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九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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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得寸进尺,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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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的坐了会儿,又低眉,执手拿起脖子里的东西,吊坠看起来平淡无华,他送的也随随意意,连个甜言蜜语都没有,反而不像他的性格了。《〈《

车子停下来,鲁旌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荣京的夏夜会有点儿闷热,尤其为了遮盖宫池奕毫无节制留下的痕迹,今晚她穿了带袖连衣裙,在车上坐了一路,这会儿脖颈之间略有汗意,只好抬手拨了长发。

风拂过,凉快少许。

鲁旌微欠身,目光无意从她随手撩顺长发的动作扫过,见了她脖子上戴的东西。

微顿,而后恭敬,“沐先生已经在等您了。”

吻安柔唇清雅,“好。”

往前行走几步,白色高跟鞋又略微停住,侧首看过来,问:“只有我们俩人?”

鲁旌跟在侧后方,笑了笑,“沐先生的本意就是单独跟您开个会,其他人挪到八点之后。”

她点了点头。

推门进的小会议室,布置得跟私家书房差不多,并不会让人觉得紧张。

吻安进去时,一眼看到了背对站在窗户边的男人。

深沉的背影,说话却是低低的温柔,听了会儿,觉得应该是在哄他女儿吃饭。

见了她,沐寒声颔首示意她先坐会儿。

吻安笑着坐下,目光环视一周,最后还是停在了沐寒声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相似性,她每次看到沐寒声都能想到宫池奕。

只是宫池奕不同于沐寒声,他不喜欢小孩,肯定也不可能出现这幅画,没把孩子扔一边自己逍遥就不错了!

沐寒声挂掉电话从窗户边缓步走来,人刚到书桌边,目光在她身上一扫,冷不丁的问了句:“他过来了?”

他当然是宫池奕了。

吻安微蹙眉,不解。

沐寒声放下手机,颔首指了指她脖子上的吊坠,“上古的好东西,装饰得这么新颖,要花不少心思。”

她这才笑了笑,新颖么?

跟宫池奕说的一样,像牙,又像连绵的山。

原本沐寒声是打算从头到尾好好考察她一遍,但见她戴了这个东西,想来是没多大的必要了。

但时间也没少花。

鲁旌在外头等着两人谈话结束,从六点多,一直到将近八点,天已经黑了,后续会议的成员陆续到达。

*

吻安见他抬手看了腕表,道:“先到这儿吧,以后你个人住哪看你自己的意思,回仓城也行,来回也就几个小时,有会议会提前通知你。”

她优雅的坐姿没有多少变化,只有柔眉微蹙,“我想知道,今晚谈话的直接意义是?”

沐寒声一手拿了外套,“考核。”

“考核之后呢?”她也从座椅起身,精致的手包置于身前,端庄冷练。

沐寒声手里的动作微顿,看了她。

斟酌了那么几秒。

才沉声道:“我和他习惯的相处方式,在我上位需要时,他全力支持,所以在他需要时,我依旧是全力相助,不会多问原因。”

就算是之前宫池奕瞒了他身份,沐寒声也毫不介意,他们俩这样的政治伙伴也许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吻安听得半懂,说到底,沐寒声还是没告诉她忽然做这么个考察是干什么,更没说这段时间跟训练似的把她关在香樟树是几个用意。

抿了抿唇,跟沐寒声一起出门,问:“我还用参加后边的会议么?”

沐寒声看了她,薄唇勾了一下,把鲁旌招了过来,“送顾小姐回去。”

“是。”

吻安出了会议室,上车之前给宫池奕拨了一个电话,但是没接通。

她皱了眉,弯腰钻进车里,“开快点。”

车子走了许久,有点堵,她在后座蹙着眉。

鲁旌从后视镜看了看她,“顾小姐是有什么急事么?”

吻安把视线从毫无焦距的窗外收回,看了鲁旌一会儿。

眉心轻轻蹙着,终于问:“你跟在沐寒声身边这么久,宫池奕的事大多也知道吧?”

