我，还有其他都市外的势力。”
“你真觉得杀了我能解决这一切？”
行吧，听了这家伙叨叨半天，还以为要做啥，结果还是求饶吗...。
“第一，我不认为你的目光有那么长远，我也不认为你真的是那种‘为了人类’这种崇高的目标并以此奋斗的人。要不然你也不会在这了，而更应该在中央庭那边工作。虽然那边的书呆子也差不多一样，但他和你可天差地别。”
叶非雨出声了。
在让塔克最为绝望的地方，那便是中央电脑面前。他正对着台上的麦克风说着话。眼下无论是什么补救都来不及了，机箱前的钢板形同薄纸，它的生杀予夺皆由叶非雨管控。
“第二，虽然你是个AI，但人的恶劣本性却一点没有落下。即使你拥有了这股力量，那最后也大概率是捏在自己的手里。”
“什么‘人类输不起’...。你考虑的东西一直都只有你自己而已，即使到了最后求饶这份上你也没选择把自己与人类划为等号。当然，你也没这个资格。”
“而至于更美好的明天...，那些被迫牺牲在这所研究所里的人，他们才是这个世界更美好的明天。而你只不过是在犯下一桩桩罪行，将人们的生命作为养分供自己实现那个自私理想的AI而已...。”
“不过有句话你倒是一开始就说对了，你确实罪无可赦...。”
“话说得有点多了，你的那些小神器使估计也要过来了。对于把你当亲人的小孩来说，接下来的场面或许冲击有点大，所以我们还是快点结束吧？”
血红的根须缠绕双臂...。
“好了，你也该面对了。最开始从肉体上剥离，转化为数据后就一直在静候着你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