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边车位泊车完毕，杨曙抬头瞧一眼菜馆门头，下意识分析它的配色与结构，思考视觉暗示效果等。
入行餐饮业后，总想偷师学点东西。
有一说一，川菜馆的门头确实有那股味。
思索间，杨曙感觉腿侧发痒，低头一看，是小富婆伸手进裤兜挠抓，眼睛布灵布灵的眨。
不用讲话也知道，她想吃了。
“肘，今天吃辣的。”
进店落座，点菜人依旧是杨曙。
这种场合怂木棉向来不开口，猎人棉不再扮演猎物，但社恐属性改变不了。
“要招牌毛血旺、辣子鸡，”杨曙指着菜单，“还有回锅肉和麻婆豆腐，再加两碗米饭。”
川菜以麻辣风味着称，吃完上下两口都遭罪。
他们那边多阴雨，气候湿润，不得不吃辣祛湿气。
属于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川蜀人都很能吃辣。
而且听说他们那边肛肠科很强，抛开辣椒不谈，还有一股神秘力量左右。
只能说，都对腚眼挺狠的。
不一会菜上桌，两人开始动筷子。
杨曙随口一问：
“吃得惯不？”
“还好，比想象中辣一丢丢，”白木棉捏出指尖宇宙，“麻婆豆腐是川菜……第一次知道。”
“后半句发言以猎人身份，还是猎物视角？”
白木棉伸脚，用鞋尖嗑他：
“说上没完啦？”
“说到底，你为什么要假扮…带上面具之类的？”杨曙好奇发问，夹一块回锅肉嚼嚼嚼。
“跟你说也不懂，”她撇嘴嘟囔，“你感觉怎么样，有趣吗？”
“其实还蛮不错，挺有意思。”
杨曙昨晚兴奋难捱，躺床上想了很多，比如与小富婆的关系、她的动机、感情的实际体验等。
倘若刘国强男扮女装追自己，一年半后卸掉假发，承认自己是gay……绝对受不了，太恶心！
甚至想将其当场杖毙。
但小富婆就很棒，恋爱头脑战而已，区分孰强孰弱，不过是看谁占据主导地位，感情不会变。
白木棉小脸骄傲：
“那不就好啦，跟上我的节奏，咱俩就谈呗。”
“可惜，你败了，接下来是我的节奏，”杨曙强调。
“哦，然后呢？”
白木棉颇有余裕，抬脚用鞋尖磕他，以至于杨曙心生净莲妖火，若非在餐厅，非得把她鞋扒掉，狠狠地挠她脚底板！
杨曙低头吃菜：
“别管，我有我的节奏。”
“嘁。”
吃完午餐，俩大闲人回到江大溜达，不知不觉来到熟悉的人工湖。
杨曙淡淡开口：
“还记得有天晚上，你说新裙子有色差，要我帮忙看看，趁机坐我腿上吗？”
“不记得，我脑袋瓜很呆，存不住记忆，”猎人棉敷衍回应，有摆烂嫌疑，“别家女生都坐男友腿上啦，暗示好几次你都不理人。”
嗯？
有过暗示吗？
当时大小姐的确有奇奇怪怪的举动，可谁能想到呆子有心思？
杨曙狐疑挑眉：
“所以，那时候你羡慕她们？”
“才不。”
嘴硬大小姐可爱捏。
杨曙双手插兜在湖边溜达，左侧牵着小富婆，右侧临湖，冬至初雪渐渐消融，让气温愈发寒冷，湖面都凝结一层薄冰。
鸭子们本就不想沾冷水，现在倒好，湖面冻上了。
杨曙丢开小富婆，弯腰下蹲，双手托起一只迷糊鸭，沿着冰面朝前推，嘎嘎怪便滑出好长一截。
“嘎嘎哇！”
“哇嘎嘎！”
薄雪化成冰，湖面滑的很，鸭子扑棱着站起，刚迈步又夸嚓滑倒。
反复跌倒起身，试图逃到对岸躲避人类恶魔。
杨曙揣揣手说：
“鸭子一生如履薄冰，你说它能走到对岸吗？”
白木棉学他揣手手：
“如果不是你，鸭子也没那么多苦难。”
“好像不太公平？”
“当然，孤独鸭鸭在冰面挣扎，多可怜。”
杨曙认为有道理，便将其他晒太阳的迷糊鸭，也一同送上冰面。
并题词送行：
“舒服是留给辣鸭头的，加油！”
“……杨曙，我想吃了。”
“午饭刚吃不久，还吃？”
白木棉揣他手手：
“尝尝味儿，当小零食吃。”
“昂行。”
杨曙应一声，拉开羽绒服扯扭裤子。
白木棉瞬间双手捂脸，速速拉开与他距离，目光穿过指缝偷看：
“辣鸭头！我说辣鸭头！你干嘛啊变态！”
杨曙一脸懵逼地掏出手机，眼神茫然：
“昂？我也没碰你开关啊，发生甚么了？”
【哦，吓我一跳……嘁】
不是，句尾语气词什么意思？
杨曙反应过来，揶揄笑道：
“喔~你呀你，真能给我制造惊喜，以前觉得符子姐可能带坏你，现在……”
“住口，别说我！”
白木棉突然凶起来，明明是她不小心自爆，语气却丝毫不弱：
“让让我能怎样，再处刑我，晚上我就猫睡一屋！”
“……”
怎么还赶自己出去。一般不都是男方睡沙发？
杨曙恍然醒悟，没有谁理所应当，差点被pUA！
“那行，过来。”
杨曙抬起胳膊，露出臂弯。
白木棉哼哼两声，靠过来被他搂住，又用小肩膀顶两下：
“晚上我跟你睡一屋。”
“嗯，准了。”
这就是主导者的感觉么，爽！
哪有什么大棉仙尊，不过是战后甘愿侍奉我曙的败者。
喵的，小富婆以前过得什么日子，真爽啊。
两人绕湖溜圈，杨曙搂她五分钟感觉冻手，便更改链接方式为——兜内牵手。
“曙哥，有野生金毛，去撸一下。”
“这玩意有野生的？那肯定给野人撸的，咱不去。”
杨曙开玩笑：
“估计哪位老师养的，学生养大型犬，连校门都不让进。”
江大校园半开放，允许部分社会人员进出，比如体验高校氛围的行人、附近居民区老太太遛娃等。
不许遛大型犬的规定前年才出，原因不难猜测——校外人员遛狗，咬伤在校学生。
学生和校外人员禁止遛狗，但校领导不受规则约束。
∴学生=校外人员
那为毛还收学费？退钱！
白木棉凑过去摸狗，手指插入毛缝，感觉暖烘烘的。
金毛温顺得很，不跑不叫给白摸，可每当手指插进来就抖啊抖。
杨曙提醒：
“你给它羽绒衣扒开了，大冬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