鲁旌笑了笑,“私事知之甚少。”

吻安不理会他的笑意,哪怕只能看到一点点他的侧脸,也直直的盯着他,“公事,他这次出的事不止是私自允许别人研制药物这么简单吧?”

对此,鲁旌略微挑眉,不知道是拿不准从未说起,还是不方便说,总之只这么一个动作之后就没了后。

车子快到香樟树,才对她说:“说实话,我之前到伦敦跟过三少一段时间,有时候他在想什么,别人看不透,可能很简单,也可能很阴谋,顾小姐不妨亲自问问他,也许他会很愿意跟你说?”

反正沐先生都不知道宫池奕在想什么,所以鲁旌就算知道整件事起因、经过,和宫池奕被停职,却还是不知道宫池奕的用意。

她没说话。

低眉盯着脖子里的吊坠,不知道为什么,温凉的玉贴在皮肤上,她总会觉得忐忑。

连沐寒声都觉得是上好的东西,他就随手套在她脖子上了?

正想着,包里的手机“嗡!”的震动了一下,她眉心微动,快速拿了手机。

本以为是他回短讯了,却在看到一串码时眉心更是紧了。

顾启东没了,会用这东西跟她联系的,只有郁景庭。

但这已经不是这段时间她第一次接到郁景庭的讯息。

“方便见面么?”他这么问。

吻安指尖停在手机屏幕下方,思绪间没有动静。

郁景庭走的时候是她送到机场的,从那个时候算起好几个月了,按理说,宫池鸢的案子都开庭了,可郁景庭没有回来。

显然他有事回不来。

良久,她终于回复:“伦敦。”

删除短讯,不留痕迹,锁屏,也不怕宫池奕再看她手机。

*

她的别墅一片漆黑,显然没人。

下车是,她还是叹了口气,对着鲁旌笑了笑,“谢了,你先走吧。”

转身往回走,开门甩掉鞋子直接往里走,没打算穿拖鞋就进了客厅,借着淡淡的月光倒了水喝了一半。

安静的站了会儿,拿了手机准备订机票。

有夜间航班,她走的时候他就已经不高兴了,能早就早。

可指尖还没点下去,莫名的转头看向餐厅。

一手水杯,一手手机,走向餐厅的脚步有些快。

刚到门口,不是错觉,她是真的闻到了浓浓的尼古丁,柔眉蹙着,握着手机的手去把灯按亮。

“啪!”一声,灯打开,她愣愣的看着坐在餐桌边抽烟的男人。

无声无息,就只是幽幽然抽着烟,深眸淡淡抬起望着她。

他就这样坐了两个多小时没动?吻安抿着唇,心口有点酸,但是脚下没动。

“结束这么早?”男人开口,嗓音被烟熏得沙哑,夜里透着道不明的深重。

吻安眉头更紧了,“你怎么还没走?”

问完又觉得不合适,“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男人起身,已经来到她面前,夹着香烟的手臂撑在她身侧墙壁上,薄唇沉声,“走么?”

吻安仰眸,“你怕我今晚,不回来?”

他唇角几不可闻的弧度,看不出半点笑意。

片刻才扯了扯嘴角,“输不起,只好等得起了。”

宫池奕是担心的,怕他先走了,她就真的不去伦敦找他,短期内他没那么多经历到处跑。

可她的性子沁冷,心也狠,一年半载不找他估计也照样过得滋润。

吻安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心酸他肯这么低头,也不是第一次了,对她,他数度忍耐,也没少纵容。

浅淡一笑,“我都说了最近不闹离婚,很没诚意么?”

没诚意到让他这么提心吊胆的?

宫池奕唇畔微扯,“有没有诚意,你心里不清楚?”

她仰着脸,眉尾弯起来以往让他熟悉的弧度,连吻都是温凉中带着清傲。

赤着脚,身高矮了他一截,只得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用订机票么?还是你有别的办法带我过去?”

男人棱角俯瞰,深眸低低的凝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旋即又曲臂吸了一口烟,依旧盯着她。

吻安无奈的皱了一下眉,低身想从他臂弯里出去,他却把撑开手臂下移,修长的左腿直接摆在了她两腿之间,让她没法挪步。

这透着流氓的行为让她眉心紧了点。

下巴被挑起,吻忽然压下来,“看来长良心了。”

嗓音低哑。

她挣了挣,都什么时候了!

