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辰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不必客气，只是些小事罢了。佘姑娘的伤势如何？可曾找大夫看过？”
“青楼苦命之人，没什么大不了的病，哪里有请大夫的必要。养一养，过几天就好了。只是脸肿了，实在羞于见人，不好意思摘下面纱，还望公子莫怪，并非北茉对公子不敬。”
“无妨无妨，你不必多礼。难道是媚娘舍不得给你花钱治病？我这里有。”
佘北茉羞涩地说道：“倒也不是，并无大碍罢了。公子……”
陆少辰见她犹豫不决，便说道：“佘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佘北茉娇羞地扭捏着：“今日听龟妖所言，公子欲制一身华服。昨日公子赏赐了诸多骨钱，得以让小女子休养数日。北茉略通女红，若公子不嫌弃小女子粗俗，我愿为公子量体裁衣，以谢公子昨日的大恩大德。”
“这……佘姑娘昨日受伤，如今再为陆某操劳，实在于心不忍。还是让龟妖去街上请绣娘来做吧。”
佘北茉神色黯然地轻声说道：“也罢，北茉身处污秽之所，所做之物确实难配公子。是北茉莽撞了，还望公子莫怪。”
陆少辰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你……你切莫如此说。我只是觉得你有伤在身，应当静养，无需费力劳神。绝非你所想那般，姑娘愿为陆某缝制衣裳，陆某感激涕零，岂会嫌弃。”
佘北茉说道：“既然公子不介意，那还是由我为你裁剪吧！请公子……宽衣，北茉为你丈量尺寸。”
陆少辰此时仅着一件贴身内衣，当即解下腰带，褪去上衣。那健硕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八块腹肌如雕刻般清晰可见，马甲线更是引人注目。
尽管佘北茉以青纱遮面，看不清神色变化，但陆少辰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她那原本白皙的耳朵已变得如熟透的苹果般通红。
佘北茉颤抖着说道：“公子……你……你张开双臂，转……转过身去。”
“哦哦。”
陆少辰依言照做，佘北茉站在他身后，从怀中取出软尺，将一端轻轻按在他左手手腕，然后小心翼翼地向着右手臂挪动。
那柔软如丝的小手轻轻划过陆少辰的肌肤，如羽毛般轻柔，让陆少辰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
佘北茉量完肩宽和臂长后，又拉过软尺，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从身后轻轻环住陆少辰的腰，仿佛抱着他一般丈量着腰围。
最后，她松开手，转身来到他的正面，羞涩地瞥了他一眼后，不好意思地跪下身，拉开软尺测量着陆少辰的腿长。
她那纤纤素手如同水蛇一般，环抱着陆少辰的胯部，丈量着他的臀围。而后，又小心翼翼地量了一下陆少辰脚的尺码。
陆少辰低头，目光从上到下，恰好能看到跪在地上的佘北茉胸前那片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那高耸的胸脯呼之欲出，隐约可见撑起的支点。
陆少辰三年不近女色，昨晚被那些艳俗的节目撩拨得心潮澎湃，此时再被佘北茉这般又搂又抱，身体不由自主地产生了生理反应。
佘北茉量好尺寸，正要抬头站起来，立刻察觉到脸颊旁的一丝异样，满脸羞红，如同熟透的苹果，羞涩难当地一跃而起，背过身说道：“公子，我量好了。北茉做完了给你送来。”
陆少辰赶紧拿起上衣遮住下体，尴尬地说道：“有……有劳姑娘了。”
佘北茉像只受惊的兔子般逃也似的跑了。
仙仙和卿卿恰巧来到门口，一进门便看到陆少辰光着膀子，仙仙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陆少辰，惊得说不出话来。
陆少辰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仙仙说道：“我看到的还能有假？”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
“你把人家小姑娘吓跑了，我亲眼看到她惊慌失措地从你房里跑出来，还这副模样，你还想抵赖？”
陆少辰见解释无用，索性不再辩解，“你爱信不信，回家敢乱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到十八层地狱最底下，你信不信！”
“……”
陆少辰穿戴好衣服，说道：“跟我走。”
仙仙问道：“去哪啊？”
“去城里，上街上打听打听，有没有獠猪和剑虎的行迹。”
……
佘北茉回到房间，移步至书桌前，执起笔，迅速写下一串数字。
她将写满数字的纸张递给一旁的媚娘，说道：“你找旁人做吧。”
媚娘并未伸手接过，而是回应道：“你亲自做。”
佘北茉面露不悦，道：“我女红技艺平平，不够精巧。”
媚娘说道：“做戏需做全套。要的就是这种不完美，但又瑕不掩瑜。没有感情的表演怎能让人沉浸其中啊？你若什么都会，岂不成了圣人？你亲手做吧，只要能穿，他便会感到无比合身。选些好料子，不必绣花，也没那时间，裁剪得体即可。今晚熬夜，明日就送给他。”
“哪能这么快？我还用睡觉吗？”
媚娘威胁道：“你还想不想让你弟弟安然无恙了？”
佘北茉沉默许久，说道：“我知道了。”
“傻丫头，你放心，娘说过的话一定兑现，等这场戏结束，我保证让你和你弟弟离开这座城，到别处生活。”
“好，我听你的。”
“嗯，这就对了。他今日对你如何？”
“没什么特别的，挺客气的。我昨日故意留在地上的洞箫，他也还给我了，还问我有没有看大夫，我说不用。他说要给我钱，我没要。”
媚娘笑道：“很好！鱼已上钩，且咬住了钩。你明日午时送衣服过去。晚上再亲自做几道小菜送过去，在他房里陪他用餐。”
“万一他不留我吃饭呢？”
“你自己不会想办法吗？”
“我厨艺不精。”
“无妨，你去时将上衣领口再开大些，就算端上的菜是生的，我保证他也吃得下去。”
“我……我可以卖艺，绝不能……那般！”
“你最好乖乖照我说的做，否则你清楚下场，你唯一的亲人可在府衙大牢里，我只需传个话，你弟弟就必死无疑！”
佘北茉怒不可遏：“你……”
媚娘也不愿逼她过剩，劝解道：“我也没让你去侍候他，你明日只需帮我打探清楚他的底细。之后或许就无需你帮忙了。”
佘北茉眼中噙满泪水，微微点头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