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多少？！！”
林渔本来躺在沙发上享受久违的咸鱼人生，闻言立刻弹起，连手机掉地上都没顾得上捡。
张鹿笙捡起手机放茶几上，无奈道：“300万，一场的价格，而且要求我们……”
“请不起！！”林渔语气坚定，立刻拒绝：“确实是我欠考虑了，没想到这个圈子性价比这么低，要不我还是先打给亲爱的好兄弟问问，这个档期……”
俩人看过楼兰旧梦进度后就在考虑宣传事宜，这片建筑可以说是客栈成立以来最大的项目之一，不论是内部格局构造、融合了多个奖励的地貌地形和即将绑定的中控器等，几乎是把当前情况能增加的配置都填进去了，投入实在是很大，不得不重视。
如果像之前一样，简简单单只用账号和老客引流的话，手段就太过简单和单一，要形成专属客流肯定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所以为了开业效果更优，两人带着相关管理碰了几次头，这次就是合并方案来着。
最终决定，除了常规的线上账号宣传外，还计划在游客群中调查问卷、老客折扣、 邀请体验等多种宣传方式，线上线下相结合，共同做一波推广。
而其中有一种投票出来比较高的方案是他们从来没有尝试过的——
跟娱乐圈艺人合作。
艺人具有他们现在所不具备的话题引导性和高曝光性，光从林渔那个刚出道不久的舍友就能看出，在百花齐放的娱乐圈，他们算是新手上路，但短短月余的时间，几人的粉丝总量已经比客栈最初的账号还要多上一截。
要知道，林老板兢兢业业这么久，再加上称职的员工一个个上岗，大家众志成城才打造出来的成绩，而他们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达到了。
这当然和几个人的业务水平相关，但也绝对逃不出经纪公司的宣传和娱乐圈调性的作用。
镁光灯下的人天然就有吸引目光的特质，当然，双方粉丝群体重合度不大，横向比较只是个参考，但这个想法却给林渔打开了思路。
如果能借用这份宣传能力，按照实际情况为客栈制定一份可行的宣传计划，一定能给这次开业活动锦上添花，说不定能迎来新一轮的游客潮。
大家都对这次合作抱着很大的期待。
林渔第一个当然想到的是自己兄弟，再加上上次他帮忙后坚强哥还给了日后合作的承诺，这个小露头角的组合堪称性价比之王。
但奈何，性价比之王的性价比实在是太高了，他能看见，别的用人单位也能看见。
林渔打电话过去时，几人已经到了机场，马上就要上飞机，下一个行程在隔壁省，光是录制就要半个月，后面还有预约的各种形体课礼仪课之类的，排的满满当当，林渔突然来问，自然不能让他们临时爽约。
坚强哥在电话那边一个劲儿的抱歉，开业时间刚好和他们的档期撞了，林渔无奈，只能另想办法。
方案既定，那就换个对象执行。
于是张鹿笙就带着几个人开始分析接触调性合适的艺人。
因为客栈最近在旅行板块热度实在很高，再加上风景和设施，实际上推广难度不大，合适的人选资料很快摆上案头。
一二线的明星不考虑，但平时有旅行和健身习惯的小明星接触起来居然也不容易。
报价一个比一个贵不说，要求还贼多，什么有洁癖住房要消杀三遍、动物毛过敏和只喝纯净水之类的都是毛毛雨，反正林渔对系统的清洁检测非常自信，这些要求也能满足。
但报价上的狮子大开口就让林老板受不了了。
“我记得他不是十八线么，一天好几条九宫格照片拍的挺好，但这个报价参照的是什么标准呢？”
林老板费解，现在娱乐圈的钱这么好赚了？
“我们找的这几个最近热度可以，拍照旅行博文转赞评都破了万，账号很活跃，又签了公司……”
张鹿笙无奈解释。
