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火鸡匆匆跑到指定地点，累得气喘吁吁。
他看了看手表，心想着还好离得不远，可算是踩点赶到了——但是靶眼大人在哪？
如此思考着的下一瞬间，他便眼前一黑，被麻袋套住了头。
在惊恐之下，他下意识的发出惊呼，随后，便觉得腿部传来剧痛，身躯也顿时失去平衡。
他什么也看不见，摔倒在地上后，整个上半身都被装在了麻袋里，只能胡乱地挣扎、呼喊。随后，便有人恶狠狠地连续踢了他几脚，直踢得他嗷嗷乱叫。
“够了——我还要问话。”
此时，靶眼的声音突然传来，让火鸡的心里阵阵发抖。
他连忙开始止住痛苦的呻吟，倾听靶眼大人的问话。
很显然，只要问题答得不满意，他命就要没了。
“知道你现在为什么这样吗，火鸡？”靶眼的声音充满阴冷和讥讽：“……你最好别再跟我隐瞒，否则我会把你活活烤熟。菲斯克也会乐于观赏的。”
威尔逊·格兰特·菲斯克——金并的真名。
“金并”，则更像是个荣誉称号。
如今虽然他无力再维持对整个纽约黑帮的统治，但依然不愧于这响亮的称呼。
“但……但我真的不知道！”火鸡浑身冒着冷汗，哆哆嗦嗦的说着：“我发誓自己真的没背叛家族啊！”
“哦，是吗？”靶眼冷笑一番：“来，我给你点提示……”
在那么一瞬间，火鸡的心脏都仿佛要停跳了。
好在，靶眼问到的东西与他真正泄密的内容无关，所以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他不知道我做过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后，火鸡轻松了许多，连忙积极配合起靶眼的问话，将相关内容和盘托出，并发誓自己真的从未泄密。
同时，还向靶眼倾诉了自己工作的不容易，以及觊觎他前途的几个竞争对手——他希望借这个机会让靶眼怀疑起他们，搞不好还能顺势将这帮人除掉。
……当然，他夸大了不少内容。
将许多不相干的罪名扣到了那帮人头上，好显得事态严峻、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对待如此之多，希望大人能为其伸冤。
“呵，我可提醒你，如果让我发现你在污蔑他们的话……”
“是，大人——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最多只是没什么确凿证据而已！他们狡猾得很，没那么容易被抓住马脚……！”
火鸡面对靶眼的警告，吓得连忙如此回应。
同时，心里不禁有些恐惧和懊悔：我刚刚是不是不该说那么多？万一被他发现我在撒谎，怎么办？
妈的……我干嘛要嘴贱！就不该卖惨！
好在，靶眼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声说自己了解情况了，便转身离开。
“靶眼大人！麻袋……帮我把麻袋取下来好不好？！”火鸡在地上蠕动着挣扎，发出哭号。
然而靶眼丝毫没有理睬，甚至没有发出嘲笑——就好像他是个可有可无的废物一般。
“……没露馅吧。”何南关闭蝴蝶结变声器，坐上小巷外的车子，扭头望向雪莉：“找到的靶眼当年入狱时被记者采访的视频……音频损伤太严重了，一直担心效果来着。”
“看来是没有。”雪莉也开门上车，呵呵轻笑道：“演得不错嘛。看他吓得，怕是裤子都尿了。”
何南看到火鸡所在的建筑外写着电话号码了。
于是想到了用蝴蝶结变声器骗情报的操作。
好在附近就有个电话亭，用它打电话，不会事后暴露身份。
接下来，便是选择什么身份来伪装了。
他最开始想到的就是金并，毕竟这里是金并地盘。然而，该想法冒出的一瞬间，就被PASS了。
原因就是……金并地位那么高，不太可能亲自给火鸡打电话威胁。这么搞太假。
那么选择靶眼就很合适了。
他就是喜欢到处在金并地盘乱逛的，所有金并帮成员都对其心有忌惮。
成功用一些模棱两可、容易戳中他心虚点的话将其引向偏僻的指定位置后，何南与雪莉便在此做好伏击准备。
附近的垃圾桶边有废弃麻袋可以用，正好拿来套头——这个工作，以及踢人的工作，就都交给了雪莉。
何南专门负责演。语气等等也参考了视频中靶眼的发言方式。
说实话，她踢得还挺愉快的。
甚至那几脚下去，貌似还不怎么过瘾。
何南一直就觉得她有点隐藏的S倾向，今天看到以后，总感觉这就是实锤了。
“哎，可惜就是不能见光。被看见样子就暴露了。”何南拿出笔记本，匆匆记下刚刚听到的情报：“对付这种人呢，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伪装成他惧怕的家伙，然后加以威胁……很容易就会吐露实情。”
“手段够阴的你。”雪莉发动车子，缓缓驶出街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有这么好笑吗？”何南奋笔疾书，奇怪地问道。
“不是——我突然想起他那火鸡头了。”雪莉边打轮，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半、半边耷拉着……软踏踏的——噗！哈哈哈哈哈……！”
“噗嗤！”何南被她这么一说，也回忆起了那滑稽的场面，忍不住以同款笑声爆笑起来：“呵……呵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却、确实太搞笑了……这个B发胶打一半就出来了？”
“真的，要不是经历过严格的训练，我都差点笑场。”雪莉勉强止住了笑声，眼泪都流出来了：“哎呦……那发型本来就够搞笑的了，居然还搞成这样……！”
“哈哈哈，是啊！”何南依然没止住笑：“比你第一次学化妆时弄得还搞笑！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呃。”
“……”雪莉的表情有些僵硬。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无比阴郁，就仿佛在强忍怒火一般。
突然发现这一点的何南，表情也僵硬了起来。
他意识到问题大了，并后悔自己怎么刚刚像个智障一样。
“那啥……雪莉？”何南此时冒的冷汗不输火鸡：“对不起啊，你生气了吗？”
“没有哦。”雪莉微微扭头，做出了个甜甜的微笑。
但他总觉得有点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