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职业经理人，正直，诚实，守信应该是你们的职业道德。而不能为了一个项目的成败毁了自己的诚信。你们都在职场上打拼了十年以上，却连这一点点诚信都守不住。直接让我怀疑你们之前的业绩有多少水分，有多少是真实的。”闫景平失望地说。
“闫总，我有一点补充，”肖空插话说。“我们西区，或者说偏远地区能够取得一些成绩，特别是后半段的成绩，应该说和卢经理的帮助分不开。正是他在送电脑下乡这个计划经费最困难的时候，主动给我打电话，询问有哪些可以帮忙。然后给我们特别划拨了一部分经费。我相信，如果没有卢经理的这笔费用，送电脑下乡不会这么顺利，取得的成果也不会这么丰硕。”
“你不用为他们开脱。我知道这种欺上瞒下的坏风气在联拓内部盛行，但我没想到会如此恶劣。”
“闫总，那您先忙，我也还有些事情就回去了。”肖空看闫景平马上要开始训斥下属，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久留，只得先告辞。
“好的，小肖。我也先不留你了。咱们保持联系。费用的问题，你们赶紧把全部统计清单以及发票、报价都做好，我会在春节后让财务部门付清。如果还有事情需要你帮忙，咱们另外再谈。”闫景平有点心力交瘁。
“您留步。”
回办公室的路上，肖空忽然想起，自己租的房子春节后就要到期，搬到哪里还悬而未决。
距离春节一天天临近，忙忙碌碌又一年，又到了回家的日子。
回到办公室，肖空叫上王虎和徐希瑶开会。
“我今天上午去参加了联拓项目的总结会，联拓的闫总对我们还是很满意的，只是他们内部实在拉胯。好在我们的任务圆满完成。王虎你和希瑶这两天把项目全部的开支，我们的服务费做好报价发邮件给我。闫总已经口头答应咱们过完年就尽快支付。”
“那你想不想成为联拓的常规供应商啊？”徐希瑶问。
“这个事儿我还得仔细想想。单从我个人的角度上是不想。内部的勾心斗角太多，偶尔做个项目还行，成为长期的供应商，早晚要被卷进内部斗争，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们觉得呢？”肖空反问。
“我觉得现在电脑行业已经基本是走向末路，跟卖白菜的差不多了。即便能成为联拓的供应商，性价比也不会特别好。”王虎说。
“我倒觉得如果能够天天去偏远地区做活动，吃好吃的，挺有意思。”徐希瑶到底是年轻。
“这事我得好好想想。今年的业务基本上就到这里吧。王虎你做完报价就可以回老家了。这回你家人不会再逼着你考编制了吧？呵呵。”肖空问。
“不会了！前两天他们打电话过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过年。我已经明确告诉他们，回去过年可以，别再问我考编制的事儿。我在帝都事业蒸蒸日上呢！”王虎底气十足地说。
“希瑶，你在帝都过年，还有件事儿要麻烦你，帮我关注一下租房的事。我和现在的房东十月份的时候就吵翻了脸，估计春节后就得搬家。所以你如果看到比较合适的房子帮我留意。正好春节前后应该是租房的高峰期。”
“没问题。我们学校附近的房子应该还好，价格也不会很贵。只是可能设施不那么新。你不介意吧？”徐希瑶问。
“不介意。现在这三天两头在外面跑，租房就是为了睡觉呗。”肖空说。“行，那没有别的事情，我这两天也回老家了。这从国庆节后到现在就没怎么好好踏实过。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去出差的路上。总算是到春节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三天后，肖空踏上了回乡的火车。
躺在卧铺车厢，肖空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一条“联拓启动春耕计划”的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继联拓在西北地区开展的送电脑下乡活动取得突出成绩之后，今日联拓总经理闫景平宣布，将在春节后启动全国范围的‘春耕’计划。所谓春耕有几层含义，首先春耕是春天的重要活动，它寓意联拓进入新一年首要的活动；其次，耕，代表着农业和农村，它寓意着这次的重点放在农村，放在偏远地区；第三，春耕要深耕、要播种，它代表着联拓电脑要把工作做得更细致，要为未来的收获打开基础......”
肖空微微一笑，这几乎就是自己过去两个月做的事情吗？现在联拓要从西北地区拓展到西南、东北等等更多的地区了。
又是一路颠簸，肖空回到老家西府县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时分。
自打大学毕业之后，肖空感觉这一年一年的时间好像安装了加速器，从年头呼地一下就滑到了年尾。好像去年的春节刚刚过去没多久，就又到了春节。
走在县城的街道上，似乎一年的时间没有对这里产生任何影响。店铺照开，人群也还是原来的样子。
这次回家，肖空事先和家里打了招呼。
推门进家的时候，肖空的妈妈正端着一盘刚刚炒好的大盘鸡端上桌。
“嘿，就你进门的时间抓得准。每次做饭干活的时候你都不在，饭一上桌就进门了。”肖空的妈妈笑道。
“那说明咱是有福的人么。每次都能吃到现成的。”肖空调皮道。
这时候老肖也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儿子进门，自然心里高兴。
“回来啦。为了迎接你回来，你妈可是从昨天就开始忙活了，又是买又是做，我也跟着不消停。”
“儿子一年就回来一趟，还不值得忙活忙活？”肖空的妈妈嗔怪老肖。
“值得，值得。”老肖只能表示同意，“我也是沾儿子的光，改善改善伙食。”
“平时哪天也没少了你的吃喝。”
“儿子，今天晚上咱爷俩喝两口？”老肖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