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一次，下一次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血色沙发上的女人坐姿随意，看面前两个领主的眼神，就像看蝼蚁一样。
她也确实有这个资本，所以哪怕狂妄，也情有可原。
不过，秦笑知道更多。老大刚才肯定动过让鬼领主灰飞烟灭的想法，却还是压制住了心里的冲动。
为什么要控制？她不明白，想杀就直接杀好了。就像对灰发男，明明之前都是整个人炸开，现在却只炸一只手臂。
秦笑能够看出，老大在改变，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改变。
她崇拜的、信仰的、真心追随的，是杀伐果断的老大，而不是现在这样拘谨的老大。
明明拥有强大的能力，却畏手畏脚，这样的感觉实在太憋屈了，都这么强大了，为什么不继续之前那样‘任性’下去？
老大思前顾后的样子，让秦笑感到陌生。
虽然也因此，她刚才逃过一劫，但她并不能接受自己老大变得这般陌生。
她宁愿自己刚才被老大削掉脑袋，也不希望看到老大对鬼手下留情……
这边，鬼领主自从被爆了一次头，就缩成一团，再也不见一点阴险狡诈的样子。
它捧着水杯，用鬼气成线，和环筱说话。
【鬼领主：啊啊啊啊她好恐怖，怎么办？我们等下不会被她灭了吧？】
环筱不动声色地连接鬼线。
【环筱：可能会呢，所以你刚才就不要冲动嘛。】
【鬼领主：我也不想，但这个人类太嚣张了好吗？！一见到她我就想杀人，凭什么有比鬼强大的人类！你就不会不甘心吗？】
【环筱：不会啊。】
【鬼领主：我不信！你说为什么会有零号鬼体这种东西？人类融合鬼体应该直接失败死亡，零号鬼体究竟是什么东西！？】
【环筱：你也不知道吗？巧了，我也不知道。】
【鬼领主：该死的人类！等我找机会弄死她！】
【环筱：不要生气，冷静一下。】
不知道秦笑的老大究竟为什么和传闻相差如此大，总感觉有问题。
【环筱：帮我的鬼娃娃打个掩护。】
鬼领主发现了已经爬上沙发的鬼娃娃。
【鬼领主：你要偷袭她？了解了，立即给你掩护！】
缩起来的鬼领主拿起玻璃杯，一饮而尽，然后重重放在桌子上。
发现血色沙发上的女人看过来，它理直气壮道：
“我只是说一下而已，人类也是这么认为的，为什么只针对我？你们人类就会袒护人类。”
它说完，眼珠子看向电梯旁的七人。
“他们都是你的手下吗？居然用这些卑鄙的人类来诱骗鬼怪世界的领主，难道你以为凭他们的脑子就能让领主帮助人类？也只是你们运气好，正好遇到了正在学习人类的领主，要是遇到我，他们已经成了挂在店铺门口的商品了。”
发现七人看过来的目光，鬼领主冷哼道：
“就连杀个人都畏首畏尾的，你们人类真有意思，喜欢留下隐患。”
它的目光看向灰发男。
灰发男对沙发上的女人一闪而过的仇恨目光，鬼领主看得清清楚楚。
鬼怪对人类的负面情绪很了解，所以一眼就能发现，灰发男对炸了他胳膊的女人有杀意。
秦笑的老大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发现了这点，却任由灰发男仇视她，可不就是在埋地雷吗？
鬼领主说话期间，秦笑和她老大都没有说话。
等鬼领主说完，女人才喝了一杯加了灰发男手臂肉沫的水，问：
“说完了？”
“你又想威胁我？”
鬼领主似乎完全没有从刚才的警告中得到教训，说着随时可能会惹怒女人的话。
【环筱：不用这么引人注目，稍微帮我掩护一下就可以了。】
说得太过了，要是真惹到了人，可能就没有明天了。
【鬼领主：不行！我早就想这么说了，打不过她，难道还不能让她不开心吗？】
【环筱：她不开心，会很危险哦。】
【鬼领主：害怕人类干嘛，你有点鬼的样子，快点偷袭她！刺她心脏！】
【环筱：……】
一只鬼娃娃怎么可能刺杀成功，要是有这么简单，其它鬼就不需要可怜兮兮地跑去开会了。
但鬼领主显然没有考虑过失败的后果，还在用挑衅的目光吸引注意力。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开口解释：
“我留着他，有我的用处，就像我留着你，也是因为你有用处。”
“我能有什么用处？”
鬼领主是真感到疑惑，它一只鬼，对人类能有什么用？
女人笑着点头：
“当然。你忘记我要和你们玩游戏了吗？他是游戏的一部分，现在不能死。你也是游戏的一部分，所以我能容忍你的存在。”
在她身后的秦笑，闻言眼睛闪了闪。
所以，老大不是因为心软，只是因为游戏需要鬼才对鬼手下留情吗？
这么说，老大还是她认识的老大，没有改变！
“还是你看起来有意思，就算到了现在，也没有露出一点害怕我的表情。”
女人双手交错在膝盖上，就像看到出乎意料的事情，盯着环筱：
“你的这个态度，会让我以为你有办法从我手中逃跑。”
她的语气没有试探，眼神却充满试探。
环筱没有躲闪，双眼看过去：“只是有自知之明，这样也不可以吗？”
她当然有办法离开。
如果没有信心能活着出去，她在进入游戏厅之前，就应该逃跑了。
“自知之明？我不认为你有。”
女人的双眼变得锐利，鬼气扫过去。
鬼领主大惊。
【鬼领主：完了！她要灭了我们！快跑！】
【环筱：不是我们，不要慌。】
“砰”
瞬间，趴在女人身后的鬼娃娃就被撕碎，碎片就像天女散花，飘落在地上。
“如果有自知之明，就应该知道我不会被这点小玩意儿偷袭成功，你看起来没有我想的那么聪明。”
“不过，一只鬼，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不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