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空的同事，这位小美女要求必须吃本地美食。那肯定就是你家喽。”荆小琴道。
“欢迎欢迎，里面坐里面坐。”钱扬升高兴地说。
几个人进到包间里面坐下。
“你们想吃点什么？”钱扬升环视大家。
“随便，就照着你拿手的来吧。”肖空道。
“喝酒吗？咱省的凤酒？”
“喝一点？”肖空看向王虎。
“还是别了吧？”王虎做了个痛苦的表情。“好喝是好喝，太容易喝高了。”
“没事儿，随意喝，不拼酒，喝舒服了就行。真喝高了咱们这么多人还能不送你回去？”肖空笑道。
“那......好吧。”王虎答应。
钱扬升先上了一几盘开胃的小菜。大家边吃边聊着。
过了一会儿，西府特色的各式烧烤、面食、酒水都上齐了。
“肖空，”钱扬升先端起面前的酒杯道，“这杯我先敬你，之前炒币的事儿你救了我一次，之后挖矿的事儿又放了我一马，救了我和我全家。多的话我也不说了，全在酒里。我干，你随意。”
说罢，钱扬升举杯仰脖，一饮而尽。
“呵呵，都是同学就别那么客气了。”肖空笑着呡了一口酒，一条火线沿着嗓子直冲胃部。“不过我得提醒你：现在小吃街的生意好，你可不能耽误我算力场的事。摊位上的事，你下班之后怎么折腾我都不管。上班的时间你得老老实实在算力场给我看着。如果出了什么纰漏我可饶不了你。”
“你放心，我上班时间一分钟都不少在算力场看着。”钱扬升拍着胸脯道。
“肖空，第二杯我敬你吧。”荆小琴举起眼前的饮料，“咱们同学三年的时候没有什么交情，但这两年你确实给了咱们同学不少帮助。我原来觉得你在帝都混得也就是个打工仔，远不如我们在县城舒服。现在看来，眼界确实比我们在县城要宽广得多。
我在这次小吃街的项目上选择坚定相信你，还收了周丕丽的摊位。现在看来真的是跟对了。我和扬升一样，我干，你随意。以后你不在县里的时候，家里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就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帮忙。”
“谢谢你的信任！三年的高中生活虽然已经过去那么久，咱们班每年还能聚一次，维系这份友谊也很不容易。”肖空又呡了一口酒。“不好意思，我是实在不能喝。”
“没关系没关系，大家吃吧！”
肖空几个人正在觥筹交错的时候，隔壁传来一阵吵嚷声。
“你交不交罚款！不交罚款我tm砸了你的店！”听上去是个年轻人的声音。
“你这个小伙子怎么这样蛮不讲理？当个城管就能为所欲为吗？”好像是个老人。
“当家的，你赶紧出去看一眼吧。咱家旁边的老许头跟城管吵起来了！”钱扬升的媳妇撩起包间的门帘进来说。
“行，你先把咱家的客人和摊子看好了，我马上就去。”钱扬升说。“各位不好意思，这许老头是我家邻居，孤老头子无儿无女，租了个摊位想增加点收入。老头平时对我不错，我去照应照应。”
“没事没事，我也一起去看看，如果有事也搭把手。”肖空道。
肖空让荆小琴、王虎和徐希瑶继续吃，自己跟着钱扬升来到街上。
只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身材高大粗壮，穿着件城管的制服，领口解开两个扣子，手里拎着一瓶酒，正在训斥一个看上去近七十的老人，满嘴的酒气离着大老远都能闻到。
年轻人用手戳着老人满是皱纹的额头道：“老头我告诉你！我今天晚上就是要收你们的管理费！这一条街从头到尾，没有一家不是老老实实地交钱。你要是让我一时不痛快，我就让你一世不痛快！”
肖空只是看着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孙杰？”钱扬升脱口而出。
肖空立刻想起，就是他在同学群里对自己冷嘲热讽，头像和眼前的这个人有点相似。
“他就是孙杰？”肖空问钱扬升。
“对呀。当年他不是咱们班的体育委员嘛，短跑是一把好手。后来没考上大学，在他老爸，也就是咱们县的孙副县长安排下进了城管编制。不知道今天为啥跑到这儿来撒酒疯。”钱扬升道。
正说着，老许的摊子上站起来一位老人，头发已经半白，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老头衫，深色的裤子和布鞋，看起来非常普通，就是有着那么一股子架势。
“小伙子，你这么干就不对了。你执法就执法，要文明执法，哪能对老人家这么不礼貌呢？”
看着这老人的架势，再听他说话，肖空隐隐觉得他可能有点来头。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但就觉得他应该不是个街面上的一般老头。
说着，老人伸手就要拍孙杰的肩膀，被孙杰用酒瓶一把挡开。
“少tm碰我！老子想怎么执法就怎么执法，我说他这摊位不合规就是不合规。再tm废话我掀摊子了！我看到底有没有人能管得了我！”
“你！你怎么这样！还有没有国法了？”老人被孙杰一把挡开，差点被桌子绊倒摔倒在地上，白色的老头衫上还蹭了些桌子上的油污和辣椒面，愠怒地用手指着孙杰。
钱扬升上前扶住摇摇晃晃、说话已经有些不利索的孙杰。
“算了算了，孙杰，看在咱们同学的面子上，别难为老许了。”
“你？你谁啊？”孙杰把脸凑近钱扬升，仔细看了半天。“噢，你啊，要tm不是你一次租了那么多摊位，我也能租上一个在这儿发财。就是因为你，我现在还穿着这身皮每天巡街！刚才还被我老婆臭骂了一顿！”
“不像话！”老头彻底怒了。“你领导是谁？我要投诉你！”
“领导？我就是领导！在这小小的西府县城，天是王大，我就是王二！我倒要看看谁能管得到我！”孙杰含糊不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