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江蓠心里的倒刺狠狠往里深入。
原来这顿饭并不是她成功的庆典，而是对于观鱼的救赎！
不是也一样讨厌于观鱼的吗？
怎么会这样呢？
“不必这样的。她也是我的家人……”于江蓠的声音细软得不正常，很明显透露出一股淡而压抑的悲伤。
“家人并不需要道歉的。”于江蓠眸光中泛起一点晶莹，还要微笑着盯着柴峻横。
“所以尽管互相伤害是吧？”观鱼笑得凉淡。
于江蓠惊讶得红唇微张。
“观鱼……”
好，你尽管咄咄逼人好了。
她想，像于观鱼这样时刻戾气深重的人长久以来是不会被人喜欢的。
为了证明这一点，她愿意等。
“哎哟……这顿饭被你搞得蛮尴尬的。”
柴峻横去送于江蓠了。
古从楼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头枕着双臂，长腿轻叠，对脸色麻冷的观鱼说。
“尴尬算什么？”观鱼回头，面无表情问道。
“给我讲讲你们到底有什么仇啊？”古从楼很好奇。
应该是于江蓠太会卖乖了，于观鱼才会在家庭环境中频频吃亏的吧。
那是他的猜想。
观鱼一秒倒蹙眉头，眼中闪着锋利的冷光。
“或许就是水火不容吧，没什么理由。”观鱼冷漠转身，不再看向门口。
“你是水，还是火？”古从楼眼珠转动，随口一问。
“不讨论这些了。我上楼了。”观鱼心里还惦记着自己没有画完的画呢。
“我也去！”古从楼快速起身，脚步紧跟观鱼。
再看到这个和另一个相同的房间，古从楼心里不畅快了。
“你这个房间跟表哥的房间是一样的。”他故意提起。
“嗯。”观鱼随意回应一声，表示自己是知道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古从楼问。
“这有什么奇怪的。说明他们关系好呗。”观鱼拿出一系列工具。
“你在学画画？”古从楼惊讶。
他知道观鱼说的“他们”是谁，所以他用惊讶按压了心里的内疚感。
“嗯。既然在恒一设计部工作，总要会点什么才行。不然……总是被人笑话。”观鱼心底闪过一瞬清晰的难过。
她也有今天，被人嘲讽无知无能，感觉是人生的耻辱。
“所以你想要当设计师？”古从楼欣喜地走近去看观鱼画纸上还只是一个圆圈的画作。
“有可能的话，尽量提升自己吧。”观鱼简单思考之后，点了头。
“好！我以后为你设计的产品代言！”
说这话时，古从楼显得很激动，好似这样的计划简直是绝妙无比。
观鱼怔怔地看着他。
她心里是有概念的，于江蓠设计的销冠产品才有被古从楼代言的可能性。
他愿意这样轻易地降低自己的身段吗？
“那要是女人用的，你也可以代言吗？”观鱼表面冷静，内里已经被感动得翻滚不止了。
她因为家庭的关系，生性冷淡，很多事情都埋得很深。
“这你就不懂了。不管是男人用的，还是女人用的。人类是共通的，不一定要使用你知道吗？”古从楼还沉浸在兴奋中。
不太懂。
但这次她不懂装懂了。她记住了这句话，可以慢慢去理解。