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等到姜酒这一句话。
秦祁突然…
这得做了什么，才能说自己不是人啊。
大手赶紧摸向她的后脑勺拥进自己怀里：“瞎说什么呢，你在做了什么事，也不能这么骂自己知道吗？”
姜酒从他怀中起来，很少严肃，她极为认真，愣了半秒。
冲他点了下头。
她的样子没有一点像开玩笑的样子，她说：“我是一条鱼，海底鱼族的公主，我是为了鱼族继承人的一年历练才来到陆地。
这也是你…为什么在沙滩上看见我的原因。
和我，什么都不懂的原因。”
现在，回忆起往事，姜酒不会觉得很傻气。
相反，她很喜欢那时候的自己，那是自己最无忧无郁的日子。
不会被这么多的事情缠身。
但她更是珍惜现在，因为她知道了自己心中所想，自己的目标，为这世上所活的目的。
姜酒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秦祁也听得极为认真。
但这一切都虚假的像梦一般。
更像一个故事。
秦祁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
而姜酒，将事情所有的往来全跟秦祁说清了，还有连孙奶奶的不是亲奶奶的事情也说了。
那天，孙奶奶也是不止只给了她消除记忆的药丸，还有更重要的一个。
吐真言的药丸。
因为她说的事关重大，不能有误，更怕人心难测。
刚才，她亲秦祁的时候…
将药丸也给他吃了下去，相当于，他们二人各吃了一半。
姜酒垂着眸，更不敢直视他，但将所有事情都说清后，姜酒的心恍然一下的松了。
她说的这么多，秦祁却相信不了这是真的。
这么带有玄幻色彩的。
怎么可能呢。
他想过无数可能，也没想过她说的是这个。
“酒酒，你睡醒了吗…”
姜酒：“我睡醒了，而且说的是真话。”
姜酒里面穿的是跟秦祁的同款卫衣，她伸手将卫衣往下拉了拉，露出精巧的锁骨。
里面的那个胎记，正是秦祁以前见过的那个红色小鱼胎记。
姜酒似是不愿开口，她唇瓣还是微开，动了动唇。
白皙的手指指着锁骨上映的那条圆头圆脑的小鱼：“它不是胎记，这是我原身时的模样。”
秦祁明显是呆滞了。
而她因刚才哭的多了，身体水分流失过大。
已经完全感受到了手臂的触意，她伸手，不敢去看秦祁。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胳膊会成什么样，因为她没有缺水这么严重过。
“祁祁…我们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也没有生死与共的感觉。
跟你在一起，是细水长流的爱情，可能…分开挺容易的。
忘记，也挺…”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祁的话声打断，他语气很凶，比刚才都凶。
“姜酒，你不是老子，凭什么替老子想，说了认定你，特么那就是你。”
秦祁不给姜酒一点反应空间，直接捏住她的脸，吻了上去。
他吻的很用力，浑身宣泄着他的不满。
姜酒更是鼻尖酸涩，眼泪更是不争气的流着下来。
秦祁胡乱在旁边抽纸给她擦着。
姜酒怕他还不信，直接挽起了袖子，原本白皙透亮的胳膊，此时出现一排排整齐的浅黄色鳞片。
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耀眼，还打着亮光。
姜酒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缺水到如此，鳞片已经微微都漏了出来。
“化成人形的鱼族，在缺水的情况下，会逐渐现出原形…我没有骗你。”
这么一看，她自己都不看，只露了那么几秒，姜酒就将袖子放下，她不想面对。
如果现在可以逃，她真的很想逃。
姜酒声音微颤，紧张而攥起的手，指甲已经嵌进了自己的手心中，疼痛感剧烈。
“…你不是很害怕。”
“我自己看见这个样子都害怕…”
过了好半天，沉默了很久的秦祁，他垂着眉眼，自始至终目光没有移开过姜酒。
秦祁双手按在姜酒的肩膀上，力道不大，他话音有些沉闷，有有些不确定：“你会走吗？”
这是他的主观思想，也是他最想说的，姜酒是觉得知道的。
姜酒眼睛红肿的厉害，她抽抽搭搭的样子让秦祁很是心疼。
他的话，全都蹦近姜酒的耳朵里，她吸了吸鼻子，赶紧摇头，声音鼻音浓重：“我不走，你不要我了，我只会躲在小角落看着你，绝对不会打扰你的。”
双方说的全都是真心话，不是思考出来的，而是大脑的第一反应。
秦祁被她这样子逗笑了。
“对我这么没自信吗？”
每个想法里的他，几乎都是拒绝她的存在。
姜酒第一反应。
点了下头。
她不知道秦祁所想，更怕他有所偏见。
毕竟，谁会要一个异种族的。
秦祁轻叹一声，桌子上有温水，秦祁端起，喂到姜酒面前：“别让自己缺水了，不好。”
姜酒的双手捧着水杯，一口一口的抿着。
等姜酒喝完水，秦祁将她抱进怀里，对于这些，他也是跟虚幻的一般。
倒是他喜欢她，他爱她，这是他所知道的。
怕，也是有点怕吧。
秦祁的话音从上方传来，如三月的春风一般，拂过人的心，暖洋洋的，让人很舒服。
“正如你说的一般，我们几乎没有经历过大是大非。
但，又有谁规定，必须要经历过生死隔绝才会知道珍惜彼此。
我不愿，我不希望你受苦，我更不想等到失去才开始珍惜。
你不是喜欢看那言情小说吗？
什么双洁，身心干净的，初恋和余生都是同一个人。
现在老子知道了，你是老子初恋，老子也是你初恋。
给老子像小说一样，记得拿命比老子知道吗？”
我也会拿命来疼你…
秦祁越到后面，声音越凶，黑眸凝视着姜酒：“听到没有，不许哭。”
姜酒强忍着要落下来的泪珠。
她点着头，眼眶红，却没在落泪。
“我听到了，姜酒会拿命来爱秦祁。”
真的。
绝不反悔。
姜酒扑到秦祁怀里，这个结果，是她很难想象的。
秦祁接受了她，她无论如何，都是要留在陆地上的。
不管再难再苦，她也要跟他在一起。
“你不要不要我。”姜酒趴在他的肩头，抽噎着。
秦祁眉目间满是柔情，对待姜酒，更是呵护。
手拍向她的背，很轻柔。
“说好一辈子。”
“就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