“那就不用了，300万咱们要赚多久呢，全拿来做宣传，我们倒是有底气，但做生意也不是这么做的，赔本赚吆喝不适合咱们家。”
“那我把后续的就都回绝了？”
十多份经过重重筛选的艺人资料也堆了厚厚一叠，花费了大家好久的心思，但实际情况不允许，只能放弃。
“嗯，回绝了吧，等我再想想，资料先放这儿吧。”
一番努力又放弃的会谈结束后，张鹿笙继续去当兢兢业业的管理层，林渔开始跟系统在脑海里尬聊。
“统啊，你说现在赚钱怎么这么难，花钱怎么这么快啊～～”
“这种感叹不适合你，在外界看来，你应该是那个有钱有颜还不怎么困难的那一方，哦对了，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万恶的甲方！”
林渔：……
为什么总有高智商的人工智能学不会聊天呢？
为什么起个话题这么难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是刷会儿手机换换心情换换脑子吧。
客栈的超快wifi让手机在网络世界里畅通无阻，尽情遨游，林渔找到现在最火的短视频平台开始狂刷。
碎片化的时间搭配短视频真是绝绝子，堪称时间杀手，不知不觉，林渔已经在沙发上窝了半个多小时，点赞了不知道多少条……
直到——
“诶？动画片还会直播呢？”
林老板面前的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一个动漫小人，脸庞精致可爱，还带着能灵活转动的大耳朵，看起来非常萌。
动漫小人嘴巴一张一合，唱着好听的歌，下面弹幕kuku在刷，礼物特效接连不断，公屏十分热闹。
“哦，这个啊，叫虚拟直播，给真人做一个虚拟形象，然后让他在后面操作这个小人，直播效果相当不错。”
系统老练的解释道，随后，林渔就看见一个金色的火箭从直播间屏幕下方窜出来、炸开，特效十分华丽耀眼。
“谢谢世界上最帅的统打赏的金色火箭，谢谢统哥！感谢！”动漫小人语气激动的大声念出送礼人的名字。
林渔：？
世界上最帅的统？
这个名字为什么透出了一股熟人装bei的尴尬感？
“统啊，这个不是你吧？”林渔斗胆猜测，指着屏幕上那个炸裂的名字问道。
“是我啊，这小子唱歌挺好听的，给他个火箭鼓励一下。”
啥？
林渔震惊的双眼皮都差点儿瞪成单眼皮：“这个火箭多少钱？你不是扣我的钱给人家当大哥吧！”
赶紧低头看钱包，发现没什么消费记录，但系统的科技水平毋庸置疑，林渔真怕它把自己当成钱袋子，忙挨个软件翻找。
“差不多相当于你们货币的3000块吧，小钱！”
系统语气云淡风轻，实在看不上林渔那个抠门样儿：“别找了，那是我自己的钱，像你这种看直播干看一分不掏的人理解不了我们的快乐，养成幼崽的成就感你不懂～”
林渔：……
你一个不知道哪个外星哪个位面来的人工智能跟我说我不懂养成的快乐，你懂个鬼！
“而且赚钱有什么难的，在网络上，能赚钱的机会太多了，只是大多数需要脑子，但很显然，你们这个物种，脑子能跟得上本统水平的……一个都没有～”
不得不说，有些统没有实体是研发者的先见之明。
但凡这货有个指甲盖儿大小的实体，这会儿已经被面无表情的林老板用鞋底拍扁了。
叫什么系统，叫凡尔赛！！！
不过……
“你说这个是虚拟主播是吧，那这种你能做吗？”林老板眼睛都亮了，感觉发现了新大陆。
“这有什么不能做的，你们现在技术还是太局限了，表情捕捉不够灵敏，动作僵硬，有时候还穿模，而且形象相似度太高了，全靠发型和服装区分，根本就是低等技术的产物，要是……”
大概是来了分享欲，系统唠唠叨叨的批判起来，从技术到形象、画面到艺术，几乎就没有它不涉及到的。
