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和肖阳私语的画面让肖炳台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差。
掌柜略微瞟了肖炳台一眼，立即又挪开了视线。
他很怕这几个年轻人又闹起来，忙催促道：“咱们有话还是稍后再聊吧，客人在外等候许久了。”
关于苏澄的称谓，他还是别乱叫了。
苏澄点点头，接过掌柜给她的面具，又幻形成血霜的样子，去见甲方了。
甲方在他们上次签订契约的房间等候，也还是幻形成之前两人相见的模样。
甲方也和上次见面时一样，一袭白衣，见她进门，起身微微颔首。
看上去很有礼貌，但神色还是那般淡漠又疏离。
苏澄很热情地上前，“真是不好意思，让兄台久等了！”
墨长生摇头：“无碍，也没到多久。”
掌柜无语了，苏澄与他约定的时间是酉时之后。
这人申时就到了，足足早到一个时辰。
这叫‘没到多久’？
罢了，他知道苏澄交不出东西，接下来两人定是要起争执的，他还是别待在这里了。
掌柜道：“那二位慢聊，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
墨长生颔首，没有说话。
掌柜悄声离开，关上了房间门。
苏澄感叹，“真是好久不见啊！”
“对了，不知兄台如今住在长安镇哪家客栈？住得可还习惯？”
忽悠甲方第一步，关心他，拉进与他的距离，让他产生两人很熟的错觉。
若这个甲方脸皮薄，后面说不定就不好意思大发雷霆。
墨长生挑眉：“我们昨日刚见过。”
苏澄一愣。
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她在虚无之空待了三个月，外面的世界才只过去一天而已。
苏澄嘿嘿一笑，一脸谄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不是把公子放在心上了嘛。”
“公子可别嫌我恶心，这都是真心话。”
她相信以血霜的颜值，是能让男人迷糊一下的。
墨长生挑眉：“把我放在心上了？”
苏澄笑道：“可不是，公子看得起我，花大价钱买我的髓骨水，我岂能不将你放在心上？”
墨长生不冷不热地哼笑一声，直接进入主题：“那我要的髓骨水呢？”
该来的还是回来。
苏澄笑着将那瓶髓骨水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墨长生蹙眉：“我要的好像不是这么点吧。”
小白在管事的带领下，来到沈清风休息的地方。
进去之后，发现他居然还昏迷着，只是幻形的面具已经生效，变回了他原本的样子。
小白赶紧上前唤他：“沈清风，醒醒。”
沈清风迷迷糊糊睁眼，看到一个好奇打量着他的孩子，顿时被吓了一跳。
他麻溜从床上爬起来，惊呼：“你是何人？”
小白眨巴眨巴眼，“我是小白啊，沈清风，你睡傻了吗？”
沈清风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愣了一会儿，很快就想起这是在珍品阁。
他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明显比小白大了好几岁的孩子。
顿时大惊：“今夕何夕？！”
“难不成我一觉睡了数年？！”
小白摇头，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没有那么久，你只睡了三个月。”
但他很快又摇了摇头，“不不不，虚无之空的时间与外面的时间不同。”
“外面的一日，相当于虚无之空的三个月。”
“所以你只睡了一日。”
小白对自己的机智很满意，笑嘻嘻地看着神清风。
沈清风看到这熟悉的傻笑，可以很确定这就是长大了几岁的小白。
“你……你为何，突然大了这么多？”
小白有点不好意思：“我从前疏于修炼，也不常用灵力，不太会幻形。”
“所以变出来的样子那么小。”
“我在虚无之空的时候，修炼有所长进，身体自然会跟着变了。”
他低头脸红：“其实我骨龄已经两百岁了，幻形的样子应该比现在还要大的。”
沈清风大惊：“你们真的去了那什么虚无之空？！”
小白点点头，道：“刚回来没多久。”
沈清风忙问：“那阿澄呢？”
小白道：“阿澄哥哥跟掌柜去见那位买髓骨水的买家了。”
好奇地在房间左看右看的小蓝花跑了过来，看着沈清风笑道：“你便是苏澄的大哥？”
小白点点头，向沈清风介绍道：“这是我的新朋友——小蓝花，以后她便同我们一起了。”
沈清风冲小蓝花颔首，“你好。”
他又问：“你们此去可还顺利？”
小白想了想，摇摇头道：“不太顺利。”
沈清风立即变得紧张：“如何不顺利？是发生了什么吗？阿澄可有受伤？”
小白回想起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露出自责的神态：“都怪我没有保护好阿澄哥哥。”
沈清风顿时就慌乱起来，用力抓住小白的肩，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蓝花对沈清风这质问的口气十分不满，不悦道：“你这么激动干嘛？她受伤又不是小白害的。”
沈清风有些歉疚地松开小白的肩膀，道：“对不起小白，是我情绪太激动了，没有吓到你吧？”
小白摇摇头：“没事。”
“你也别太着急，阿澄哥哥如今已经没事了。”
沈清风松了口气，但还是没法完全放下心来，只有立刻见到苏澄，他才能安心。
他道：“那我们现在去找阿澄吧。”
小白摇摇头，扯住了他的手。
沈清风低头去看他，面露疑惑。
这时，房间门大开。
肖阳站在门外，一脸兴冲冲：“小白，咱们可以出发了。”
沈清风疑惑道：“这是……”
肖阳笑着对他作揖：“你好，我叫肖阳，是苏澄的朋友。”
沈清风愣愣地点了点头，作揖回礼：“原来是肖兄，在下沈清风。”
肖阳大大咧咧地上前与他勾肩搭背：“我知道，苏澄同我说过你。”
“走吧，我在后院准备好了马车，先送你们离开。”
沈清风停住脚步：“阿澄不一起走吗？”
肖阳看向小白，问：“你没跟他说吗？”
小白摇摇头，对沈清风道：“阿澄哥哥让我们先跟着肖阳哥哥悄悄离开珍品阁。”
“他随后就到。”
沈清风蹙眉：“为何？”
小白有点不耐烦了：“不知道。”
“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只照着阿澄哥哥说的去做就是了。”
肖阳解释道：“你们一起出去太显眼了，所以他才如此安排。”
沈清风这下理解了，他记得苏澄说过，外面有很多等着打劫他们的人。
他点点头，跟着肖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