“宫池奕……你先放开……”她说话很费力,一句完整的话表达出来模糊到断续。

他哪是说让放开就结束的人?

把这两小时的等待都倾注在这里了,舌尖扫过她柔唇—被抵御在外。

越是进攻得不遗余力,唇齿辗转勾缠,终究攻破贝齿一路长驱直入肆意索取。

浓烈的尼古丁侵袭了吻安的神经,他甚至恶意往她唇畔使坏的吐着温热气息。

全是烟味!

模糊间,她骂了句“混蛋!”。

男人唇畔勾起,深眸微微眯着,“再骂。”

唇下半点没有留情。

吻安气得不行,却没法动弹,脚步挪不开,身体被他压在墙面上没有退路,但她着实被他那一下吐气呛得不轻。

忘了自己一手水杯,一手拿着手机,本能的想把双手撑在他胸前。

只下一面,听到男人略微的低哼。

杯子被碰落,他从半空中敏捷的伸手截住,看着洒出来的水把两人都浸了,目光落在她胸口的一片水渍上。

没有不悦,只喉结微微滚动,俯低薄唇,“湿了?”

蛊惑得要人命的性感嗓音,吻安只得侧首避过,闭了闭目,“超过二十四小时了……”

声音在最后微微的颤抖,他滚烫的唇落在她胸口湿了一片的地方。

他埋首,头顶长了眼似的捉了她想推开他的手,嗓音淡淡,“来得及。”

刚被他接住的杯子被直接扔到地上,也许是怕踩到绊脚,又无情的踢了一脚。

杯子在餐厅地上“咕噜噜”的滚到一旁,她的视线还没收回,整个人被托起几步出了餐厅。

*

既然他不着急,吻安也懒得管,做到浑浑噩噩,干脆什么都不理会了。

她再醒来时已经是躺着的,可显然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也不是在飞机上,而是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

费力的转头看了一眼轻轻飘扬着的窗纱,窗帘是深蓝、米白相间,简单、深沉。

吻安想了好久,才想起来他阁楼的窗帘是这个颜色,看来她正躺在宫池家大院。

皱了皱眉,老爷子不太喜欢她,既然来了就这么躺着似乎不太合适。

正想着,只觉得腿上被什么抚过,本能将要缩回来,已经被男人一手握住。

连掌心的温度她都熟悉了,没动。

“打算留疤?”下边传来宫池奕低低的嗓音,没什么起伏。

吻安费力的坐起身,见他蹲在床边“欣赏”她裸露的美腿,难怪她刚刚没看到他。

指腹抚过她腿上略微晦暗的地方,是那次书架碰到的地方。

她蹙了蹙眉,没记得自己留疤了。

果然,感觉他拇指搓了搓,沾了一点黑灰,也许是昨晚带她回来时在哪里蹭到的。

他却忽而低低的笑看着她,“多久没洗澡了?”

吻安很想一脚踹过去,他已经先发制人,握着她的脚踝定住,等她安静下来,就在她脚踝处吻了吻,随即欺身上来。

她只能躺在他身下,仰眸望着男人冷硬的下巴。

很性感。

“今天没事,你接着睡?”他的唇落在她眉间,不怀好意的往下留恋。

一夜时间,好似恢复了以往相处的感觉,虽然外头压力依旧,但他看起来只满足于眼前的美色。

吻安看着他,“既然把我带到这里了,不该过去跟你爸打个招呼么?”

男人显得漫不经心,掌心里把玩着她细嫩的五指,“你想去?”

看起来,他没打算把她带过去,怕她被为难受委屈?

她挪了挪位置,没能把手抽回来,只能温淡的看他,“不带我过去见你爸,还把我带这儿来?”

男人薄唇动了动,“顾小姐太高贵,不喜住酒店,我又没有在外购置房产的习惯,只能回这儿了。”

仓城只有一座香堤岸,这里就住大院,他也是这会儿才发现自己把房地产搞得那么恢弘,私人住宅竟屈指可数。

没有在外购置房产的习惯?

