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奕这个人虽然神神秘秘，难以捉摸，叫人不知道他说的每句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肆意就是有一种感觉，封奕不会骗她。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这股自信是从何而来，反正有些事就是说不清道不明，无法解释的。
魇鬼被封入扇时没有带走人皮，那么一张无人在意的皮会消失去了哪里？即便是在仙界，有灵息影响，也不可能褪下后就即刻融化了。以封奕的能力，悄无声息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拿走一张皮确实不在话下。但作为魔尊，他实在没必要去偷一只低级鬼怪藏身用的皮，至少肆意是这样觉得的。
排除她和封奕，暂且设想在场的其它人都有嫌疑，会是谁？
近距离接触过魇鬼的分别是华凌，炎君和水君。魇鬼由华凌亲手封印，但是只收了鬼身并未收人皮，如果说是瞒过她的肉眼私下收了，实在没必要也没有理由如此。至于炎君和水君，也同样没有理由要做这种暗事。
现在人已经全部走空，若要大张旗鼓找一张鬼做的皮，是绝对不可行的。说不定还会被群仙鄙夷。若是去找华凌帮忙，似乎也说不过去，华凌肯定会纳闷她为何要对一张皮这么上心，到时候可就解释不通了。
看来此事也只能暗中调查了。
肆意伸手按了按紧绷的眉心，喃喃道：“神仙要一张人皮做什么……”九霄之上，除了琳琅满目的珍稀便是数不清的神仙了，嫌疑也只能暂且先推到他们身上。
闻言，封奕笑道：“上仙，这话换我反过来问你，鬼又为什么要做人皮？要人皮做什么？”
“当然是装人啦。”话末，肆意猛的看向封奕，沉默半晌才道：“你是说……”
封奕微微点头，道：“何尝不可。”
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人，鬼，神之间，鬼属最低端，自然而然想变化成高于自己的凡人。而凡人崇尚神，神仙位于最顶层，从来都是受凡人跪拜供奉。有谁能想到神仙也会伪装成凡人呢？
可是为何不能想？又为何不行？
就像封奕说的，何尝不可！
仙家虽可施法直接幻化成人身，但与套人皮想必，却是远远不可及的。如果要说哪一个质量更好，那当然是前一个。烧法力化出的人身终归还是靠仙气塑成，比不得凡间俗物拼凑炼制的人皮贴地气。
“可是特意用这种方式伪装成人，意欲何为？”肆意缓缓向一边踱步，沉吟道。
问题问出好半晌，却无人回应。
肆意有些不习惯的转身看，只见封奕竟已经默默跃上了角落处宫墙。
“封儿！你要去哪？！为何不走正门！”肆意惊道。
封奕却是淡然一笑，道：“上仙不来吗？四处走走说不定就找到想要的答案了。”
肆意感觉自己的观念再一次得到了升华，并且有逐渐被封奕同化的趋势，因为她居然觉得封奕这个提议很不错！而且已经迫不及待想跟上去了！
于是收好令牌，小跑着去关了宫门，接着一步作两步运功快速跃上宫墙。
待立稳，肆意才发觉这个位置真是要多显眼有多显眼，封奕竟然还一脸无所谓的在这等了她一会儿。
“快走！这里不安全！会被人发现的！”肆意道。
封奕立刻就笑了：“上仙，这里可是你的神殿。”言下之意：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好怕的，心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