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厉害！”柳承彦毫不吝啬的夸奖。
洛萤歪着头看向柳承彦，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发簪上毛茸茸的坠饰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曳，“谢谢指导。”
至于师侄什么的……本来柳承彦就大她许多，这样称呼太别扭了。
这算是洛萤来归一宗后最大的烦恼了，她与元婴期的大能同辈，甚至几百岁的金丹真君都要喊她师叔，更别说那些凝气期的小弟子了。
也就是柳承彦拜了万长老为师，这才与洛萤只差了一辈。
但他并没有在意这些，因为他忽然理解苏云对洛萤的宠爱了。
这……这算是卖萌吧？
虽然洛萤被师姐养了一年，但她在凡间过的不算好，现在个子还是比同龄人矮一些。脸上也有着孩子的稚气，乖巧又腼腆，杏眼眯起来浅浅笑着的时候，让人很不得把好东西都给她。
要不是想到化尘仙君已经是洞虚了，他真的想把洛萤抢过来当师妹，为什么家族里没有女孩子，拜的师父也养的全是男孩啊？
想想整天要他收拾烂摊子的一群表弟师弟，他对苏云一整个羡慕住了。
不过这样被感谢，柳承彦都快不好意思了，于是转移话题，“接触尸鬼到完全变异大概会有一个月的时间。”
玉牌也在此时传出波动，洛萤一看，发现上边多了一行话。
——调查尸鬼来源。
总算进入正常流程了。
洛萤此时送了一口气，她真的怕再出现像上次那样的意外。
想想，一遍遍经历应付葛齐斩杀尸鬼，也不比看到自己被杀来得安逸。
“是不是要先弄明白他的身份？”洛萤指了指地上的尸块。
“是镇北将军的侄子，”本来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葛齐听到了两人的谈论，忙爬起来，“听说一直养在老宅，前日才进京。”
“消息可靠吗？”柳承彦还是看不惯他，虽然他接受这个世界男女地位颠倒，但男妃什么的……
他要替苏师叔保护洛师叔幼小的心灵！
“按辈分算，他是臣妾表兄。”葛齐不甘示弱，“反正比你熟。”
“尸体怎么处理？”洛萤指了指尸鬼的残体。
短短一瞬，血肉随着怨气消散，仅剩骨骸留在地上。
“正常埋了就行。”
姗姗来迟的一众侍卫领命打扫现场。
葛齐则一脸崇拜地看着洛萤，在他眼里，身着华服的女皇冷静抽剑，一击就解决了可怕的怪物，浑身散发出的女人味简直让他痴狂。
不过……葛气拉住正要和柳承彦启程的洛萤。
“陛下，尸鬼交给臣子去调查就好了，您身份尊贵，怎么能亲自犯险。”
“其他人不被尸鬼传染就不错了。”柳承彦嗤笑一声。
“那臣妾要和你们一起去，还可以带路。”
“可以。”柳承彦这次答应下来，他暗暗思量，葛齐的身份太巧合了，要是他就是那个促进剧情发展关键人物呢？反正有他看着，量他也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老宅就在京城外没多远，不多时他们就到了。
听到马车渐渐稀疏的脚步声，洛萤掀开马车布帘，打量起面前的建筑。
老宅没有洛萤想想中的宏伟，藏在山里，清清冷冷的，方砖磊的墙面上残留着苔类植物茎叶，像是许久没被人打理过。
“臣妾……我只在小时候来过这里几次，”葛齐回忆，“听说表舅妈位升镇北将军后，年轻女孩儿都搬去京城了。”
“但老镇北将军年纪大了，不愿奔波，就留在了这里。只几个表兄弟陪在身边，几年前走了。”
“节哀顺变。”洛萤还在凡间时有看过同村老人的葬礼，大人之间都是这样说的。
葛齐：”……“
其实也没那么熟。父母辈都没多少联系，更别说他们了。
柳承彦已经上前叩击了几下门环，“笃笃——”
却许久没有回应。
他怀疑地看向葛齐，“不会走错了吧。”
“不可能。”葛齐坚定的否决，“这里往西走一段就是祖坟，当时老将军过世，我还拿着花圈一路走过去。”
祖坟！
洛萤和柳承彦对视一眼，同样猜测——
尸变，可能就是从那边开始的。
祖坟地处老宅所在山脉的背阴面，从这里望过去，只能看见茂密的树丛。
“你留在这里。”柳承彦告诫葛齐，“别乱跑，我们过会就回来。”
“凭什么你可以跟着？”葛齐咬牙切齿。
但他拿柳承彦没办法，只好把目光给到洛萤，希望她能公道点。
可惜洛萤的神魂还保留自己的意识，师侄和工具人……显然葛齐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我能对付尸鬼，你能吗？”
柳承彦被葛齐惹得烦躁，他以前很少经历这种勾心斗角之类的历练，有也就是家族曾经传出来的一点破事。但修真界实力至上，他通常都是直接动手把人揍趴下。
他的神识还是以前的强度，这种程度的小试炼，根本不必放在眼里。
可宗门小试炼的规矩就这样，凝气必须参加。其实也有人猜测过，是不是为了让老弟子多带带新人，以免他们被过度打击，或纯粹实力心智不够，被困在剧情里无法脱身。
柳承彦以他多年小试炼的经验来谈，这应该就是真相。
他还记得以前被人带，后来自己闯，到现在每次都会遇到洛萤这样的新手。要说没有人幕后操控，你说他信不信？
最终还是洛萤下了命令，葛齐才愿意留在马车那等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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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阴沉沉的森林，他们就越能感觉到坟地里躁动着的不详气息。
“小心点。”柳承彦提醒道，他唤出长剑，面上尽是严肃：“敌暗我明。”
随着植被的增多，光线也暗淡下来，好在修仙之人可以将灵气聚于眼睛，提升夜视能力。
越过山头，这边的树木多数已被砍伐，地面上是一块块隆起的坟包，形态各异的墓碑立在前面，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看那。”洛萤指向一个角落。
那里，坟包像被什么东西刨开了，只余黑漆漆的棺木裸露在外。
这就是尸鬼源头？
柳承彦和洛萤凑近观察，只见棺木交错着凌乱的抓痕，竟是最初的尸鬼生生从内侧刨开了棺材！
柳承彦的眉头深深皱起：“有点不对。”
“第一百二十三代长女，赵……优。”洛萤发现了横倒在一旁的墓碑，照着上边的字读了出来，“为什么只她变成了尸鬼？”
按理来说，尸鬼一般是在怨气浓郁的地方变异的，通常是大规模事件，不可能只单单一处异变。
而且，这里并非大凶之地，并没有多少怨气郁结。
除非……
“应该是赵优魂魄变为怨鬼，尸身受其影响吸收了这片区域所有的怨气，这才发生了异变。”柳承彦猜测。
“那她现在会在哪里？”洛萤问。
赵家老宅！
两人反应过来，许是赵优已经控制了老宅，所以才无人应答。
葛齐有危险！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回来时葛齐已经不见了。
只不知何时打开的老宅大门微微晃动，无声的邀请两人进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