吻安蓦然扯了扯嘴角,“宫池奕私会女人的地方,剪辑起来能养得起整个房产公司了。”

以前他的那些绯闻她也没少看。

他勾了勾嘴角,“传闻里顾小姐的男人也够我开个公司打天下了?”

吻安盯着他。

半晌,在他被盯得眉峰微动时,她终于淡淡的一句:“你看起来心情很好。”

不是看起来很好,是的确不错。

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唇角,“想吃什么?”

很显然,吻安还没开始说什么,他已经很明显转移话题了。

可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指尖点在他胸口,往后退了退,支着手臂撑起。

几分慵懒的看着他,“既然心情这么好,不妨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

伸手拿了脖子里的吊坠,“这东西很贵重?”

男人沉声,笑得模棱两可,“不贵重的怎敢送你?”

一听就只是在跟她打马虎眼。

见她翻身要下床,宫池奕才长臂捞过去,“周末带你去个地方就知道了。”

那也得等很多天。

吻安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像是敷衍,这才没再多问。

“吃什么?”他再一次低声问,手臂一点也没松,不等她说话又俯首缠绵悱恻,“没想好就多想会儿,先喂饱我?”

她转瞬拧了眉,毫不留情的推着他胸膛,“你是铜墙铁壁?”

要么就是属狼的。不悦,带着嫌弃的盯着他。

他却很认真的思虑着,“有那么硬?”

意思猝不及防的被曲解,吻安呆了呆,又只能咬牙闭目。

他说平时说不过她才会强吻,可她有时候真是半个字便宜都占不到。

略微吐了口气,不乏真诚的抿了抿唇,低低的模糊:“会痛。”

去跟沐寒声开会之前她就已经快极限了,更别说后来的事。

男人低眉凝着她好久,只吻了吻她额头,也不忘趁机教训,“所以,以后最好乖一点,别让我一次性算这么多账。”

终于松开她,退到床边,又弯腰把她抱到了洗漱室,“自己洗,我去做早餐。”

吻安没看他:还用你说。

等他出了卧室,她才开始洗漱。

十分钟之后从洗漱室出来,左右找了找,拿了自己的手机。

没有收到新的短讯,多少松了一口气,放了心的握着手机往楼下走。

虽然他的阁楼就在宫池家大院里,可也是一片宁静,复古的木质楼梯铺了地毯,大概是新铺的。

走到拐角转头看向窗外。

宫池家整个大院占地宽广,一眼都看不到边,后院中了五颜六色的花,越往后才能隐约看到大院主楼。

“太太起来了?”保姆手里抱着一瓶插好的花儿,笑着看了她。

吻安点了点头,听保姆笑着继续道:“三少在给您做早餐,我就得闲了!”

笑意里都是暧昧的。

她只得跟着笑了笑。

早餐桌上,吻安看了他,又看向他后方墙壁上的钟表。

好一会儿才随口问了一句:“你不出门么?”

宫池奕几不可闻的蹙眉看过来,她才想起来他停职的事,眉头也跟着皱起来。

昨天听到这个消息,她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这会儿总觉得他的作为不是一般轻率。

也只道:“我是说,不用去内阁,公司里也不去?”

听起来是希望他出门的。

他反而波澜不惊,“我出门了,你不嫌闷?”

会,也不会,她正好研究研究新题材影片,“男人还是忙碌些显得有魅力。”

宫池奕似是勾了嘴角,没有反驳她的话,因为他今天的确必须出门,接下来几天也会去公司。

早餐之后,吻安看他上楼,好一会儿才下来,换了一身衣服。

才想起来,微蹙眉,“你擦药了么?”

身上那么多淤青,硬扛着应该也不好受。

他只轻描淡写挑动眉峰,走过去勾着她吻了吻,沉声,“我下午回来。”

吻安点了点头,又问:“我可以出门?”

反正她一个人去主楼,恐怕应付不来他家里的一群男人,只能出去走走。

男人眉峰微敛,思量片刻,这才薄唇微动,“随你。”末了,又吻了吻,“能自己找着路回来?”