如果按照以前，林渔肯定早就打断这老太太裹脚布一样的科普话题，但今天，林老板从始至终睁着大眼睛，保持良好的学习姿态，还时不时的点点头附和一声，证明自己确实在认真听讲。
任何有智慧的生物都有分享欲，其中当然包括高度智能的系统，见唯一的听众这么捧场，说的更加起劲儿了。
“……先说这么多吧，反正你们这儿的碳基生物挺有意思，能在极其短暂的生命里发展出这么多娱乐形式，等我回去之后，也要深入研究一下这个方面，说不定博士还能给我升级一下……”
见正事儿说完，系统已经开始幻想功成身退做梦了，林渔赶紧发表听课感言——
“统啊，我觉得你不用等回去之后再实施。”
“为啥？我觉得这个想法很有创意啊，我们那里科技高度发达，但娱乐项目确实不多，在绝大部分工作可以被机器智能取代后，能愉悦他们的事情已经很少了，要是我……”
“我的意思不是不做，而是你不用等回去再做。”
林老板没发现，自己现在的语气已经像要拐走小红帽的狼外婆，还在继续忽悠着：“你看啊，我们这儿娱乐项目多吧，但你要是全部存资料带回去却不知道具体的操作流程和不停发掘有趣的点，资料是早晚会用光的呀，那到时候你还有机会重新回来更新资料库吗？”
系统内核飞速运转，虽然觉得林渔语气有些怪，但不得不承认，这话真的很有道理啊。
不会创新只会模仿，肯定有资料用完的一天，到时候难道它要卡在升级前的最后一关，永远不能成为众统之首吗？
“那你有什么好的意见？”
“那我肯定有啊。”
林老板坐直身体，自信满满道：“刚才跟你聊天的时候我看了下这个小人儿的主页，发现他们是有公司的，而且公司旗下的小人还不少，但大多数都是你说的那样，表情单一造型相似度极高……”
“这些问题普遍存在，而且咱们眼前这个小人儿已经是精度比较高的了，大部分的形象还不如这个。”
“所以呢？”
林渔盘腿坐在沙发上，像个马上要施法的神棍，忽悠道：“不如你发挥一下自己超高超绝的能力，帮我也做一个这样的虚拟形象怎么样？”
“你要这个虚拟形象干嘛？”
系统对他这神来之笔也是无语了，吐槽：“虽然平时不着调，但大多数人又看不到你的内核，光从外表来看，在当前位面的标准下，你应该是比这个虚拟形象要好看的吧。”
林渔被它这大实话给整的不好意思了，故作娇羞的一摆手：“哎呀，人家就是五官端正而已啦，你不要这么夸人家～～”
系统语音包一秒变成中年男音，语气仿佛教导主任：“少给我整这个死样子，正常说话。”
林渔一秒正经：“我是想用你做的虚拟形象去当个敲门砖，给咱家的楼兰旧梦找个新的宣传路子，要是想法可行，说不定以后的客源都不用愁了，到时候咱们任务进度肯定更快，你也能早日回归不是？”
“展开说说？”系统这下感兴趣了。
林渔反而不着急，催促道：“你跟我说个大概时间，多久能做出来，我要看到成品后才能布局接下来的操作啊，要是你做的还不如这个，我的想法也没什么竞争力，到时候还得另外想怎么推广。”
“怎么可能不如它，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系统切换回来的青年音带着一丝气急败坏，下一秒，林渔眼前刷的展开一块超大屏幕，上面漂浮着无数被气泡包裹的关键词。
屏幕中间是一个跟林渔身形等比的3d小人，蓝色线条构成的身体充满科技感，骨骼肌肉走向也被标注的十分清晰。
林老板感觉自己被穿透了。
“现在，你可以开始根据自己的主观意愿调整形象外形，如果动手能力够差的话，应该可以帮自己毁容。但放心，系统已经考虑到了你的实际情况，你可以直接选取关键词，全部选取完成后，我会根据你的要求为你生成相应的虚拟形象。”
林渔：……
我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