吻安剜了他一眼。

*

她出去时大概两点了,只是出去走走。

正好在出了大院门口时看到了西面宫池枭的阁楼停了辆车。

宫池枭原本是要直接上车的,不经意看到了远处的顾吻安,开了车门又关上,吩咐司机开到外头,他转身步行过去。

吻安停在原地。

“顾小姐?”宫池枭到了她面前,声音透着几分沙发,看起来是感冒了。

吻安笑了笑,稍微别扭,也喊了句:“大哥。”

宫池枭将近五十,但五官继承了宫池家族的优点,除了因为病体而显得有点精神不济,倒是比同龄人看着有眼缘。

宫池枭也算应下她的称呼了。

走了几步,他才看了她,“昨晚过来的?”

吻安点头,应该是,虽然她全程都浑浑噩噩。

片刻,才听他咳了咳,道:“我这么说,也许会有点冒昧,你别介意,但是涉及到家族利益的问题,我想问问你和我三弟目前是什么状态?”

吻安略微蹙眉。

虽然她和宫池奕闹不和,甚至谈及离婚看起来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但能被他家里人知道也不意外。

她抿了抿唇,侧首看了宫池枭,略微笑意,“之前因为一些事,我们之间闹了点不愉快,目前还好。”

也只是一个还好,没算直接回答。

宫池枭看了她,听起来只是笑着打趣,“我还以为私底下传你们离婚是真的。”

吻安依旧浅淡一笑,不言语。

转眼,宫池枭便看似随意的问了句:“闹矛盾,是因为他瞒了你身份的事?”

就差那么一点,吻安就点了头。

可她猛然收住。

宫池奕到底是什么出身只有他自己清楚,她只知道他是利用她前线搭桥的除掉了顾启东和古瑛。

但这些事,身在商界、体弱多病的宫池枭又怎么会知道?

只可能是前段时间施加压力逼着宫池奕做dna鉴定的事了,她点了头,可不是把宫池奕卖了?

而后吻安眉尾弯弯,眼角的痣风轻云淡,侧首看了宫池枭,“什么身份?难不成宫池奕还是什么名门望族之后,比宫池家还大?”

淡淡的揶揄,“那我更要高攀,不该离了!”

宫池枭看着女人明媚浅淡的笑意,好一会儿才勉强弯了一下嘴角,玩笑话:“我听老三说,你外公是薛老先生?这么说来,顾小姐这身份也是高贵的,用不着高攀谁。”

出于政治原因,外公只会私底下对她好,表面依旧是不理会那个失去的女儿和外孙女的,所以吻安笑了笑,不多说。

两人已经走了不短的路,眼前就是宫池枭的车了。

吻安笑了笑,“您有事就去忙吧。”

看着宫池枭上车离开,她在原地站着,转头看了看来的路,又慢悠悠的折了回去。

宫池家地盘这么大,够她透透气的了。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短讯,又放了回去。

看着远处轻轻眯起眼。

看起来宫池奕在家一点都不轻松,可他居然还把内阁的位置扔了,岂不是又少了压人的优势?

吻安两点多出来,走走停停的转悠着过了四点。

兜里的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

次数不多,可每一次郁景庭的短讯,她都害怕他会不会猛然提到自己的身世。

幸好已经只是问她是否方便见面。

每一次都是这个问题,很显然,他一定有事找她谈。

“周末带你去个地方就知道了。”耳边响着宫池奕的话,她也便指尖跃动。

“周末我会联系你。”

她不想这几天赶着时间出去见谁,虽然宫池奕说随她,可身后必然有人跟着,反而是跟他出去最安全。

他现在停职,可身后的事必然不少,谁知道多少人盼着他从“停职”到彻底“下台?”

所以,她还是别到处跑去添乱了。

老老实实的待了几天,除了在他书房消磨时间,就是翻看以往的大奖影片,时而留意着荣京那边的状况。

宫池奕每天回来得并不晚,但几乎每天进门都在打电话,可见他是提前回来,把一些事放在路上交代。

吻安坐在客厅,双腿搭在沙发边上,又一次听到他打电话的声音,头也没抬,继续在回复邮件。

宫池奕抬手解了领带,站在门口换鞋,没记着走进客厅,低低的交代着什么,站在门口看了她。

见她今天一点也不积极,薄唇略微勾了一下,最后说了几句迈步走过去。

吻安依旧低着头,直到平板被抽走。

她皱了一下眉,“办正事呢。”

宫池奕扫了一眼就看出来了,她这真是尽职尽责,回复的是肖委员的邮件,确实是正事。

锁屏把东西放到茶几上,看了她,“吃饭了么?”

她这才抬头看时间,又看向厨房,貌似记起来保姆刚刚叫她可以用晚餐了,好像说他今天在外边吃过才回来。

她忘了。

勉强笑了笑,“你呢?”

男人板着脸扫了她一眼,不乏命令的颔首,“穿鞋去吃饭。”

吻安眉眼略微弯着,“我等你回来吃第二顿呢。”

他薄唇扯了一下,“我的第二顿就该在床上了。”

“……”她觉得还是不说话会好一点。

从沙发上伸腿穿了鞋,配合的去了餐厅,没一会儿就见他上了楼。

保姆出来时,吻安抬眸看去,“他今晚去哪了?”

保姆笑了笑,“三少只说是应酬,没细问。”

问了也不可能跟下人说,都是工作上的事。

吻安只好安静的用餐。

直到她吃完,去把邮件回复,上了楼正好见宫池奕裹着浴袍,擦着头发从卧室出来,耳边贴着电话,半天只给对方“嗯”一句。

见了她,停下擦头发的动作冲她招了招手。

吻安走过去,他把毛巾递过来,手臂随即揽了她的腰,递到走廊扶手边。

要她帮忙擦头发。

对此,她无言的看了他一会儿,靠着扶栏要微微垫脚才能够得着帮他擦。

男人低眉,看着她垫脚的动作微微勾了嘴角,随即倾身过来,一手撑在她身侧的扶栏上,正好将她圈在一方天地。

被鄙夷了身高,吻安柔唇抿着,也没什么反应,微仰脸给他擦着头发。

也许是存了私心,想听听他都跟谁打电话,所以不免往前凑了凑。

他的五官也配合的俯低下来,嘴角似有若无的勾了一下,嗓音醇浓,几乎就在她耳边说的,“好,你安排。”

电话那边的女人“嗯”了一声,吻安也没听出来是谁。

“听出什么了?”他依旧保持那个姿势,手机都没放下来,低眉望着她。

吻安眨了眨眼,表面清淡,继续擦头发。

保姆从餐厅出来,眼前一晃,一条白毛巾落在她脚边,这冷不丁的吓得拍了拍胸口。

视线循着往上去,很是暧昧的场景。

她靠在扶栏边,被迫后仰,他却得寸进尺的拥吻,缠绵悱恻。

保姆老脸一红,毛巾也不捡了,好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转身又回了厨房继续收拾,忘了自己是出来做什么的。

吻安只觉得腰都快断了,又被他压进怀里,略微隐忍的深呼吸,“我还有事,办完下来继续?”

她微微睁眼,说的好像她盼着。

抬手推了他,抿唇从他手臂下钻出去,转身又皱了皱眉,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手,引颈往楼下看。

古朴的装潢气氛里,地上落一条毛巾是另类的暧昧。

宫池奕已经迈步下楼,捡了毛巾又走上来,递到她手里之际啄了一下她的唇角,提醒:“明天周末。”

他这两天电话多和这件事不无关系。

吻安反应了会儿。

然后转身进了卧室。

明天周末,她低头看了吊坠:好事,她可以知道他最近都做了什么。

但,意味着她也会见到郁景庭。

吻安也洗了个澡,出来把头发吹干,但做完一切,宫池奕并没从书房下来。

她咬唇想了会儿,手心里握着手机,快速敲入:“明天出门,地点待定。”

之后随手删除,知道郁景庭不会回复。

夜幕降下来,阁楼里越是静谧好眠。

宫池奕从书房回来,她已经昏昏欲睡,只懒懒的睁开看了他一眼,转过背继续睡。

他从身后拥了她,“养好精神,今晚不折腾你,明天以最好的面貌带你出门。”

她没那精力回复。

一夜睡得并不十分安稳,毕竟她心里有着担忧,但起色还算不错。

从洗漱室出来,她看了他,“要化妆么?”

既然是他带她出去,万一是见什么重要人物。

他却弯了弯嘴角,“不用。”

上午,宫池奕也没出门,中午才临时接了个电话,微蹙眉看了她一眼。

挂了电话走到她身侧的沙发坐下,“临时有个应酬,早点出门?”

吻安点头,“你安排。”

不知是什么请他赴局,正好是晚餐的时间,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他。

吻安跟着下了车。

进酒店大门,她略微挽上他的手臂,低语:“你去应酬,我能不去?”

点点儿喝的也可以等他,免得应付那些不认识的人物。

宫池奕侧首看了她,“个把小时,能等住?”

算是应了。

她点头。

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点的东西都上齐了,她却没有什么食欲。

手机摆在面前。

个把小时,也差不多了。

短讯想发酒店的地址,但具体不知道在什么街,想着问一问。

还没开口,她却先收到了短讯:“六楼,出电梯右拐第二包间。”

吻安柔眉一蹙,郁景庭也在这里?

是巧了,还是宫池奕的行程他都摸清楚了?这样的想法更是让她进了眉心。

转头看了一旁的侍者,又点了一个菜,顺便道:“我去趟洗手间。”

侍者礼貌的一笑,“请直走左拐。”

吻安出了用餐区域后左拐进了楼梯间,没打算坐电梯,步行爬楼。

站在包间门口,还没抬手敲,门从里边打开。

许久不见的郁景庭立在她面前,依旧是淡漠如竹的气息,目光落在她爬楼后酡红的脸上。

没有多问,微微侧身让她进去。

吻安在他对面落座,看着他给她倒水,“不用麻烦,我时间不多,你到底想跟我谈什么?”

郁景庭还是把水放到她面前。

他脸上有着些许的疲惫,只是不影响他的淡漠。

坐在位子上看了她,略微斟酌后的第一句便是:“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放弃追查遗产的下落。”

只是这一句开场,吻安已然变了脸色。

果然,听他淡淡的语调,道:“帮宫池奕掩埋行径?”

郁景庭看了她,淡淡的目光里透着锐利和笃定。

她柔唇抿着,看着他,“你知道的,应该比这个多吧?”

他薄唇勾了一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包括他的身世?

吻安放在桌下的手紧了紧,表面却云淡风轻,看着他,“虽然知道了,你却没打算找宫池奕?”

严格说起来,宫池奕也算他的仇人了,是情敌还是仇人。

郁景庭却淡淡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有些意外,他竟然如此轻描淡写?

可他又哪是那样的人,就算轻描淡写,也不会被人讨了便宜。

只见他越过距离看着她,“不是要离婚么?看起来是和好了?”

嘴角略微勾起,“猜到我也许会知晓这些,却也清楚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所以回到他身边当他的护身符?”

要说她聪明,还是说她傻?

“当初觉得柯锦严是你的一切,如今看来。”郁景庭淡淡的、缓缓的语调。

“吻安。”他看着她,“你也没从男人身上学乖。”

她看着他,神色温冷,“所以呢,你要做什么?”

郁景庭只是淡淡的视线投过来,“他如今处于停职的状态,我做什么都应该很方便?”

顾吻安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否则她也不会就这样回到宫池奕身边。

她不希望他出事。

之前只是猜测,猜测宫池奕会在这样尴尬的坎上被郁景庭为难,所以一听他停职,吻安曾呆了呆,但此刻多了几分生气,他丢掉首辅简直不只是轻率!

吻安也看着他,“你手里只有一个律所,就算威望再高有些事也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郁景庭看着她,“我会以为,你在怂恿我。”

她蹙了眉。

略微吸气,“我现在身份不同以往,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但请你打消这个念头,他当初没碰你已经很仁慈。”

郁景庭似是笑了笑,“我还以为,是你不准他动我。”

见她愣着,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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